海月坐在車上等候。
夏東野這通電話實在有些長,海月沒事做,就開始打量四周的風景。
忽然間,海月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一樣,感覺脊背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樣。
海月喉頭一緊,心“怦怦怦”地狂跳起來。
她怔了一下,捂著胸口環顧四周一眼,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和人。
是她錯覺嗎?
可是剛剛那一瞬間,她的確感覺到一道視線盯著自己……
海月狐疑地收回目光,目光轉到車子後照鏡的時候,看到停在後頭車子裏的人猛地往後縮了下,而且司機甚至還在她看下去的時候,拿雜誌遮住了臉。
因為實在是太可疑,海月不由多看了兩眼。
她注意到,後頭那輛車子並沒有停在車格裏,好像是因為太遠而看不到前麵的情形似的,離自己隻有大概五米的距離。
海月低頭想著,這輛車子是什麼時候開始停在後頭的,她記得夏東野停車的時候,這一排的停車格都沒有車子……
就在她發愣的當兒,一個打扮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提著大包小包從路邊的店裏跑出來,坐到了後麵的車子裏,然後,司機放下雜誌,迅速地把車子就開走了。
大概真的是錯覺吧,要不然的話,海月也實在想不出來,有誰要跟蹤自己。
夏東野打完電話重新坐進來,就看到海月斂著眉,若有所思,好像在思考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怎麼了?”
海月沒有馬上應他,透過後照鏡看了一眼,發現又有一輛車停在了後頭,而且停位置和之前那輛完全一模一樣。
大概,這個路段的停車方式就是這樣吧。
海月鬆了一口氣,轉頭朝夏東野一笑,“沒什麼,隻是覺得後麵那輛車停得有點奇怪。”
“後麵那輛車?”夏東野微怔了下,轉頭看後照鏡,果然看到後麵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很隨意的停在後麵,夏東野倒是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大概是急著買東西,所以才這樣停的吧。”
夏東野不懂海月怎麼會無緣無故注意到後麵的車子,但是他沒有多想,直接發動車子上路。
大概是之前跟司空經秋之間鬧得不愉快,他又揚言要報複,所以自己才會疑神疑鬼的吧。
海月點頭,不再懷疑。
夏東野看了副駕上的海月一眼,說,“醫院裏有事,我必須馬上回去,可能沒辦法……”
海月了打斷他的話,“夏醫生,你載我到最近的公車站吧,我自己搭車回去。”
夏東野把車子開到前頭的車站停下,然後將房子的鑰匙交給海月,“呃……抱歉。”
“沒關係,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工作比較重要。”海月笑了笑,提著東西下車。
“那你自己小心點。”夏東野從車窗探出頭來,交待她。
“我會的。”海月點頭,催促地揮手,“你快走吧,讓病人等就不好了。”
夏東野開車走了。
海月看了下站牌,到夏東野家裏的公車並沒有很多,要三十分鍾才有一趟,而前麵一趟,剛剛五分鍾前開走了。
還有二十幾分鍾的時間,海月抬頭看了下熾熱的太陽,在這裏坐著等的話,會很不舒服。她記住下一趟車子的時間,轉身朝公車站後邊的小書店走去,想說順便買兩本書,到時候在車上解悶。
然而,就在她踏進書店的那一刹那,眼角餘光瞥到右邊轉彎的巷子口停了一輛極為眼熟的車子和讓自己一陣毛骨悚然的視線。
海月頓下腳步,猛地轉頭,眯起眼盯著那輛車子。
確定那輛車子與剛才停在他們後頭的是同一輛後,海月的心重重一跳。
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到同一輛車出現,應該不能算是巧合吧……
海月不動聲色拿起書店門口的一本雜誌,低頭佯裝很認真地在看,眼角餘光朝那輛車的方向瞟去,觀察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兩分鍾後,海月注意到,車門打開了,一個戴著棒球帽、年紀大概在三十歲上下的人走了下來,走到附近的一家店裏,買了一堆的食物,然後又回去。
跟著,車子再一次飛快地開走了。
海月緩緩地將擋住臉的雜誌拿下來,看著那輛車子絕塵而去的影子,陷入沉思。
難道真隻是巧合而已?
海月抬頭,又朝車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是……
隨著那輛車子的離去,海月感覺,方才那道緊盯著自己的視線也消失了……
難道……這也是巧合?
但是不管是巧合還是那輛車子真的有問題,海月發現,自己再也沒有勇氣繼續在這裏等下去了。
將雜誌放回架子上,她迅速地走到路邊,伸手招了輛計程車,坐進去。
海月的精神極度緊繃,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不停地透過後照鏡向後看,生怕剛才那輛車子再出現。
坐立難安地在車子裏呆了近二十分鍾,車子總算是到達了夏東野的家。
海月動作迅速地抽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連零錢都來不及要,就急急地推開車門,打開門衝進去,然後“砰——”的重重地把門甩上。
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海月背靠著門,緩緩地蹲下來,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盯著光可鑒人的地板,心裏胡亂地猜測著。
剛才那輛車子,是司空經秋派來的嗎?
司空經秋這麼快就展開行動了?
距離她離開司空莊園到現在,才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
海月回想著,剛剛那輛車子出現的時間是在下午一點鍾左右,而且從司空莊園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所以應該不是司空經秋那邊派來的。
可如果不是司空經秋派來的人,又會是誰會偷偷地跟蹤自己?
海月凝神,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自己跟誰有過過節,而且還嚴重到要派人跟蹤的地步。
雖然對方現在還沒有做什麼傷害到她的舉動,但難保之後不會。
海月咬唇。
看來,她明天,要提早出門的時候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
海月暗暗地在心裏告誡自己。
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的李媽聽到外頭的聲響,還以為是什麼人上門找麻煩,連忙丟下手中的東西,衝出來查看情況。
然而,當她看到蹲在門口的人時,驀然愣住,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海月?你怎麼蹲在地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沒事。”海月不自然地幹笑了兩聲站起來,朝二樓走去,“李媽,我明天要回去,所以先上樓收拾東西了。”
“回去?”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李媽怔住,一時沒能適應,“海月,你……要走啦?”
“嗯,我已經麻煩夏醫生很久了。”站在二樓樓梯的海月轉過身來,朝李媽微笑,“這陣子謝謝你的照顧。”
語畢,海月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
並不是她討厭李媽,而是剛才那輛跟蹤的車子給海月的衝擊實在有些太大,她必須回房間坐下來好好地安撫一下受驚的心情才行。
晚上六點鍾的時候,夏東野打電話回來說醫院裏的事走不開,所以不回家吃飯。
另外,夏東野還說,明天有一台手術,所以不能去送海月,希望她自己一路小心。
海月並不在意夏東野會不會來送自己,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之前那輛不明不白的車子的事。
自從發現有車子跟蹤自己後,海月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內心強烈的不安著,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但是她預料不到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吃過晚飯後,就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心裏一直在想那輛車子的事,海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她隻好抱著被子坐起來,靠在牆壁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那輛車到底是不是來跟蹤自己的呢?
如果是的話,又誰派來的?
難道真的是司空經秋?
可是,他派人跟蹤自己做什麼?
海月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什麼似的,身體猛地坐直。
司空經秋該不會是想一一弄清楚自己和爸爸媽媽的行蹤,然後再逐展開他的計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爸爸媽媽不是……
海月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愈想越心驚,她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爬到床頭,抓來手機迅速地按下幾個號碼。
當她的手指碰到撥出鍵時,卻頓住了。
仔細想想,那輛車子是她和夏東野從餐廳出來之後才出現的,所以,應該還沒有發現爸爸媽媽離開的事吧。
而且爸爸媽媽現在已經在火車上了,就算打電話過去又能怎麼樣,難道叫他們重新再回來嗎?
海月收起手機。
思前想後了一番,海月決定,還是先穩定自己的情緒,看看具體的情況再說,畢竟,她也不能肯定那輛車子是不是真的在跟蹤自己。
這樣想著,海月頓時安心了不少。
她放下手機,抱著被子重新躺下,閉上了眼睛。
精神一放鬆下來,海月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困了,沒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睡去。
海月是被一陣喧嘩的吵鬧叫醒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
海月揉著惺鬆的眼睛,爬起來,看了一相鬧鍾,才七點。
坐在那裏發了一會兒的呆,等神智清醒一些,才下樓去查看情況。
一來到樓梯口,海月看到李媽跟遇到什麼嚇人的事一樣,臉色蒼白地在客廳裏團團轉。
海月走下去,“李媽,你怎麼了?外頭怎麼會這麼吵?”
據她這兩個星期來的觀察,住在這個小區的裏的居民,一向都很崇尚安靜的生活啊,怎麼今天……
海月實在有些不解。
“海月你醒了!”李媽看到海月,立刻衝過來抓住她的手,抖著聲音說明情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出門買菜的時候,一切都還很正常,結果一回來,外頭就停滿了車子,還有好多人拿著麥克風不停地追問我邶風集團的總經理夫人是不是住在這裏,說要采訪她,還說什麼現場直播……”
李媽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被外頭那些人擠成肉餅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他們說要采訪邶風集團的總經理夫人?”
果然發生事情了!
可是為什麼來的人會是記者?
難道昨天躲在跟蹤自己的那輛車裏的人,也是記者嗎?
他們是為了確定自己的落腳處,所以才跟蹤她?
海月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嗯。那些人肯定是弄錯了,我們這裏哪有什麼邶風集團的經理夫人——”注意海月的異樣,李媽的話倏然頓住,瞠目結舌地問,“海月,你該不會就是他們說的……”
“李媽,他們有說為什麼要采訪邶風集團的總經理夫人嗎?”
“呃……”李媽想了一下,說,“外頭實在是太擠了,所以我也不是聽得很清楚,不過,我好像聽到他們中間有人說到照片之類……”
“照片?”海月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照片可以供記者如此采訪的。
“嗯。”李媽點頭,問,“海月,你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邶風集團的總經理夫人嗎?”
海月咬唇沉默,沒有回答李媽的問題,轉身,走到門口,微微的將門拉開一些,透過門縫往外張望,看到外頭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和機器。
海月被外頭的場麵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迅速地合上門。
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記者為什麼會跑到夏東野這裏來說要采訪自己?
還有,他們所說的照片,又是什麼照片?
海月臉色蒼白地靠著門,眼裏布滿了茫然失措,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李媽見她如驚弓之鳥一樣,直冒冷汗,趕緊走過來,“海月?你沒事吧?”
“李媽,我、我現在怎麼辦?”海月緊緊地抓著李媽的手,將她當成了目前唯一的依靠。
“要不要打電話給夏醫生?”李媽把海月牽到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夏醫生?”海月喝了一口熱茶,紛亂的心緒總算是稍微穩定了一些。她搖頭,“不行,夏醫生昨天說,他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手術,我不能打擾他。”
“那怎麼辦?”李媽朝門口的方向瞄了一眼,“你不是十一點四十五的火車嗎?看那加工,這些人沒有見到你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李媽。”海月咽了咽唾液,“這裏有後門嗎?”
話一出口,海月立刻知道自己白問了,迅速地抿起唇。
她在這裏住了兩個多星期,當然知道這幢房子的後門被緊緊高牆緊緊地圍住,就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跑去爬牆。
“海月,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采訪你啊?”李媽實在不懂,就算是大公司的總經理夫人,也不會引來這麼人的采訪吧,又不是什麼大明星,成天鬧緋聞。
“這……我也不清楚。”海月搖頭。
“對了!他們剛才說有電視直播的!”李媽瞬間想到什麼似的,重重地拍額頭,衝過去打開電視,“我們看下電視,就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采訪你了。”
電視一打開,她們立刻看到再熟悉不過的畫麵,那是這幢房子的外部。
“各位觀眾早上好,記者在經過一天的跟蹤之後,終於發現照片風波的主人,也就是邶風集團總經理夫人的行蹤,她就住在我現在身後這幢房子裏。不過,從昨天晚上開始,她一直沒有出過門,似乎有意在回避媒體的采訪。記者剛才通過這附近的居民了解到,這幢房子的主人,是一個著名的外科醫生,不知道這名外科醫生,跟邶風集團總經理夫的又是什麼樣的關係,是不是跟照片中的男子一樣,是邶風集團總經理夫人在外麵的情人……”
隨著那名記者的播報,電視屏幕上跳出來的,是一張又一張,她與杜允言之前一起拍過的、動作親密的照片,甚至連那天她從杜允言住處、衣衫不整跑出來的照片都有……
那些記者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是允言給他們的嗎?
海月目不轉睛地瞪著電視屏幕,聽著記者播報的內容,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難看。
屏幕上又有幾張照片跳出來,是自己跟允言貼在牆上親吻的照片,雖然畫素很模糊,隻是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而已,但海月一眼就認出那是當天,她跟允言……的時候拍的。
電視台為這幾張照片打上了聳動的標題——
邶風集團總經理夫人背著丈夫,與舊情人在某大學外租住的小公寓,激情纏綿!
這個報道不僅標題聳動,就連記者的播報,也句句帶刺,在將她的成長經曆完全公之於眾的同時,措詞嚴厲、直指她不守婦道、行為放蕩……
另外,電視台在報道海月行為不檢的同時,也把司空經秋過去的情史挖了出來,包括他婚後和好幾個女人藕斷絲連的事!
為了取信觀眾,屏幕上還放出了尺度大到必須打馬賽克的照片!每張照片上的女人都完全不同!
雖然做了臉部處理,但海月還是認出了其中幾個人。
那些女人中,有林佑怡、有那天在餐廳外的那個女人,還有一些她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人……
電視上的圖片不斷地刷新著,標題也越來越露骨……
聽著主持人冰冷如利箭的話語,看著那一行打在電視屏幕上、特意加粗的大字,海月要狠狠地咬牙,才能控製住自己在瀕臨在崩潰邊緣的情緒。
這是一個可怕的醜聞!
一個可以將一個人打入地獄,且真真實實發現過的醜聞!
海月無法想象,司空經秋在看到這種報道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還有,邶風集團的聲譽會不會受損,股票會不會因此而下挫……
想到這裏,海月搶過已經完全傻掉的李媽手中的遙控器,轉到財經頻道。
果然!
邶風集團的股票果然受了這次醜聞的影響,股票直接以跌停開盤!
不僅如此,因為這個巨大的爆料,邶風集團還丟了今年最大的客戶,電視報道,對方是在簽約的前一刻,突然提出要重新評估考慮的。
得知了這個訊息,海月的腦袋整個炸開了鍋,遙控器從手中滑落……
海月不敢想象,司空經秋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但她清楚地明白,這個報道,將會顛覆他們的世界,會讓事件中的人全部名譽掃地!
特別是司空經秋!
他一定會被人嘲笑戴綠帽,還會在業內淪為笑柄!
海月捏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指關節泛白。
到底是誰?
是誰拍了這些照片?
還把照片賣給媒體?
是杜允言嗎?
忽的,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抓過另一頭的電話,迅速地撥通杜允言的手機。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但說話的人卻不是杜允言,而是一道陌生的聲音,“請問,你找誰?我已經說過了,杜先生不會接受任何媒體的訪問求證,請你們不要再打了。”
“我是宋海月。”海月用力地握著電話,嗓音顫抖。
“宋海月?”電話那頭的人愣住。
海月聽到話筒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跟著,杜允言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海、海月?”杜允言的聲音比海月顫抖得還厲害,甚至還帶著一絲絕望的害怕。
杜允言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這件事的主謀……
海月蹙眉。
難道……他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這件事的?
海月深深在吸了口氣,“你……看過新聞沒有?”
“看、看過了……”杜允言的聲音比剛才還顫抖,充滿了茫然,“海月……媒體怎麼會有那些照片?到底是誰……”
海月答不上來。
她打電話給杜允言,就是想問他,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但是現在……
海月什麼話也沒說,頓了幾秒,緩緩地把電話蓋回去。
然後,她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跌坐回沙發上,失魂落魄地看著正前方開著的電視。
如果不是杜允言,那麼會是誰?
到底是誰拍了她和允言的照片,還將它們賣給媒體?
難道……是司空經秋嗎?
海月想起稍早前在司空莊園裏兩人的對話。
雖然,當時司空經秋說了會對她、甚至是她的家人不客氣,但海月覺得,司空經秋應該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才對——
這種事爆出來,不僅對她,對司空經秋也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過去、現在的情史也一一被記者挖出來,在眾人麵前……
可是如果不是司空經秋,那又會是誰呢?她根本沒有跟其他人結過怨啊。
還是說,向媒體爆料的人,跟司空經秋有過節?
海月陷入了深思。
到底是誰,與司空經秋結怨這麼深?
海月記得,司空經秋在業內的評價很好,邶風集團也從來不做不法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做,做這種如此傷害別人的事情……
海月不知道,司空經秋這次受了多大的傷害,現在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父母在這事件爆發之前,就坐上了回鄉下的列車,遠離了這次的風暴圈。
電視上,財經頻道的主持人不斷地重複向民眾播著邶風集團總經理夫人出軌這件事,還有邶風集團受此次事件影響,產品銷量大跌、股票嚴重下挫的消息……
一條,從主持人的嘴巴裏說出來,仿佛利箭一般,從電視屏幕上射出來,刺中海月,讓她連坐都坐不穩,有些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