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惡意報複(1 / 3)

第12章:惡意報複

林曉梅拿著李文強和趙雅蘭偷情時的豔照反複看了幾遍,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熊熊的怒火。

她將一份《離婚訴訟狀》寫好,在電腦打印機上打印出來一式三份,和幾張照片一起放進挎包裏,走出臥室的房間。

父親已上班去了,母親估計也去市場上買菜,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林曉梅草草地吃了一些母親替她準備好的早餐,便離開了父母家。

她乘坐一輛出租車來到淩江市中級人民法院,將《離婚訴訟狀》交到民事訴訟庭黃庭長手裏,黃庭長看完後,熱情地將她請到一張沙發上坐下來,替她倒了一杯水。

“林女士,你真打算和李文強離婚?”

“是的,我和李文強自結婚以來,感情就出現了問題,我們分床已達兩年之久,前段時間,我曾經的同事徐凱駕駛李文強的汽車出車禍死了,不久,我丈夫李文強便與徐凱的老婆趙雅蘭鬼魂到一起,我始終懷疑,他們是為了達到長期同居的目的,故意設計、製造的一起謀殺案。”

“你有這方麵的證據嗎?”

“當然有!”,林曉梅拿出李文強和趙雅蘭在床上的豔照,說:“這些照片就是昨天晚上我和表妹在淩江國際大酒店1414房間捉奸時拍攝到的,請黃庭長為我做主。”

黃庭長看完照片後說:“這些照片隻能作為李文強和趙雅蘭通奸的證據,但不能說明他們就是殺害徐凱的凶手,如果法院判處你和李文強離婚的話,他屬於婚姻過失一方,對財產的分割對你很有利,你能提供李文強目前的財產證明嗎?”

“李文強在淩江市開了一家淩江市盛強實業公司,由於我要去單位上班,沒有直接參與該公司運營,對公司的財務狀況根本不了解,還望法庭予以調查。”

“維護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是我們法院應盡的義務,林女士還有什麼要求?”

“我希望法院立即凍結淩江市盛強實業公司在銀行所有資金,清算公司所有財產,判給我應得的財產。”

“好吧,我盡量按照你的要求辦事。”

離開淩江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大門,林曉梅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黃庭長不會因一起離婚案得罪堂堂的淩江市政法委書記的女兒,他會竭盡全力為自己爭取到合法的權益,同時,讓李文強像喪家之犬那樣,永無寧日。

林曉梅錯誤地認為,趙雅蘭是破壞自己家庭,謀害親夫的罪魁禍首,像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逍遙法外,她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受到人們的唾棄。

於是,她來到淩江市大華國際貿易公司大樓下,從門衛那裏了解到了趙雅蘭所在的樓層和辦公室,乘坐電梯上樓。

林曉梅踢開房門時,趙雅蘭驚呆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問:“林曉梅,你氣勢洶洶地跑到我辦公室裏來,究竟想做什麼事?”

林曉梅撲到她身邊,將一大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大聲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老娘今天是來給你送照片的。”

看著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趙雅蘭氣得臉色發青,差點暈厥過去。

她歇斯底裏地吼叫道:“你……你……你給我滾……滾出去……”

“老子就不走,老子要讓你們公司所有人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樣的貨色!”

她衝到走辦公室門口,大聲喊:“你們快來看啊,趙雅蘭就是勾引我丈夫,殺害自己丈夫的凶手!”

一個個公司員工從各自的辦公室裏跑出來,頓時將趙雅蘭辦公室的房門圍得水泄不通。

林曉梅順手從挎包裏拿出一疊照片往人群裏一散,大聲說:

“你們看吧,這些就是趙雅蘭這個爛貨勾引我丈夫時的照片,你們要看管好自己的丈夫,千萬不要讓這個破鞋給勾引去了喲!”

大家如獲至寶地將照片從撿起來觀看。霎那間,走廊裏騷動的人群一片嘩然。

林曉梅得意地笑了,趙雅蘭則氣得發瘋。

俗話說,兔子急了也要咬人,趙雅蘭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水杯衝出來,順勢砸到林曉梅頭上,兩人立即在辦公室門口扭打成一團。

楊鵬、董小軍等人聞聲趕來,分別將兩人拖開。

劉麗娟衝進趙雅蘭辦公室,拿起辦公桌上的照片跑出來,大聲問:

“你是誰?這照片是從哪裏來的?”

被趙雅蘭抓得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林曉梅大聲說:

“我就是照片上那個男人的老婆,這些照片是趙雅蘭這個騷貨和我老公在床上鬼混時被我拍攝到的。”

楊鵬一把將劉麗娟手裏的照片奪過來,一並撕得粉碎,大聲嗬斥到:“林曉梅,你太過分了,你要為今天的行為負責!”

林曉梅冷笑著說:“楊鵬,你是我表妹蔣豔茹的男朋友,我們算是親戚吧?你怎麼把胳膊往外拐?是不是你也和趙雅蘭這個爛貨上過床?”

楊鵬大吼一聲:“胡說八道!”

董小軍見楊鵬怒容滿麵的樣子,趕忙上前將他推開,小聲勸解到:“哥們,好男別跟女鬥,你先消消氣!”

麵對同事們一雙雙詫異的目光,趙雅蘭再也無法承受林曉梅的謾罵和侮辱了,她跑回辦公室,拿起桌上的挎包衝出房門。

看熱鬧的員工們紛紛散開,給她留了一個通道,呆呆地望著她在下樓的通道口消失……

不管趙雅蘭用什麼語言傷害他,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刺激他,楊鵬始終對趙雅蘭恨不起來。

他認為,趙雅蘭是天底下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無論她做陳耀武的情婦也好,還是與李文強偷情也好,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

他仿佛意識到,趙雅蘭陷入了一種可怕的陷阱中,為了自救和自保,她才不惜犧牲自己的肉體和自尊,遭受他們的蹂躪。

最近一段時間,趙雅蘭喜怒無常的做法讓他擔憂,不可思議的行為讓他困惑,他真切希望趙雅蘭能將自己麵臨的困境說出來,竭盡全力去保護她,替她分擔所有的憂愁和煩惱。

趙雅蘭接電話時,楊鵬悻悻地離開她的辦公室,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剛一坐穩,就聽見趙雅蘭辦公室裏傳來了高聲的叫罵聲,緊接著,樓道裏響起了淩亂的腳步聲。

他趕忙隨董小軍和劉麗娟跑出去,看見員工們站在走廊裏,像看耍猴戲那樣將頭探進趙雅蘭辦公室裏。

當他衝進趙雅蘭辦公室,看見趙雅蘭和林曉梅扭打在一起,立即用身體護住趙雅蘭,不讓她受到林曉梅的攻擊;當林曉梅像潑婦一樣汙蔑他和趙雅蘭有染,他恨不得上前給林曉梅兩個響亮的耳光;要不是看在蔣豔茹的麵上,他一定會將林曉梅轟出公司大門。

趙雅蘭離開辦公室後,人群逐漸散去。

楊鵬耐著性子將林曉梅勸到自己辦公室,安頓她在自己的辦公凳上坐下來,替她處理完頭上的傷口,立即給蔣豔茹去了一個電話。

正在幼兒園替小朋友上課的蔣豔茹得知表姐在趙雅蘭辦公室鬧事的情況後,趕忙打車過來。

她走進楊鵬辦公室,小聲問:

“楊鵬,我表姐怎麼了?”

“你還是去問她吧?”

楊鵬狠狠地瞪了林曉梅一眼。

林曉梅見表妹出現在自己麵前,像遇見救星一樣,一頭紮進蔣豔茹的懷裏,哭訴道:

“豔茹,你可來了,他們都欺負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蔣豔茹拍了拍她的肩膀,問:

“表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是來給趙雅蘭那個狐狸精送照片來的。”

“什麼照片?”

“就是昨天晚上,我們在賓館裏拍攝到的那些照片。”

蔣豔茹見楊鵬有疑惑的眼神看她,故意問林曉梅:“表姐,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我怎麼一點不記得了?”

林曉梅知道自己失言,敷衍道:

“昨天晚上,在你走進淩江國際大酒店1414房間之前,我就把趙雅蘭這個和李文強在床上的情景拍攝下來了,並打印成了照片。”

蔣豔茹想起李文強和趙雅蘭那些裸體照,不覺一陣臉紅,質問道:“表姐,你怎麼這麼做呢?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不管,我隻知道把趙雅蘭這個騷貨搞髒、搞臭,讓她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楊鵬見辦公室的其他同事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不耐煩地說:

“蔣豔茹,快把你表姐帶走吧,這裏是公司,我們的辦公地點,你們這樣做,會影響大家的工作的。”

“好,我們馬上就走。”

蔣豔茹好不容易才將林曉梅勸出了辦公室,楊鵬將他們送到公司大門口。

“需不需要我送你們回家?”

蔣豔茹歉疚地說:“不用了,你還要上班,我們打車回去就是了。”

楊鵬替她們要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她們乘坐汽車遠去,才想起趙雅蘭遭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後,恐怕一時想不開,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為。

楊鵬掏出手機,撥打趙雅蘭的電話,可趙雅蘭已經關機。

他開車去了趙雅蘭曾經的出租房,敲開房門時,一位老太太從門縫裏探出頭來,問:

“你找誰?”

“我找趙雅蘭。”

“不認識!”

老太太搖搖頭。

楊鵬哀求道:“大媽,我求你把趙雅蘭叫出來好嗎?”

“對不起,我們是昨天才搬進來的,根本不認識什麼趙雅蘭。”

楊鵬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忙撥通了蔣豔茹的電話:

“豔茹,今天早上徐夢婷來幼兒園上學了嗎?”

“沒有,怎麼了?”

“趙雅蘭不見了,她的家也搬了。”

“是嗎?”

“我現在就在趙雅蘭原來住的地方,她家已經搬進另外一戶人家了。”

“有這樣的事?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如果你過來了,你表姐怎麼辦?”

“我已經將她送到舅舅家了,我舅媽現在正陪著她,請你放心,她的情緒已經基本上穩定了下來。”

“這樣吧,我現在過來接你,見麵後,我們分頭去找。”

“好吧,我在市政法委門口等你。”

楊鵬驅車來到淩江市政法委時,看見蔣豔茹焦慮不安地站在門口。

趙雅蘭逃也似地沿著樓梯口跑下了幾個樓層,發現沒有人跟在後麵,才走到電梯口,乘坐電梯下樓。

她在公司大門口欄了一輛出租車,發瘋似地離開了淩江國際貿易集團公司,來到自己在城市廣場的住所。

她打開房門,一頭紮進屋裏,關上房門。

她關閉屋子裏所有的窗戶,拉上所有的窗簾,跌跌撞撞地來到臥室。

她像一個得了重症的患者,有氣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閉上眼睛,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在她的腦海裏閃現,一聲聲不堪入耳的罵名在她的耳邊回蕩。

“破鞋!”

“騷貨!”

“狐狸精!”

“爛女人!”

謾罵聲鋪天蓋地地襲來,趙雅蘭的神誌即將崩潰,她用手捂住耳朵,神經質地從床上坐起來,大聲喊:

“不,我不是壞女人!”

她關掉手機,將手機卡取出來扔到樓下,斷絕與外麵的一切聯係,垂頭頓足地在床上放聲痛哭起來。

一串串委屈的淚水打濕了衣襟,浸泡了大片床單,她似乎感覺到生命正逐漸衰竭,自己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她像一具無法運轉的機器,思想已經完全停止,圓睜著一雙呆滯的眼睛,渾渾噩噩地仰躺在床上。

房間裏黑漆漆的,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覺不到饑餓和痛苦。

突然,客廳裏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房間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

趙雅蘭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那樣,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裹住。

“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