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女人不心軟
楊鵬接通蔣豔茹的電話：“蔣老師，你有事嗎？”
“沒……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主要是來電話感謝你對我的關心，為表達我的謝意，請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頓便飯，可以嗎？”
“謝謝你的好意，真不巧，我晚上另有安排，改天我請你吃飯，好嗎？”
“那……那好吧，不打擾了！”
蔣豔茹還是第一次主動邀請男人，第一次遭受到別人的拒絕，於是紅著臉，匆忙將電話掛斷了。
趙雅蘭急切地問：“怎麼樣？”
“人家整個是大忙人一個，他說晚上有其他事情，我怎麼能約得出來呢？”
“這個楊鵬是怎麼搞的，怎麼可以隨便拒絕一個女士的盛情邀請呢，我現在就去電話幫你問問？”
蔣豔茹慌忙說：“別……別，這種事情，還是別問為好，免得讓我難堪。”
她回裏屋向徐夢婷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病房。
趙雅蘭將她送到電梯口，安慰道：“看得出，蔣老師特別喜歡楊鵬，也許他晚上真有一些重要事情要處理，請你別把此事掛在心上，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隻要緣分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我明白趙姐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麻煩你回去給夢婷說，我晚上再來看她！”
“謝謝！”
鈴聲一響，電梯門打開了，蔣豔茹隻身走進電梯。
電梯關閉後，趙雅蘭立即撥通了楊鵬的手機。
楊鵬見是趙雅蘭的電話，急忙從辦公室裏跑出來，站在樓道裏，小聲問：
“夢婷醒了嗎？”
“醒了！“
“她現在的情況怎樣？”
“已經好多了，正躺在病床上輸液呢！”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剛才到張副總經理那裏替你請假了，你安心陪夢婷養病吧，我下午一下班就過來。”
“你不是晚上有事情嗎？”
“誰說的？”
“剛才你和蔣豔茹通電話的時候，我就站在她旁邊，你不是說晚上其他安排嗎？”
“我是不想單獨和她在一起，才故意這樣說的。”
“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隨便傷一個女孩子的心呢，我看得出，她已經對你一往情深了，蔣豔茹可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喲？”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告訴你吧，除了你，我對任何人都沒有興趣。”
“楊鵬，你以後千萬別這樣想，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提這個無聊的問題，恐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趙姐，你這未免有點太絕情了吧？”
“我……我就是這個樣子！”
匆忙掛斷楊鵬的電話後，趙雅蘭心裏特別難過，她未嚐不想和楊鵬這個優秀的男人在一起呢？
可是她不能，她覺得自己已經接過一次婚，一個生過孩子的寡婦，她受過別人踐踏，已經不幹淨的女人了，根本配不上他。
她怕自己和楊鵬在一起，會遭受到社會上的種種非議，更怕因為一時的衝動，殃及到楊鵬父母親的聲譽，為此葬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楊鵬放下電話後，心事重重地回到辦公室，坐在電腦旁，他根本沒有心思去工作，他的心似乎早已飛到了趙雅蘭母女身邊。
回想起夢婷發高燒時，他匆忙趕到趙雅蘭家，趙雅蘭失聲撲進他的懷裏，在送徐夢婷去醫院的途中，小女孩親切喊他做爸爸時的情景，一股幸福的暖流湧遍全身，於是他會心地笑了。
董小軍像幽靈似地站在他身後，皮笑肉不笑地問：“哥們，你剛才偷偷摸摸跑出去，在和誰通電話呀？”
“沒……沒有啊？”
“別瞞我了，趙經理才半天沒有來上班，你就變得魂不守舍的，我看你這小子多半是愛上她了。”
董小軍這種陰陽怪氣的談話徹底將楊鵬激怒了，他“嗖”地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怒吼道：
“滾開，你他媽的吃飽撐得沒事幹了是不是？”
鄰座的張建大聲喊：“喂，你們在幹什麼，想在辦公室打架唆？”
辦公室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齊聚二人身上。
董小軍見楊鵬怒目圓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趕忙賠笑說：“哥們，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何必當真呢？”
楊鵬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喊：“誰是你哥們？趕緊從我麵前消失，要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董小軍灰溜溜地離開楊鵬，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張沙發椅上。
女同事劉麗娟跑過來，討好地問：“楊鵬今天怎麼了，該沒吃錯了藥吧？”
“我看你才是吃錯藥了，要不是你提供那條假新聞，他犯得著和我翻臉嗎？”
“哼，昨天下班的時候，我從廁所出來，親眼看見董事長走進趙經理的辦公室，沒多久，趙亞蘭從辦公室裏跑出來撲進了楊鵬的懷裏，然後兩人一起走進電梯，我還看見董事長從辦公室裏出來還顯出一副垂頭頓足的樣子，你說能有假嗎？”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幹，少他媽的在大家麵前搬弄是非！”
“不信拉倒！”
劉麗娟見董小軍對她表現出一副厭惡的神情，便紅著臉，自討沒趣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位置。
林建芬提著一個菜籃子在亂哄哄的菜市場轉了幾大圈，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買了一籃子小菜，來到一個雞販子的攤位前，指著一個裝有烏骨雞的籠子問：
“老板，這雞賣多少錢一斤？”
“十五。”
“能少點嗎？”
“最少十四元五角一斤，你想買大一點的還是小一點的？”
“買一隻兩、三斤重的雞就可以了。”
雞販子往籠子裏一抓，逮出一隻雞出來，幫困幾下往電子稱上一稱，大聲說：
“三斤一兩，一共是四十四元九毛五，四十五元，要嗎？”
林建芬用計算器計算了半天，發現他算得一點不差，暗自佩服這個雞販子的心算能力。
“幫我宰殺好，我一會兒過來拿。”
“好的，一共是四十八元。”
林建芬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塞到雞販子手裏，雞販子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髒兮兮的，麵值是一元鈔票找還給她。
轉過身來，發現陳秀芝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老同學，這麼巧，你也來買菜啊？”
林建芬感概地說：“我這樣一個家庭主婦，不買菜、做飯，侍候女兒和老公，還能做什麼，哪裏像你，一個大名鼎鼎的教授，除了忙學問外，每天還有一幫學生圍著你轉，你的生活夠充實的了。”
陳秀芝抱怨道：“別提了，我成天忙死了，就連做飯的時間都沒有，你看，我今天上午還是趁學生自習課的時間溜出來的，下午要參加一個研討會，老楊和兒子晚飯還沒有著落呢。”
“那這樣吧，我今晚在家準備幾個拿手菜，請你們一家人來我家做客，順便讓兩個孩子見見麵，認識認識，看能不能替他們撮合撮合，你覺得怎樣？”
“當然可以啊，不過，我覺得去你們家不方便，我們還是找一家飯店，定一個雅間，大家好好聚一下，你看如何？”
“可以啊，你覺得哪家飯店比較合適？”
“淩江飯店，行嗎？”
“可以。”
“好，我下午去電話訂一個雅間。”
“好吧，不過，今晚的客由我請。”
“都是老熟人，誰請還不是一樣？”
“那可不一樣，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們家老蔣對你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啊，特別是他聽說你也在淩江，簡直是激動得一夜沒合眼。”
“別瞎說，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你還翻那些陳年舊事幹什麼？還是回家好好做做你女兒的工作，讓她做我兒媳婦吧？”
“好哇，不過，我們家豔茹眼光高著呢，就怕你兒子沒有那種魅力。”
“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我的鵬兒既英俊又瀟灑，我還怕你女兒配不上他呢。”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我們啥都別說，等他們見麵就再說。”
“好吧，我也沒有時間和你爭了，晚上見。”
“晚上見！”
陳秀芝向林建芬招招手，隨即消失在嘈雜的菜市場裏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媽，我回來了！”蔣豔茹將房門打開，見屋子裏沒有人應，心想：“都快十一點了，我媽還沒有買菜回來，她會跑到哪裏去呢？”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起遙控板打開電視看起了中央七台的少兒節目。
林建芬提著一個裝滿蔬菜的菜框和幾個裝肉食的塑料袋子進屋。
“豔茹，快來幫我提一下。”
“沒空！”
蔣豔茹裝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林建芬看見女兒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莫名其妙地問：
“你早上出去還好端端的，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
“沒有你還裝出這副樣子？”
“我生自己的氣，行了吧？”
蔣豔茹從沙發上站起來，不耐煩地走過去，接過母親手裏的塑料袋子，一扭一扭地走進廚房。
林建芬無奈地搖搖頭，隨女兒跟進廚房。
她將淘好的大米放進電飯煲，把多餘的菜分出來放進冰箱，打開水龍頭開始洗菜，蔣豔茹若無其事地靠在廚房的門框上。
“豔茹，你是不是真去和男朋友約會了？”
“沒有啊？”
“那你剛去哪裏了？”
“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麼？”
“去看我的一個學生。”
“你學生怎麼了？”
“她住院了。”
“誰呀？”
“就是她爸爸死了，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那個小女孩徐夢婷。”
“哦，這個小姑娘挺可愛，沒事吧？”
“沒事，隻是發高燒，現在燒已經退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估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母女倆很可憐，你要多關心關心人家。”
“知道啦。”
林建芬將洗好的雞放在菜板上，劈裏啪啦地砍成小塊後放進鍋裏清燉。
“你早上出門說去約會了的時候，還真讓我高興了一陣子。”
“媽，你真以為女兒嫁不出去？”
“是啊，如果你現在沒有合適的，我可要給你介紹一個喲？”
“誰呀？”
“我的老同學，你陳阿姨的兒子，我見過他，人長得相當不錯。”
“是嗎，你準備什麼時候安排我們見麵？”
“今天晚上。”
“這麼快？”
“是呀，我們已經約好了，我們兩家人今天晚上在淩江飯店聚餐。”
“媽，你也太武斷了吧，這麼大的事情也事先不和我商量，要是我不去呢？”
“我希望我的寶貝女兒別讓我食言，別讓我在老同學麵前丟臉。”
“要是我真有約會呢？”
“那就把你那些烏七八糟的約會取消。”
蔣豔茹正想和母親理論，發現父親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失聲叫道：
“啊，老爸，什麼時候學會偷聽別人說話了？”
“沒有啊，我隻是想聽聽你們誰的口才好？”
“意思是說，我們剛才的談話你都聽見了？”
“當然。”
“那你說說看，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和陳阿姨一家去淩江飯店吃飯嗎？”
“去，當然要去！”
林建芬酸溜溜地說：“你爸爸二十多年沒有和陳阿姨見麵了，他正巴不得去和她敘敘舊，吃這頓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