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姍瞪著她,“少給我找事,必須去。”
唐一琳重新趴回桌子上,“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江姍差點被她這一副擺明了無賴的嘴臉氣得拍案而起,剛才還欣慰著吾家有女初長成——雖然是路易輕敵在先,但唐一琳的表現也大大超出她的預期,讓她十分滿意,怎麼現在又……
她沉下臉來,冷聲道:“你知不知道這裏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看Willebrand家的笑話?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冠軍熱門,你隻要過去陪他去山裏走個過場然後回來領獎,是有多為難你?還是你和他們一樣,想讓你媽媽我一把年紀還被人當成笑柄?”
說著說著,居然要開始抹眼淚了。
唐一琳眼皮也不抬,“這話誰教你說的?我爸?”
江姍抹眼淚的手指一僵,在空氣中握了個拳,直接砸在了她頭頂,“少廢話,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這才像她。
“哦,對了……”江姍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霍格爾昨天給我來了一通電話。”
話說了一半,桌案上趴著的女人突然就抬了頭,“說什麼?”
“讓我轉告你,赫克托醒了。”
唐一琳失去知覺已久的心髒猛地一縮,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縮得她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頭皮發麻,被冷風吹得起了雞皮疙瘩。
下一秒,她抓住江姍的胳膊,“真的?”
江姍微微一笑,指節不慌不忙地敲打著桌麵,“如果你這次肯聽我的,我就放你個假,準你回去看他,怎麼樣?”
唐一琳瞬間像是被人注射了鎮定劑,安靜下來。
良久,她啞著嗓子問:“你要我做什麼?”
“簡單。”江姍揚唇一笑,弧度卻很涼薄,“看到那邊坐著的人了嗎?那是潘西大公,他家裏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陰險狡詐,野心勃勃;二兒子敦厚老實,天真可欺。而潘西公爵本人最近身子骨不是很好,好像很煩惱爵位該傳給誰。”
“無論是立賢還是立長,都輪不到他家老二吧。”唐一琳扔了顆瓜子在嘴裏,直言不諱道,“到底是他煩惱,還是你煩惱?”
江姍被她一語中的,啞口無言了片刻。
“確實。”她承認,“一個路易就已經讓我很頭疼了,我不需要第二個。”
唐一琳看著自家母親臉上露出的慈愛笑容,心思一動,“你不會是……”
“是。”江姍笑得更好看了,“潘西公爵的兩個兒子都還沒婚配,如果這時候我女兒和他的二兒子走得近一些,那麼這爵位該歸誰,他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了。畢竟沒有爵位的人,配不上我女兒。”
唐一琳臉有點黑,“你想讓我嫁給他?”
“怎麼可能。”女人冷笑。
“哦。”唐一琳懂了,“你想讓我做戲去勾搭一下他家的小奶狗,牽製他家的大狼狗。”
“……”這樣說也沒什麼錯,可是聽起來怪怪的。
唐一琳揉了揉太陽穴,春寒料峭,這樣的夜晚還是有些涼。
她最後確認道:“是不是這件事我替你辦成了,你就準我回榕城一趟?”
江姍替她倒了杯熱酒,“沒錯。”
“行。”唐一琳和她撞了下杯子,餘光裏好像有誰正灼灼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大概清楚是誰,卻懶得回頭。
助理在一旁提醒道:“聖座,您還沒給伯爵小姐抽出一組同行的人選呢。”
江姍飲了口酒,視線掠過全場,收斂起方才與女兒交談時的寥寥溫情,重新擺出高深莫測、不怒自威的表情,淡淡道:“這是我女兒第一次參加春狩,為人父母,我也有點私心,想給她點特殊關照。在場還有哪位沒被提名,請上前來,讓我女兒自己選個喜歡的,各位沒意見吧?”
話音一落,便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座椅上起身,好似等她這句話,等了許久。
那深沉的衣裝和他身後深沉的夜色融為一體,雙眸亦是一脈相承的邃黑。
他兩步走上前,明明離高台還有一段距離,可他渾身那股懾人的魄力有如大軍壓境,讓台上之人同時覺得心悸。
“聖座。”本該是請求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更像是命令,強悍到如同侵犯,“我和伯爵小姐是舊識,要論關照,沒人比我更合適。”
唐一琳撐著額頭,光線昏暗,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
聞言隻是輕輕一笑,笑聲自上方飄落,如落英繽紛,帶著嫵媚的色彩,“陸三公子剛才不是已經被安排過了,還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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