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江姍猛地打斷,“墨嵐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我饒不了他!”
霍無舟完全不懂她的關注點,揪著自己心裏的疑惑不放,“聖座,恕我冒昧,為什麼這枚信物會在你手裏?”
“你不用管這麼多。”女人眉頭緊鎖,“言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封信就留在這裏,等她回來我會交給她,你回去吧。”
她不給霍無舟說話的時間,揚聲道:“來人,送客。”
待霍無舟被活生生趕出教堂,唐季遲才背過手,望著她,“決定去救人了?”
“她是唯一能取出證據的人。”
唐季遲似笑非笑,溫度寒涼,“說到底還是為了你的大義。”
“為了什麼重要嗎?”江姍瞪著她,“把她救回來不就行了?”
“不重要嗎?如果你是為了大義而被放棄的那個,你待如何?”
江姍想也不想,平靜冷漠地回答:“我甘之如飴。”
“姍姍。”男人歎了口氣,“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而且,你之所以能說出這番話,大約也是因為你從來沒被真正放棄過。”
她小時候的Willebrand公爵家的千金大小姐,長大了又嫁給Town家的嫡子嫡孫,後來甚至一步登天握上了至高無上的神權。
她懂什麼叫被人放棄嗎?
那是要像唐一琳一樣。
從小沒有父母的關愛,兒時唯一的朋友是爹媽花錢“買來”的,長大後的朋友們一個個都離他而去,天人永隔。
就連愛情,都蹉跎了整整五年的時光也未得善終。
她這一生都在求而不得中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對於她來說,也許再多一次的放棄,就足夠毀滅她整個人生了。
江姍皺眉揮開他的手,還沒說話,傑弗裏就匆匆踏進了花園,行禮道:“先生,聖座,我們剛剛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墨嵐已經帶著大小姐進了交戰區!”
“交戰區?交什麼戰?”江姍急得要從輪椅上起身,“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他們怎麼敢交戰!”
“是中國的軍人和國際刑警。”傑弗裏道,“好像在調查一起綁架案,被綁的正是莊家那位大小姐。”
唐季遲沉了眉目,“綁架莊宴清?”
“看來墨嵐也被莊忠澤布下的迷局給騙了。”江姍冷笑,“怕是想讓那丫頭去把他心心念念的證據取出來吧。”
江姍攏好外套,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與天地間的寒風是同出一脈的冷,“馬上回德國,以我Willebrand家的名義調派人手進交戰區。先不要輕舉妄動,想辦法把大小姐帶回來就是,一定要避免和任何一方起衝突。”
唐季遲聽著她的布置,沒說話。
“是!”
傑弗裏領命而去,剛一轉頭,卻聽到女人沉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如果,我是說如果,情勢到了最嚴峻的時候。”
傑弗裏回頭看向她,“聖座?”
女人的紅唇吐出五個字,漠然至極,“擊斃莊宴清。”
唐季遲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安排,單手插在兜裏,黑眸望著花園裏逐漸凋敝的草木。
“無論如何,瑞士銀行的證據必須被取出來。”江姍說得頭頭是道,條理分明,“我不能放任他再繼續這樣為禍世間了,他必須被逮捕,越快越好。”
傑弗裏遲疑道:“可是隻要救回大小姐……不就能取出來了嗎……”
難道說,聖座已經打算好了,救不出大小姐的那種情況嗎?
江姍沒再和他廢話,推著輪椅轉了個方向,從哪裏來的,便往哪裏去了。
平靜卻堅毅的聲線散開在空氣裏,“她是我的女兒,我江姍的女兒。我的決定,她會明白。”
傑弗裏沉默。
她這話裏頗有種——我江姍的女兒就該時刻做好為了天下萬民犧牲的準備。
可他卻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口:“聖座,請容我僭越一句,您這麼多年都沒把大小姐真正當女兒養在身邊,為什麼卻要在大小姐必須犧牲的時候叫她記住她是您的女兒?”
這樣的女兒,當不當,其實也罷。
“夠了!”唐季遲冷下臉,斥責道,“總之,盡力而為,大局為重。”
再不濟,還有一個陸錦航。
他……
應該不會,也放棄她吧。
……
軍用的裝甲車一輛輛駛入交戰區,男人身著防彈衣,頭戴特種部隊的頭盔和麵罩,背上一把衝鋒槍,露出的鼻梁和眼窩線條極度鋒利。
“厲少,第二批彈藥已經運送完畢。”身旁有人上前對他彙報,“現在地牢的東、西、南三個方向都被我們和國際刑警圍住了,北麵還有少量敵軍精銳,因為地勢問題暫時難以突圍,不過想要救出莊小姐,應該不難。”
男人眼神一深,透出鷹隼般張力十足的狂傲,遠眺著不遠處的建築,“我看看這群喪家之犬還能撐多久。”
“東庭。”另一道沉峻的嗓音傳來,一陣見血道,“現在不是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時候,重點是先把宴清救出來。”
厲東庭低咒了句什麼,冷笑,“老子說了要救人就肯定會帶活人出來,我還能讓人質死在裏麵不成?”
“你留在這裏牽製他們,”陸錦航眸色深諱冷峻,“我帶人先下地牢去救她。這些人退守北路肯定還留有後手,再不行動,恐要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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