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江一言褪去自己的衣衫,把她壓在身下,一把撕開她的衣襟,眸色猩紅,“被你逼瘋的。”
……
墨嵐帶著唐一琳出門吃飯,找了榕城最好的餐廳,卻隻點了些清粥小菜。
落地窗外是朦朧的夜色,男人一邊為她盛粥一邊道:“我們有多久沒一起吃過飯了?”
唐一琳形容消瘦,在明亮的燈光下就顯得更加消瘦,她托著腮,懶洋洋道:“記不住了。”
“如果不是這件事,你大概還要躲我一陣子吧?”
唐一琳沒有直視他過於深靄的目光,而是轉過頭,望著窗外。
對麵的LED屏幕上,正在播出著當天的新聞。
忽然,畫麵一切,突然切到了宴會廳一般的地方。
主持人的聲音隔著玻璃窗聽不太清,可字幕,卻清晰明了的擺在那裏——
陸氏集團少董訂婚宴,與昔日莊家千金喜結良緣。
唐一琳就這麼呆呆地望著。
明明屏幕上的每個字她都認得。
為什麼拚在一起,卻突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攝像機掃過全場,最終焦點落在了台上的二人身上。
男人長身玉立,西裝革履,氣質如海納百川,平靜而恢宏,俊臉棱角分明的,一筆一劃,似天工開物,精心雕琢。
而他身邊的女人,瑰姿豔逸,風華絕代,一身長裙落落大方,裙擺上鑲嵌著碎鑽,逶迤至地,不折不扣的一副女主角的模樣,端莊賢惠的眉目間綴滿了平日裏見不到的笑意,好像那甜蜜都要沁到骨子裏了。
於看客而言,卻像一把利刃,插進了誰的心髒。
唐一琳幾乎聽見刀鋒沒入血肉的聲音,緊接著,心瓣一寸寸蜷縮在一起。
墨嵐一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眸色也逐漸深了。
“墨嵐,是我眼睛出了問題嗎?”她輕聲問。
對麵的男人沉著臉,嗓音冷峻莊重道:“沒有,言言,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心上那把刀驀地捅得更深了。
唐一琳痛得彎下腰去。
她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可是這一天擺在她麵前時,她還是覺得一股絕望的寒冷從心裏往外滲。
仿佛就是幾天前,陸錦航還在她身後的樓梯下麵信誓旦旦地說:“我還會來接你的,等我。”
他沒來,他在旖旎的閃光燈海裏挽住了他的未婚妻。反倒是她,口口聲聲說恩斷義絕的人,卻在這裏疼得肝腸寸斷。
從來都是愛得深的人傷得更深。
情深不壽,這四個字,原來是這樣寫的。
也好。
這樣,便徹底斷了吧。
身後那一桌坐著幾個一起吃飯的閨蜜模樣的女生,也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消息。
各自唏噓道:“莊宴清還真是命好啊,嫁入豪門,下一屆影後怕是非她莫屬了。”
“你當豪門水有多淺?那裏頭的是是非非誰說的清呀?我聽說陸三公子之前在天水灣有一套房子,裏麵曾經還養了個女人呢。”
“天水灣?”另一個女生冷笑,“就是那個因為景色宜人、地段偏遠,所以有錢人都喜歡把小三往那養的地方麼?”
“是啊,那裏麵住的都是什麼貨色,人盡皆知。”
唐一琳麵容“唰”地一白,握緊了手中的勺子,指尖都在抖。
小三?
這兩個字碾過腦海的片刻,唐一琳驟然想起曾經在天水灣照顧她的第一任幫傭對她曖昧又有點瞧不起的態度。
又想起陸錦航那句“這裏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把那裏當家。
甚至,圈養著她,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言言。”對麵的男人起身,把粥碗放在她麵前,眉目俊朗而溫和,手掌握住了她冰冷的指頭,“不要再想那個和你無關的男人了,嗯?你對他仁至義盡了,待我為你洗脫冤屈以後,我們就離開這裏,去找你父母,再也不回來。至於你想查的事情……”
“我不想查了。”女人輕輕開口。
一說話,一滴眼淚“啪嗒”掉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她顫抖著,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怕哭聲引來別人的注意,壓抑著,快要崩潰,“墨嵐,我不想查了,我什麼都不想查了,我想回家,帶我回家……”
墨嵐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
心疼中,卻又有濃烈的黯然。
果然無論愛還是恨,隻有那個男人才能讓她產生這樣強的情緒。
她心上的每一分喜,每一道傷都是陸錦航給的,和旁人,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墨嵐緊緊抱住她,啞聲道:“好,我帶你回家,我們不查了。”
離開的人將門摔得震天響時,都無一例外是希望被挽留。
她說過再多的狠話、發過再多的毒誓,也隻是拿來給陸錦航聽的。
真正離開時,也無非就是收拾好東西,靜悄悄地離開。
因為,無需再被關注,也知,其實根本無人關注。
這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過去後,她定了定,啞聲問:“什麼時候開庭?”
……
另一邊,喜氣洋洋的宴會廳裏,莊宴清挽著男人的手臂,用隻有二人能聽清的聲音問:“錦航,你怎麼了?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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