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可笑嗎?(2 / 2)

一道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傷疤。

她來的太突然,霍無舟沒能看清那道痕跡就被她捂了個嚴嚴實實,不過他身後的唐一琳卻微微皺起了眉。

就像她路過宗祁背後一眼能看出一頁代碼裏第38行少了個加號一樣——她的眼睛,能瞬時捕捉住麵前的影像,如膠片一般,重要的、不重要的都能在短時間內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裏,所以,她總能看到些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

比如,容鳶腳腕上那個傷疤,似乎經過了一番雕琢,一端加工成了字母O的形狀,另一端延伸進褲腳,被牢牢遮住。

O?

她眸間閃過一縷深邃的光,不知為何,竟有種荒唐的直覺——

那是個人名。

Ogier,霍格爾。

容鳶穿好鞋,理了理頭發,很快鎮定下來,冷冷望著唐一琳,“好了,現在我師哥也來了,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陸錦航眸如寒玉,闃然無光,“是你推了容鳶?”

唐一琳方才沒回答,現在卻抿了下唇,坦然道:“是我。”

“理由?”

“還能有什麼理由。”容鳶冷笑,“剛才我一下電梯就聽見秘書說公司出事了,所以我要帶這個女人去找你對峙,她心虛了,所以把我推開。”

霍無舟原本平靜的眼波略微起了波瀾,看了容鳶一眼,又看了那邊低頭不語的女人一眼。

陸錦航眉心一沉,剛要說話,容鳶又道:“先不說這個,反正她也沒得逞,我現在還好好站在這裏。公司的事重要,不要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時間。”

霍無舟又側目看了她一眼。

人差點直接磕在地上,小事?

雖然他不認為老祖宗是故意這麼做的,但是方才看到那一幕的瞬間,他還是感到了些久違的怒意。

為什麼。

大概,因為她是那人的妹妹。

因為他們長得那麼像,偶爾他會透過容鳶的臉,看到那個令自己思念成疾、卻再也無法挽回的人。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位容大小姐是個怎樣嬌氣的女孩,手上一個小口子都能讓她淚眼汪汪地痛上一天。

他以為她會揪住這件事不放……甚至他已經開始在心裏思索該如何幫老祖宗說兩句話了。

結果她卻那麼斬釘截鐵地說——公司的事重要,不要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時間。

所有人都看著陸錦航,等著他一個決定。

他眼中襲上暗色,盯著唐一琳的臉,好似要把她的臉看出一個窟窿。

半晌,薄唇吐出一句沉沉的:“去辦公室說。”

容鳶沒什麼異議,腳腕還是有些痛,她扶著牆,慢慢往辦公室的方向走,陸錦航在她身邊,問道:“我扶你?”

容鳶想搖頭,可又覺得自己實在撐不住,便將手搭在陸錦航的小臂上。

唐一琳心中一緊,道:“容鳶,我扶你,你不要……”

陸錦航和容鳶同時回頭,容鳶的眼角眉梢還掛著一絲薄笑,“唐一琳,我現在是傷患,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就別想法設法刷存在感了行嗎?怎麼,我師哥扶我一下都叫你這麼不高興嗎?你好好想想這都是誰造成的!”

唐一琳蹙眉,“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迎上陸錦航的目光,“你是手……”

“無妨。”

兩個字,就把她千回百轉的擔憂統統抹殺了。

唐一琳想說的其實是,你的右臂傷到現在,才有一丁點好轉。

容鳶就算分量再輕,也是個成年人,半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你的手臂上,陸錦航,你的手不要了嗎?

為什麼不告訴她,或者,為什麼不換一隻手扶她?

還是說,你對自己的那條手臂本來就很無所謂,無所謂到,為了誰都能眼睛也不眨地說傷就傷,說斷就斷?

而我卻如臨大敵般,把你的每一寸傷勢都記掛在心上。

不可笑嗎?

身旁霍無舟與她走得很近,見狀亦是皺眉,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很不讚同道:“老祖宗,容總腿腳不便,現在不是您吃醋的時候。”

這話裏的規勸與告誡,如同森森鐵爪,用力攥住了她的心髒。

以血肉澆灌後滋生了無數鐵鏽,深埋在身體裏,讓她覺得疼到無以複加。

唐一琳忽然想笑。

她十三歲認識他們,就算中間分開了五年,也有八年有餘的時間是天天在一起的。

連霍格爾也覺得她是在吃這些無聊的醋。

這五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改變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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