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到他回國見到顧長淵和顧陌路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顧氏接班人，和顧陌路相比，始終不過隻是一個外人罷了，他拚命學習，隻能得到父親的一句“還不錯”，他原以為自己會很滿意，但偏偏就是有顧陌路的存在，他讓這一切全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顧陌路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顧寒想要的東西，而他也隻能豔羨，哪怕他談下了多大的單子。
“你在嫉妒他？”
顧寒慢慢的扣動了扳機，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顧長淵，眼睛裏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死寂與絕望。
“是。”
顧寒這一次並沒有違背自己的本心，他直視著顧長淵，這一次，他要原原本本的知道，在顧長淵的心中，他到底是一個什麼玩意兒！
“混賬東西！”
顧長淵出乎意料的暴怒了，他狠狠地踹了顧寒一腳，把顧寒已經上了堂的手槍踢到了一邊。
“我這些年栽培你的東西，全都喂進狗肚子裏了？怎麼養出了你這麼一個愚蠢的兒子？”
顧寒先是被顧長淵踢的發懵，但是聽到顧長淵的話，接下來就是狂喜，顧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起頭看向顧長淵：“父親，您……”
“到底是我對你忽視了，你先回家吧，之後我再找你算賬。”
顧長淵剛剛的爆發似乎隻有一瞬間的時間，也隻有那一瞬間，才是顧長淵的真實情感，現在的顧長淵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大冰山，但是好歹也不是冰川了。
“是。”
顧寒並沒有聽到想要的話，還是他長期聽從顧長淵的話，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站了起來。
就在顧寒離開的時候，顧長淵突然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和你的人，永遠都不要踏足A市，知道了嗎？”
顧寒的身子一震，他隻覺得自己的嘴裏發苦，但是麵對顧長淵，顧寒也隻能低聲答應了。
薑綠蕪看完了戲劇性的家庭倫理大戲，她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味來，隻是看到顧寒離開，她忍不住皺眉心想：這就讓顧寒離開了？難道顧陌路在顧長淵的心裏也並沒有那麼重要？
“薑小姐。”
顧長淵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讓薑綠蕪的身子一顫，總覺得顧長淵剛剛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多了一些嗜血的意味來，薑綠蕪不敢看顧長淵的眼睛，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向顧長淵的鞋子。
“怎麼了？”
顧長淵淡淡的瞥了一眼薑綠蕪，他的目光重新放到了手術室的門上，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撼動他對裏麵人的執念。
“陌路無知，這幾天在A市承蒙你照顧了。”
薑綠蕪聽到這句話，她連連搖了搖頭說道：“哪裏哪裏，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陌路也是我的朋友，和他……”
“如果薑小姐真心對待陌路得話，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驀地，薑綠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您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顧長淵淡淡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之前救了陌路一命，現在你應該和陌路一樣，正在手術室裏麵躺著了。”
說著，顧長淵罕見的頓了頓說道：“我知道名聲對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後來我讓顧寒背著荊棘，到傅家賠罪，算是成全了你的名聲。”
薑綠蕪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她幾乎忍不住想要冷笑出聲：“顧先生說笑了，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沒有什麼花敢說，不過我的心裏怎麼想，您也管不著，陌路的事情與我並沒有太多的幹係，如果顧先生非要這麼說的話，就給我證據吧，到時候我親自給陌路說，行嗎？”
薑綠蕪的這一番話，明麵上說的很是客氣，但是裏麵的意思就不怎麼友好了，既然薑綠蕪敢做，就不會不敢讓顧長淵查。
“薑小姐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聽到這句話，薑綠蕪莫名的有些囧，她看向顧長淵，忍不住說道：“既然這裏有顧先生，我也就放心了，家裏還有一些事情，我就先失陪了。”
說完這句話，薑綠蕪也不等顧長淵說話，直徑離開了。
這顧家人，一個比一個可怕。
薑綠蕪回去的時候，遇到了常衡書。
常衡書和江明月一起，薑綠蕪看到江明月的肚子隱隱的凸了起來，薑綠蕪還沒有蠢到分不清什麼是胖了，什麼是懷孕。
“明月姐是懷孕了？”
常衡書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他看到薑綠蕪，眼睛裏止不住的高興，他下意識的走到薑綠蕪的麵前說道：“你怎麼在這裏？我還以為……”
話說到這裏，常衡書就不再說什麼，隻留下薑綠蕪一個人自己想象。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醫院下麵的餐廳坐坐？那裏的咖啡挺好喝的。”
常衡書若有若無的勾著笑容，狐狸眼始終不離開江明月。
薑綠蕪挑了挑眉，眼睛裏劃過了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