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響。
何碧珠從裏麵推開門,走出來。
看到秦瑾城和我,微微愣了愣。
反應過來後,她耷拉下眉眼,做出一副可憐樣,向秦瑾城乞求:“瑾城,你一定要替綰綰做主啊,綰綰是被人陷害的。”
她眼睛一斜,看向我,“是你吧,雲笙,你怎麼這麼惡毒?綰綰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讓人砍了她的手腕,砸了她的頭,還讓人踹爛她的肚子呢?她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我的綰綰啊,我可憐的女兒,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到扶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一家子全是一路貨色。
隻許他們合起夥來算計別人,當林綰綰受點兒懲罰時,他們就全都跳出來指責我。
什麼叫綰綰是我的親妹妹?
他們之前算計我,把我扔進監獄,害死我肚中胎兒,讓人百般毆打我時,怎麼不提?
秦瑾城走到林綰綰麵前,垂眸,望著她,臉上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緒。
林綰綰頭上纏著白色紗布,兩隻手臂也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小腹的傷在被子之下,看不到。
她的保鏢楊柱,把自己所受的傷痛原樣還給了她。
林綰綰看到秦瑾城,頓時像看到救星似的,委屈得臉都皺起來了,哭得稀裏嘩啦。
這次是真哭,再也不像以前假哭那樣,哭得梨花帶雨了。
她伸手來拉秦瑾城的衣袖,“瑾城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秦瑾城手臂輕抬,避開她的手,眼神依舊淡漠,“交給警方處理吧,這是他們的工作。”
秦瑾城的回避,讓林綰綰有些失望。
她抽噎一下,委屈巴巴地說:“可是,警察錄完筆錄後,隻說了句‘等消息’就沒動靜了。這都好幾天了,一直都沒有消息。”
她出事那晚,花店忙到很晚才關門。
楊柱下手的地方,正是濱海大道最偏僻的路段,監控提前被秦鷹處理過。
沒有監控,警方想破案,比登天還難。
單憑林綰綰懷疑,沒有人證,物證,什麼用都沒有。
事發之前,我授意秦鷹去幫助楊柱的。
這種事,對秦鷹來說,小菜一碟。
林綰綰見秦瑾城沉默不語,又哭哭啼啼地說:“瑾城哥,雖然我之前惹您不高興了,可是看在我給您捐腎的份上,您一定要替我報仇。”
她哭到淚奔,“我以後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我的後半生全完了,瑾城哥,你一定要為我出這口惡氣啊。”
我冷笑。
她誤導監獄長,讓人把我打到流產,再也不能生育,每每都用這個借口來諷刺我,打擊我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我語氣淡淡地對林綰綰說:“早就對你說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不聽。看,報應來了吧。”
林綰綰猛地抬頭看向我,滿眼怨毒,“是你吧?一定是你!”
我笑了笑,“請拿出證據,沒有證據的懷疑就是汙蔑,我可以告林小姐誹謗哦。”
林綰綰扭頭看向秦瑾城,“瑾城哥,我媽說得沒錯,就是姐姐,姐姐找人報複我的。瑾城哥,你別被姐姐騙了,這才是她的本性!”
秦瑾城終於出聲了,“像林小姐這樣的女人,其實不適合生孩子,生下來,也會像林小姐和何女士這樣,害人害己。”
他語氣極淡,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宛若修羅地獄。
一個髒字都沒帶,卻讓人倍受侮辱,不隻罵了林綰綰,也罵了何碧珠。
林綰綰一下子就止住了哭,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看向秦瑾城,像是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