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蘇的姿勢幾乎壓的他一動也不能動。
季淩蘇聞言臉飛快紅成一片,簌簌冒著熱氣,飛快讓開身子,道:“沒,沒抱。這……是意外!”
意外?龍玹譏諷的白了她一眼,拿眸光示意了下兩人彼此的位置。
季淩蘇這才看到,自己的水紅色芙蓉花繡錦被正冰冷的安窩在內側,自己擠在他的湖藍色蘭花蘇繡華被裏不說,還將他徹底擠在了榻的外側。
這樣的距離……應該一翻身就能滾下去。
刹那,腦海如老鼠鑽風箱般淩亂肆意。
不用想,肯定是她睡的冷,旁邊若沒熱源也就算了,若有,她一定不斷的想往熱源靠近,而龍玹肯定是不斷的錯開距離,但怎麼都奈何不住自己的攻勢,直到被擠在榻邊沿上,最終被自己撲倒……
丟……人呐!
季淩蘇垂著頭,沒好意思再說話。
龍玹嗤笑一聲,也沒嘲諷理她,徑直坐直身子下了榻,隻在落地的時候又嫌棄道了句:“真能睡!”
季淩蘇瞬間想吐血,就你醒得早!
想去罵人的時候,才聽到殿內某處傳來幾聲隱忍的低笑。探頭一看,發現是崔尚宮與幾名舉著龍袍等著伺候的宮女。
宮女來自乾坤宮,伺候過她沐浴,還算眼熟。
而崔尚宮……因為不習慣生人伺候的緣故,她那日去壽康宮臨走前就跟文太後委婉的表達了謝意,讓崔尚宮回了蘇旖身邊。
當時她的說辭是自己還是一屆奉儀,配尚宮的標準不合適,而且也耽誤崔尚宮的前程。
文太後是個隨性的性子,見季淩蘇說的懇切,便收回了崔尚宮。
那時候,她看到了崔尚宮眸光裏一閃而過的感激。
不想今日又見到了,腦海靈光一轉,就明白了昨夜龍玹住在此地,還讓人大肆收拾的真實目的,隻怕如今全皇宮都知道龍玹夜宿冷宮的事情了吧?
狐疑的瞟向那個腹黑的男人,他接到眸光,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便因為宮女給套龍袍的緣故,背過了身子。
季淩蘇心中微微一顫,對這個欺壓了自己一晚上,但是默不作聲用實際行動給她報仇的男人看著愈發順眼了起來。
走上前,佯裝著伺候他,手搭在衣襟上湊近小聲道:“皇上可真是雷厲風行,不知道昨夜多少個美人都哭斷腸了……”
龍玹垂眸看著她,淩唇淡淡一挑,“怎麼?朕都沒心疼,你先心疼起來了?”
“自然心疼,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哭瞎了可就不好了。”
“嗬?季奉儀竟如此賢惠,看起來季奉儀很有幫朕分擔後宮的心昂?”龍玹聲音帶著戲謔。
一句奉儀把季淩蘇心裏的那種小得意一下子揮了個幹淨,陰沉了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現在該不當奉儀了吧?”
入宮不到一個月都睡三晚!按照正常的侍寢比例,算是‘盛寵’了!他還打算把自己放在人人都能抱窩的樹杈尖尖嗎?
龍玹盯著她眸色裏跳躍的小火焰,抿唇笑了笑,帶著一絲邪佞湊到她麵前問道:“那你想當什麼?”
季淩蘇想了想,還沒想好。但是必須得給自己要個說法,不然靠著龍玹‘寵幸’過日子,她還不憋屈死。
在弄死他之前,她必須先擺脫狗屁奉儀的身份。
隻是……哪裏有位置?
他笑著看來,“皇後?”
季淩蘇心頭一顫,驚愕的抬眸看著他,這……他?
“貌似有人了。”
噗!原來是耍她!
“帝妃?”
季淩蘇一怔,心裏的小火焰又燃了起來,他貌似隻有四妃現在還缺一個……
而龍玹眸色上下打量了下她,惋惜的搖了搖頭,“朕似乎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家世不白,貌似上不了宗碟。”
砰!季淩蘇簡直有種分分鍾切腹自盡的衝動。
龍玹輕笑著,說完就錯開身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季淩蘇咬著牙,真是想將這個戲耍自己的男人掐死,想了想,憤憤小聲道:“那婕……婕妤總行了吧!”
“可以。琴棋書畫你會哪樣?”
當嬪妃還考這個?季淩蘇瞪大雙眼,真是想日了狗了。
頓了頓,再次不置信道:“那良娣呢!這個該不要求那麼高了吧?”
“嗯,會背女則女訓就成。”
“寶林呢?”
“精通針線即可。”
季淩蘇已經不想說話了,手頓在龍玹的衣襟口,抽抽唇角,問道:“有沒有什麼都不考的?”
龍玹笑著接過手自己將最後的紐扣扣好,傾身到她麵前道:“有。”
“就是……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