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大雨,司馬真的神色清爽,心情十分的好。要知道,從他爺爺時候起,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雨,他父親如是,到了他這裏根本沒有見過雨能下過一個時辰以上的。
安南國連年大旱,很少有連天降雨的時候,可以說是百年不遇的情形了。
他打著藍色的油紙傘,站在行宮前,身上一改往常的穿扮,穿了一件十分端莊的官服,這與他的模樣到是有些不相襯,不過這也並不影響他身上的那種男子氣概。
那是大漠裏特有的一種粗獷和淩厲,也是有著沿海那些男子沒有的魁梧與強壯。唐子煙走到門前,看到司馬真的時候,覺得他就像是奔騰在草原上的一匹駿馬,身上的透露出來人健美氣息就像是太陽一樣發著發茫,叫人不忍直視。
這種欣賞,出自於對美好的一種欣賞。
唐子煙嘴角微微勾笑,回頭看到梁子婿不以為然的樣子,唐子煙低聲囑咐,“伽藍寺是安南國十分重要的寺廟,你千萬要表示尊重,否則司馬真跟你翻臉,我也保不了你。”
“他還想翻臉,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他們而起。現在,他將我們留在此,如此貴客一般的招待,還不是為了那些水源。子煙,我勸你不要太過相信別人,如果你找到了水源他們不讓我們走……”梁子婿憂心忡忡,似乎擔憂的不止這些,唐子煙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兩個人走到了司馬真的身邊,唐子煙還未上前,就看到司馬真迎上來微微的頷首點頭,“唐小姐昨天睡的可好?這雨下了一夜,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形。不知道唐小姐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將別的地方的雨水全都降到了安南國?”
唐子煙回頭看了一眼神色間依然有些不滿的梁子婿,隻笑道,“安南國常年不降雨,隻因為一直吹的是北方,將南麵海洋上的濕氣都吹到了另一個方向。我隻不過是讓風改了一個方向而以,三天之後, ,安南國會成一片蔥綠,到時候會是另一番景象。”
“會有那樣的奇觀嗎?”司馬真有些驚異,並非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因為安南國地處荒漠,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國家會成為一片綠洲。如果真的會有那樣的景象,連他這個皇上也要向天跪拜,感謝上天賜給他這樣的一個奇跡。
唐子煙笑而不語,隻是對司馬真和那位南忠將軍說,“不是要帶我們去珈藍寺嗎?不如我們再在就去?”
“馬車早就準備好了,隻等唐小姐……”說到這裏時,唐子煙順著司馬真所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一頂金色流蘇,諸紅華蓋的馬車就停在行宮的下麵。因為這馬車是為了遮陽避日,所以十分輕便,在這大雨裏顯得有些狼狽。
“看來,以後皇上要重新造一輛馬車了,這樣的車在大雨裏真的是不太合適。”唐子煙接過一馬雨傘,走進雨裏,這時候的安南國與初見的時候真的有大不同。
一個像是幹渴了數百年的土地,突然遇到了雨水,像是幹了的海綿,正努力地汲取著每一滴水分,就算這樣的瓢潑大雨,竟然也沒有一點泥濘的意思,看起來,隻是有一點濕轆轆的感覺。
等唐子煙上了車,梁子婿也隨後坐了上來。
“這樣安排,似乎不太合適吧。”梁子婿經曆了昨晚包紮的事情,似乎不願意再和唐子煙直麵,他將內心裏的某些東西袒露之後,見到唐子煙總是有些微微的窘迫。
“這樣不合適,難道我與司馬真坐在一個車內合適?”唐子煙反問一句,看到梁子婿臉上微微起伏的表情,隻淡淡道,“昨天你說的一切,我都忘記了。從此以後,你也不要再跟任何人的提起,哪怕是最信任的人。”
“子煙……”梁子婿抬頭,看到唐子煙冷靜純澈的眸子,他知道再多說什麼都無用,隻是挑簾看著大雨紛飛的安南國。“回國之後,事情恐怕會更加棘手,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張尚書在敵對唐府,包括那些學堂建立者,但凡在朝廷中有些依靠的,恐怕都會向皇上覲見,對唐府的不滿一旦積累……到時候恐怕不是你我能收拾住的。”
“我明白,多謝六皇子提醒……”唐子煙說完,並沒有再多言語。很多的事情她已經將年十分的明白,不用說這些日子梁京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就單單是她身懷著占卜術這一件事情,也會招來皇上的不滿。軒轅令緊隨其後,恐怕也不是他本人的意願,這其中皇上的意思恐怕是占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