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千言是什麼人,大小戰陣,生裏來死裏去,什麼樣的危險沒有經曆過,曾經帶著樸金珠徒步橫穿北濟州戰場。
這些無聊的動作隻是他的掩飾,他在緊急的尋找對策,在說話的當口已經借機默念幾個孤僻的魔法,但都沒有任何效應。
兩手兩腳也用了力,確實難以掙開,而且碰撞之下,這椅子發出“當當”的沉悶響聲,竟然是鐵鑄的。
這裏麵委員長縱是老謀深算,這戰鬥的事情也遠不如薑千言,孔凡塵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隻有戴維看出了他的用意,正要叫:“快封住他的嘴!”
但已經晚了,薑千言通過扭動身體掙開了衣領,露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那墨玉匕首,對著匕首念動了兩個音節,一道墨綠色的光芒一閃,連椅子帶人全部籠罩了進去,下一刻薑千言令人難以置信的憑空消失了。
“啊。。。啊。。。啊。。。呃。。。噢。。。呀。。。”現場的人皆驚的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都傻在了當地。
過了好半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委員長才爆發出了一聲怒吼:“追啊,死楞著幹嘛!拿不到他的人頭,都別給我回來!”
墨玉匕首是空間至寶,雲燕曾用它將深陷地穴中的薑千言和水淼救出來,事後薑千言千方百計學會了它的用法,作為自己最後保命的手段。
因為空間魔法不存在自然魔法元素,因此一般的破魔魔法、禁錮魔法都對其毫無作用,它依靠的是匕首內貯存的魔力打開一道空間門。
如果是一對匕首一同使用,不管距離多遠都可以立時傳到另一柄處,但那需要比較複雜的咒語,這對薑千言來說,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他隻是啟動了最簡單的傳送功能,連目的地都沒有選擇,隨機傳送,傳到哪裏算哪裏,也可能傳入大海,也可能傳到高山,也可能傳到沼澤,也可能傳到湖泊,還可能傳到石頭縫裏,甚至空間亂流中。
但無論傳到哪裏,薑千言都不願意落在敵人的手裏,那將生不如死。
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呼隆隆”,一道墨綠光芒一閃,薑千言從半空中跌落下來,這是一道長長的斜坡,現在天還未明,薑千言也看不清四周景像,隻覺得“通”的一下子落在地上,接著像皮球一樣被高高彈起,身子不受控製的向下滾去。
鐵鑄的椅子不斷碰到身上,碰得生疼。
薑千言將腦袋盡量縮進胸裏,身子彎成了一個球形,這是軍隊裏最常用的自我保護的姿式。
連人帶椅在地上不斷碰撞著,一路連蹦帶跳的滾落下去,發出“咚咚”的巨大聲響。
前方忽然間出現了一絲光亮,好象有個銀色的東西,“咕”的一下子頭上一股大力傳來,眼前金星亂冒,銀色的東西不斷放大,薑千言一下子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千言才幽幽醒來,此時天光已經大亮,眼前有一張模糊的麵孔,很是模糊,但能分辨出那是一張年輕的臉,戴著軍帽,軍帽上有五色旗的帽徽,是一名德輝士兵。
“小狗子。。。”薑千言張了張嘴,感到有水正流入口中,鹹鹹的有股濃重的腥氣。
薑千言一下子醒了,眼前清晰了。
原來是一名年輕的德輝士兵,身上的製服都破了,那製服不同於德輝現行的製服,好象是五六十年前的,四五處都破了。
薑千言看到了那張臉,是一張年輕的男子的臉,卻不是小狗子,很陌生,並不認識,那人臉上很神聖,雙手正捧著血紅的液體在往薑千言嘴裏流。
“這是什麼?”薑千言閉了嘴,忽然間看到了士兵的腿,士兵的一條腿自大腿處斷了,露著血色的紅茬,白白的骨頭露著,很是嚇人,仍然有血在不斷擠出。
薑千言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喝的是什麼了,不禁大嘔起來:“你。。。你。。。”
這時,他才注意到那士兵的嘴唇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幹咧了,那士兵咧開幹咧的嘴唇笑了笑:“將軍大人,你終於醒過來了。”
這人叫的不是“總長”,而是“將軍”。
薑千言的眼光望向那一片耀眼的白色,立時一臉喜悅:“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