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跟了他,是為另一男人
她終於勉強地踩著螞蟻步,磨蹭到床畔。低著頭爬上了床,安靜地躺了下來。這張床明顯大得有些離譜,她小心翼翼地扯起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實。而後閉上了眼睛,睫毛卻輕輕地顫動。
此刻的她,是如此得緊張以及惶恐。
一旁淡淡的煙草味傳來,廖可芯聽見簌簌的聲響,身上的被子掀起,有人鑽了進來。她半眯開眼睛,麵前卻一片黑暗。方才他已經關了燈,惟有他指間的煙火,閃著明明滅滅的火光。
一閃一閃,像是亮起的危險警告燈。
“你睡覺都這麼蜷縮著嗎?”
他沉沉問道,聲音沙啞,卻很好聽。
不等廖可芯回應,他伸手用力一拽,將她整個人拽入懷裏,抱了個滿懷。
“傑少爺……”
她輕輕呼喊,有些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黑暗中,她的雙眼格外清澈明亮,撞進他的視線。
白允傑低下頭,纏綿地吻住了她的唇。她一驚,他的舌已然滑進她的口中,廖可芯雙手無力地揪住了床單。
他的氣息包圍了她,不斷不斷地糾纏。
她突然感覺渾身一陣顫栗,睡衣的紐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他解開了。
雖然廖可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那次是在醉酒的狀態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廖可芯感覺又陌生又害羞,他的唇卻已經沿著她的臉龐吻向她的頸項。
廖可芯揪著床單的手猛地鬆開,雙手抵向他的胸膛,發出了無助的呻吟。
可他的吻又急又猛,強硬地將她整個人摸了個遍。大掌一路往下移去。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廖可芯的聲音也已經沙啞一片,急促喘息。
混沌的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交織響起。白允傑冷峻的容顏在月光下模糊可見,他的雙眸閃爍如黑夜中的星光,璀璨惑人。而他身下的她,一張小臉無法看清晰,那份緊張以及不安清楚察覺。
黑寶石般的雙眸,她惶恐地凝望著他。
“別忘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
白允傑反握住她的手,低下頭,濕漉漉的舌舔過她的頸項。
廖可芯整個人一怔,咬著唇忍著難堪,還有……悸動。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唇,吐出兩個字。
“我怕……”
廖可芯疼痛難忍,淚水從眼角流淌而下。倔強如她,頑固如她,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瞧見她的雙眸,昏暗中泛著水潤,牽動了他冷硬的心。
“別怕。”
他輕啄了下她的唇瓣,溫柔地齧咬。唇吻著她的額頭,吻著她的雙眼,嚐到一絲鹹澀味道。
他的聲音沙啞到不可思議,在她耳邊如此貼近。他的吻突然溫柔得讓她無措,竟然像是嗬護。廖可芯疼痛地眯起眼睛,貼著他的胸膛,聽見了他沉而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乖,放輕鬆。”他的聲音愈發低沉,溫柔地吻住她的唇,反複吸允。
廖可芯像是一尊娃娃,乖巧得被他深深擁吻,遲疑地被他帶領。身體漸漸不受控製,混亂了思緒,腦子突然空白一片,像是沉溺於深淵。
她死咬著唇,就這樣,在莫名的感覺中,她成為了他的女人。
窗外的月光皎潔,照入房間的地板。
黑暗中響起“喀嚓”聲,一簇火燃起,煙味淡淡彌漫開。
大床上,白允傑沉靜地抽著煙。
這樣寂靜的夜裏,他身邊的女人已經累到熟睡,她的呼吸輕微。
黑發散亂遮掩著臉龐,那張臉龐隱約模糊,卻跟另外一張臉重合在一起。
她居然不是處女?
白允傑思緒一晃,忽的就想到了那個在普羅旺斯的夜晚,那晚的莫名女孩。
其實他白允傑原本是不喜歡碰處女的,一是因為碰女孩容易惹麻煩,二是因為女孩太過矯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麵對這個廖可芯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卻很希望自己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隻是沒想到……
他甚至在幼稚的想,她的第一個男人會是誰,她不惜犧牲自己換來這麼一大筆的錢,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
想到了這,原本不明的心情忽的一陣煩悶。
他吐出白色煙圈,又是猛抽一口,將煙掐滅於煙灰缸。
白允傑掀開被子站起身來,打開房門默默離去。
而她依舊睡得不醒人事。
夜空盡頭,泛著黎明的白光。
疼……廖可芯惺忪醒來,隻覺得渾身疼痛,特別是兩腿間。這種疼,有些奇怪,跟上次在法國的時候卻有些不同。她徐徐睜開了眼,慘白的天花板,雕著花的紋路。愣了一會兒,她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並不是她的家。
這裏是……白允傑的別墅。
可是他呢?廖可芯膽怯地扭頭,床畔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空空如也。伸手碰觸,隻發現冰冷沒有溫度。她豁得半躺起身,被子瞬間滑落,身上一涼,急忙抓起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衣服淩亂地落在地上,身上還殘留著他歡愛過的痕跡。
廖可芯裹著被子下了床,她打開房門,奔向客廳拿過行李袋。奔回臥室的時候,卻見玄關處,他的鞋子依舊還在。
她狐疑扭頭,瞥向了另一間房間,隻見房門緊閉。
他是什麼時候去了那個房間?
莫得,心裏流淌過一陣酸酸的涼意。
廖可芯低頭走進臥室,匆忙換好了衣服。瞥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八點了,她要遲到了呢。
該怎麼辦?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可是,可是該怎麼說?他應該還在睡吧?
廖可芯提著挎包走出臥室,又是皺眉。想了又想,她從挎包裏拿出便條紙,立刻低頭動筆,認真地寫下一行字。
打開公寓門,她扭頭瞥了眼茶幾上的便條紙,終於放心離開。
當白允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得徹底。陽光明媚,有風從半開的窗戶吹拂而來。他半睜開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這才不急不徐地掀開被子起床。從衣櫥裏拿出睡褲隨意穿上,光著上身走出了房間。
冷清的客廳,冷清的沒有一個人,和每天都一樣。
這裏他平時很少會回來住。一般他都住在外邊,每天都流連在不同女人的美人香中。
白允傑扭頭望向隔壁房間,房門半開。
他輕輕一推,房間內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房間卻被她整理過了,被子疊得整齊,上麵壓著枕頭,規規矩矩地放在床上。他倚著門沿,眼眸深邃。而這張床,昨天晚上他還與她纏綿。默默收回視線,他轉身走向洗浴室。
一回頭,放眼望去,隻見客廳的茶幾上,玻璃杯的杯身貼著一張便條紙。
白允傑冷漠地邁開腳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他伸手扯下便條紙,拿到眼前。
隻見便條紙上一行清秀的字跡。
“傑少爺,我去上班了。”
署名:廖可芯。
竟然還是公式化的語氣,絲毫沒有半分情人該有的撒嬌味道。
他應該慶幸嗎?她可真是乖巧。
白允傑捏著便條紙的一角,忽然揚起唇角,隻是盯著她的稱呼,“傑少爺”這個稱呼讓他舒展的眉宇皺起。
他將便條紙粘回玻璃杯的杯身,起身走向洗浴室。
已是早上九點,準時的上班時間。
廖可芯匆忙趕到公司,險些就差點遲到。好在她之前經常從公司直接趕到別墅去打掃衛生,所以公車路線很熟悉,不然這麼緊的時間,肯定會吃到的。
廖可芯急忙奔進助理室,放下挎包的同時,李菲陰著一張臉出現在助理室門口。
廖可芯慶幸地定了定心神,這幾天一直恍恍惚惚的,工作都沒怎麼做好,李菲對她的意見已經是相當的大了,現在爸爸的事情處理好了,她就該安心的上班了,廖可芯打開電腦,而後取出昨天遺留下來的文件,準備一天的工作。
白允傑早上並沒有來公司,廖可芯也沒有見到他。
下午的時候,廖可芯卻從同事的口中得知白允傑又去“度假”了。在她成了他情人的第二天,他就帶著別的女人去度假了。
起先不知道度假的真正涵義,久而久之,連廖可芯這麼遲鈍的人也明白了。
而她不禁慶幸晚上回家不用再麵對他。
平安地度過了一天,下班之後,廖可芯竟然習慣性地走向回租的公寓的公交站台。剛停下腳步,她又是一愣。
怎麼搞得,走錯了。廖可芯暗怪自己,隻好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回。
這是一條熟悉卻又陌生的回路,可是以後這段時間裏她都要習慣。
廖可芯回到別墅,這才發現自己昨晚白允傑根本就沒把鑰匙給她,現在她還是進不去啊。
她木納納地站在別墅前,傻傻地站了幾分鍾,而後十分不情願地拿出手機,翻找到他的手機號碼。按下撥打鍵,“白允傑”三個字在屏幕上被接通連接。
“嘟嘟——”電話那頭傳來等候聲。
突然,有人接通電話,不等廖可芯開口,女人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不好意思,傑正在洗澡,不方便接聽呢。”
廖可芯抓著手機,一時支吾,反射性地說道。
“很抱歉,是我打擾了。”
掛斷電話,她站在別墅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