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什麼?我們不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有時候一句問候,一碗熱湯,一盞燈,就是溫暖,就是幸福,就是家的味道。家該是什麼樣子,在胡雪眼裏,每天開門時一盞昏黃的燈光就夠了。
胡雪在呂晶的家裏一連住了好幾日,在這樣的快樂時光中她每天都盼望著下班的時間快點到來,然後就像倦鳥回巢一般回歸那個幸福的小窩。她自幼沒有父母陪在身邊,所以每次在街上看到小孩子依偎在父母懷裏撒嬌的情景,她就會久久離不開視線,心裏總有一處悵然若失。
這幾日的生活讓她甘之如飴,有時胡雪感覺像夢一般不真實,可是她卻寧可沉醉其中。每天早上呂晶會準時叫她起床,端一杯熱牛奶給她,為她準備好早餐和洗漱用品,每天晚上回來也有香噴噴的米飯等著她,她不用再擔心明天早上是否會遲到,不用再擔心回到家是否會是滿室淒涼,夜晚她也睡得格外地香甜。家是一個有好夢的地方,不管白天的工作有多煩惱,夜晚一樣可以有好夢。
有一次遠遠看到呂晶在陽台上晾曬衣服的畫麵,胡雪不禁熱淚盈眶,她的背影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聖潔而美好,胡雪不自覺地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臉早已濕了一片,她悶悶地說,“劉阿姨,要是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就好了。”
曾經她也想過終有一天自己的親生母親會找到她,告訴自己當年她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拋下她的,其實她並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她也有爸爸媽媽;即使媽媽是有意的也沒有關係,隻要媽媽說自己後悔了、肯認錯,那麼她也願意原諒,她羨慕有媽媽的孩子,與找到媽媽的快樂相比,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可是夢中的那一幕重逢始終沒有出現,她還是隻有她自己,就連她自己一直練習了很多遍的那一句“媽媽,其實我不怪你。因為你是媽媽,是我最親的人”也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原來原諒一個人也是需要機會的,可惜她不是那麼幸運,擁有這個機會。母親忙碌的身影對於她也太遙遠,遙遠到就像天上的一片雲,永遠也隻能遠遠地欣賞,卻不可能觸摸得到。
呂晶轉過身來笑著摸摸她的頭,“傻丫頭,你可以把這裏當你的家啊,我就是你媽媽,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叔叔和我還有你王亞哥都很喜歡你,以後受了什麼委屈盡管和阿姨說,阿姨為你做主。”
胡雪不知怎的眼淚越流越多,越流越急,怎麼也止不住。
呂晶輕撫她的後背,“傻孩子,哭什麼。”
她連哭帶笑地說,“劉阿姨,我不是難過,我是太開心了。”
胡雪不知道有過多少個這樣的夜晚,能享受這樣難得的溫馨與和諧,每一天心裏總是滿滿的,上班的時候再苦再累,隻要能想到家裏還有一個人在等著她,回到家會有一盞燈亮著,就會覺得很知足,很開心,潛意識裏,她已經把那裏當做自己的家了,阿姨說這裏就是她的家。
今天剛好是星期六,胡雪在酒店做完兼職回來後累得不行,腰酸腿軟的,她在門外有氣無力地按門鈴按了半響,王叔叔才打開門,笑著拉她進來,隨手關上門。
胡雪隱隱覺得今天王叔叔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正準備開口問呂晶和王亞怎麼不在家,身後有一雙手突然摟住了她。胡雪的疲勞一瞬間消失殆盡,她驚魂未定地去掰那雙手,簡直是難以置信,語氣顫抖地問,“王,王叔叔,你幹嘛?”
王父略微有些喘氣地說,“胡雪,說實話叔叔真的挺心疼你這孩子的,從小就沒有父母,日子也過得苦,也沒人懂得心疼你,你這麼漂亮乖巧,還真是惹人憐愛!”他的手開始往她的身上招呼。
“叔叔,你不能這樣,阿姨一會就回來了!你不能這樣!”胡雪驚叫了起來。
王父拿出一把鈔票,“乖,聽話,叔叔不會虧待你的,以後你要多少錢叔叔都可以給你,叔叔有的是錢,叔叔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不用再工作得那麼辛苦。叔叔可以給你在外麵買一幢大房子,吃穿都不用再愁,肯定比現在舒服多了。你阿姨和王亞剛出去,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你乖乖的,待會我一定會很溫柔。”說著他想扳正胡雪的身子。
胡雪的臉瞬間變得蒼白,雙腿有些發軟,使不上勁,雙手掙紮得越發厲害,她哭喊著大叫道,“王叔叔,你不要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
王父不理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去解她的襯衣扣子,胡雪使出全身力氣踢他,掐他的脖子,一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
“乖啊,不要亂動。”胡雪覺得王父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一般,每一個字都讓她驚恐無比,掙紮得愈發厲害。
王父被她掙紮地有些不耐煩,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裝什麼裝,女人就是喜歡裝純情,最後床上叫得比誰都好聽,我就不信你能有多大的力氣,在我看來女人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