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在床上，而傅斯年正壓在我的身上。
電話鈴瘋狂的震動，我伸手一拿，按下了接聽鍵。
“傾兒，你在哪兒？”顧嶼森的聲音響在我耳畔，“飛機要起飛了，怎麼還不來？”
“哥……”
“你聲音怎麼了？”顧嶼森向來敏銳，我不過才說出口一個字，他就皺著眉頭略帶懷疑的打斷了我。
“我不能來了，抱歉。”我一字一句的說，“哥，昨天傅斯年來找我了，上次的事情，他跟我道了歉，我很愛他，就原諒了他。”
“哥，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去結婚，我騙不了自己，這些天跟你在一起，我隻是想用你去忘記傅斯年，最後卻發現還是做不到，對不起，我真的不愛你。”
我說著，隱隱的壓抑著聲音裏的哭腔。
而在我這番話說出口後，電話那頭是長長的沉默。
我難以想象顧嶼森此刻在機場的表情，我更無法想象，他在機場等了我多久，像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何時又等過別人。
結果，我卻給他這樣一個噩耗。
“你在哪兒？”顧嶼森問。
我握著手機不說話，另一隻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
“我問你在哪兒？”顧嶼森終於勃然大怒，“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現在這樣，又如何能告訴顧嶼森我在哪兒，我遲遲不說話，傅斯年卻一把奪過了我的手機，唇角勾起一抹笑道：“我的女朋友，不在我身邊，又會在哪兒？”
“哦，顧少大概是想問傾兒現在具體在哪兒？”傅斯年笑，忽然重重挺身，我不由得發出一聲細弱的呻吟。
雖然細弱，但顧嶼森不可能聽不出。
這種呻吟，那一晚，他曾經聽我發出過。
“聽清楚了麼？或許，顧少想要聽得更清楚些，我其實也不介意接通視訊，讓顧少看看我們這場活春宮，不過傾兒害羞，我不過剛動了幾下，她就受不住，一直說讓我輕一點，不知道顧少那夜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現在這樣？”
傅斯年頗有暗示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我渾身發抖的捂住了眼睛，偏偏他還不停的挺動身子，偌大的床鋪摩擦在地麵，發出“吱呀”的曖昧聲響。
傅斯年開了免提，我聽見顧嶼森逐漸沉重的氣息，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顧傾兒，是嗎？”好久，我聽見顧嶼森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你和他在上床？”
我捂著眼睛不說話，眼淚濕潤了整個手掌。
“你愛我嗎？”我又聽見顧嶼森問。
我終於哽咽著搖頭，一字一句道：“不愛。”
我以為顧嶼森會暴怒，會恨到摔手機，沒曾想長長的沉默後，他隻是笑了，那笑聲猶如將我整顆心都鑿了出來，讓我發疼。
“傾兒，我為你可以背叛全世界，你為何要背叛我？”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出來，隻能長久的沉默，直到電話那端安靜的掛斷。
而掛斷的那一刻，我立刻推開了壓在我身上的傅斯年，流著淚咬牙切齒道：“傅斯年，你簡直就是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