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堂,龔倩一臉倦色地喝著咖啡。安澤南還沒見過她這種神情,當知現時龔倩的壓力有多大。
“怎樣,有什麼進展嗎?”安澤南知道她剛才逐一盤查了旅客和工作人員,應該有所收獲。
龔倩輕歎:“雖然不能說全無進展,但所知甚少。”
“從他們剛才的口供來看,昨晚都基本有不在場證據。不過其中兩人卻隻是一麵之辭,口供的真實性有待證實。”龔倩顯然已經調整了情緒,臉上倦色一掃而光,雙眼又變得明亮有神起來。
“哦,哪兩人?”安澤南感興趣地問道。
“一個是布偶師萼,還有就是那驕傲得鼻子都快長上額頭的James。”說到後者時,龔倩加中了鼻音,分明是看那個James不順眼:“他們兩個住的都是單間,缺乏佐證。其中,萼住在我的隔壁。昨晚我隻是淺眠,斷斷續續聽到萼對自己的布偶說話,自閉的孩子;而James住在三樓的最後一個房間,基本上沒人知道他在房間中的狀況,所以這兩人中,又以他嫌疑最大。”
“不過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這個男人,所以也不排除其它人的作案可能。”龔倩話鋒一轉道:“好了,該你說說那什麼替身術和天蓮宗,到底是什麼東西?”
“嘿,天蓮宗可不是什麼東西,而是從春秋戰國後便隱秘存在的邪派。”安澤南在頭腦中稍微整理了思緒,才緩緩說道:“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當時各種思想學說各現異彩。但後來儒家學派創造人孔子那一套理論為各國國公所采用,從而奠定了中華千年的教育思想和方針,同時也讓其它學說理論消逝在曆史中。”
“你打算給我上曆史課嗎?”龔倩皺著眉頭說。
“你給點耐心。”安澤南繼道:“當時百家爭鳴後獨尊儒學,但一些偏激的思想流派並不認同儒學。雖然這些流派的創始人後來都選擇了隱居,但並不代表他們的思想學說就此失傳。世界這麼大,總會有些人認同他們的學說,所以他們也收徒授學,並試圖動搖儒學之於統治階級的地位。”
“你可以想像,當時這些偏激的學說當然被套上邪說妄詞的定義。而這些流派在明白到單靠學說是無法動搖儒家地位之後,他們考慮用武力說話。於是以各種流派的思想為靈魂,結合奇功異術而誕生了不同的邪派魔宗。”安澤南的思緒仿佛跨越千年,從他的嘴裏娓娓道出埋葬在曆史下的秘聞:“每每朝代更替,天下大亂之際,邪派魔宗的傳人便會出現奔走世間。或招兵買馬爭霸天下,又或匡助他們認可的人成事,但無論哪種手段,他們的目的卻是一致。便是讓自己流派的思想在新政權成立後代替原有的儒學!”
“可到現在還不是儒學為尊。”龔倩曬道。
安澤南正色道:“如果你以為這些邪派魔宗沒有本事那就大錯特錯,中華五千年的風風雨雨中,不知有多少能人誌士以身殉道,才保得儒家思想從幼苗長成了參天大樹。別的不說,單是抗日期間,魔門邪人便意圖借東瀛日寇之手覆滅中華。而當時儒、佛、道三界高人聯手,暗拒邪宗,明助共軍,仍以極其慘烈的代價才將日寇邪宗驅逐,便可知這些家夥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