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大王歸來(1)
嗯,薩雲蘿點點頭。大唐是一個內陸國家,突然組建水軍著實不容易。但是民船也好,商船也罷,和戰船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自己的水軍與大齊水軍的距離,看來不是一般的大。
於是宣了慕容青葉和初蒙等幾個心腹水軍將領,令人備了一艘船和一些酒菜,又帶了紅玉和宏遠,一行人在灃水上一邊觀景,一邊放鬆地飲酒談天。
大齊水軍明顯強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薩雲蘿要知道目前大齊水軍的狀況,大唐水軍已經訓練到了什麼程度,清楚兩國的差距多遠才能根據實際情況揚長避短,決定水戰所應采取的戰略戰術。
在薩雲蘿看來,陸戰與水戰本來就有區別,而古代的陸戰與內河作戰區別就更大了。因為古代的航海技術不夠發達,而且還是冷兵器為主,在路上縱橫的鐵騎到了水上,就沒有了那種橫掃的威力。
一邊飲酒,一邊聽著大家的見解,待輪到慕容青葉講述大齊水軍的裝備和主要戰術,薩雲蘿便更加認真的聽著,也漸漸對這時代的水戰裝備等有了全麵的認識。
這時的戰船一殷可分為大、中、小三種類型。大型的是主力戰艦,稱為“樓船,有二層、三層、甚至四層的。
中型的是用於攻戰追擊的戰傳稱為“蒙衝”——一種航速較快的輕型攻擊戰船,船體蒙有生牛皮,便於機動作戰;還有“走舸”——一種輕便快船,屬攻擊型戰船,行駛速度快,但自身防禦能力差,擅長夜間偷襲作戰;小型的是用於水戰中傳令、通信、偵察敵情、哨探、巡邏的快船,如“遊艇”、“赤馬舟”等。
為適應作戰時能搶上風和追殲敵船的需要,大多數戰船是專為作戰而設計製造的,以保證具有較好的適航性能、操縱性能和較高的速度。但也有一些戰船是采用漁舶或商船船型加以改進後製造的,最差的就是臨時用漁船或商船加以改裝,使其符合作戰的需要。戰船載重以船長度乘以重量為標準計算,每人以重兩石為準。
戰船上的兵器裝備以輕型冷兵器為主。交戰過程中,遠是用弓、弩,接舷則用刀、槍。最先進的是戰船裝備了拋石機,謂之“拍竿”。
“拍竿”利用杠杆原理將巨石高高吊起,在敵船靠近時,投下大石砸擊對方,敵船小些的立時就被砸翻,大些的也要被砸破,威力十分強大。再有的就是戰船上裝有若幹小鏢,可在幾十步內投擲敵人,較重的犁頭鏢甚至能夠洞穿船體;有的船上另設有撩鉤,以抓住敵船,或是設有鉤鐮割斷敵船纜繩。而實用箭尾上綁了沾滿油脂的布等發射所謂“火箭”在敵船上縱火,是這時代水戰的終極武器。
討論完裝備問題,眾人看著女帝不語,薩雲蘿輕輕點點頭以示明了,隨即問道:“眾卿可知大齊一直沒有對外擴張的能力,是不是和居於下遊有關係?”
“有些關係,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初蒙想了想,出聲說道:“上遊水小,戰船往往也較小,有時不敵下遊的大船。”
“嗯。若是下遊意欲侵犯,兩軍交戰也就罷了。如果下遊隻是騷擾,不為占領國土,進軍時雖然逆水難行,但一遇強敵,回撤時輕舟順水,十分迅速,往往令上遊大感頭疼。”慕容青葉微微皺眉,接著說道:“應該算是上下遊各有利弊。”
“如果是為了占領敵方國土,居於上遊的舟船也不是全無短處。如果進軍速度太快,兩岸的陸軍往往配合不及,一旦水師深入受挫,重舟逆水,撤退將十分艱難。若是敵人乘機來犯,往往不能及時回救,終致覆沒。”初蒙接過話頭道。
“陛下一路行來可以看到,大齊為了抵禦上遊的唐楚兩國,在幾處峽口設立了防衛工事。如采石、八卦洲等,夾岸依山立壘,輔以木排鐵索封鎖江麵。雖然說如果兩岸陸地之師不能堅守山壘,僅靠江中的防線也很難抵禦順流而下的敵船,但是畢竟還是有防備的。平時這些閘口打開,以供民船、商船通過,一遇戰事時則全部封鎖。”“單字帥哥”宏遠突然開了口,他一番長篇大論把薩雲蘿說的一愣,他向來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想不到這會竟也會說這麼大段的論題。
說到這裏,薩雲蘿對大齊的水軍有了基本的認識,補充道:“還有就是大齊的‘水鬼’,在水底的活動不容忽視。”
眾人點頭,旋即說起己方的裝備。船因為大多數是商船和民船改造,一來船體相對較小,二來也沒有那麼多種,比較單一。雖說有些在慕容青葉他們的努力下已經準備裝上“拍杆”,但相比較大齊水軍,無疑是弱了太多。
“臣一直在想,以前用過的那些攻城的炸藥,如果能用於水戰,必然是戰無不勝,但是,火藥怕水,臣苦思冥想還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法……”慕容青葉頗為苦惱的說道。
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真是科學天才,他竟然想到了這些。薩雲蘿想了想笑笑說道:“嗯,既然船比不上大齊,我們就要在其他武器和戰術上動腦筋,慕容大人的想法是其中一個方向。朕這裏也有一些想法,請諸位臣工參考。”
女帝的奇思妙想是大家都領會過的,正發愁之際突然聽女帝這樣講,不由個個精神一振,齊齊看向薩雲蘿,眼中的急切,讓薩雲蘿不由發笑,這些人還真是心急。
想著,薩雲蘿便慢慢地把自己前世所了解的,能用於這個時代的“混江龍”、“木老鴉”、“水底雷”等講解了一遍。聽的興起的慕容青葉眼睛已經灼灼發亮,忍不住讚道:“陛下真奇人也,請給臣幾日時間,臣一定造出這些火器!”
“不,單純這些還不夠,還要研製可以單兵攜帶的火器。”薩雲蘿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笑著說道:“那個‘拍杆’較重,操作不便,朕不主張船上裝這些,反而應該改進以戰船本身犁沉敵船,這需要改造船隻,也需要高明的操船技術,還是讓兵士們多訓練。”
眾人答應著,談話的重點又回到了船上,薩雲蘿道:“朕記得讀書事曾有一種兩頭有舵、進退神速的‘兩頭船’,攻擊敵人後可以迅速後撤,大家不妨考慮考慮;另外還有一種聯環舟。聯環舟分為兩截,前截占三分之一,裝載爆炸火器,後截占三分之二,乘兵士。衝撞船時,舟首放出獵鉤釘牢敵船,火器爆炸後與敵舶同毀。撞擊時,聯結船前後兩截的鐵環解開,後截得以在爆炸前逃走。”
大家越聽越興奮,知道水戰難打,也知道打水戰有訣竅和技巧,想不到的是陛下竟然連這些都知道,氣氛愈發高漲,一邊飲酒一邊繼續商議,直到月上中天,才一同回到大營。
次日,薩雲蘿又召見慕容青葉,兩人屏退其他人在軍帳內寫寫畫畫了半天。隨後,初蒙在靠近大營一側的灃水江麵上,以戰船圍出了一個禁區,由慕容青葉負責研製新的水軍裝備。
薩雲蘿又特地吩咐初蒙,月後兩國的水軍比試,就以目前普通水軍的水平去應對,隻是安排了幾百人專門為比試做做準備而已,不需要其他的花樣。初蒙一愣,隨即想到女帝的聰慧便應了。
所有的這些安排完畢,大唐女帝便起駕回長安。出來一段時間,對兩個寶寶日思夜想,也不知道他們又長大了些沒有?是不是又胖了些,有沒有乖乖聽話。做了媽媽,心裏的那種牽掛果真是無處不在,心裏也更加體會麗妃的心情。
宋化丹和一些大臣在南門外長亭相候,女帝車駕一到,眾臣施禮恭迎女帝返朝,薩雲蘿抬手免禮,聽宋化丹一行大略說了這段時間的國事,然後回轉皇宮。
飛霞殿前,麗妃、慈安太妃帶著國寶家寶在一圈侍女的簇擁下,已經等在殿外。
女帝車駕一到,兩個寶寶就跑著迎了上來,國寶一如往常,一邊喊著“娘”,一邊挪動著小短腿,急急的跑著,一頭撲進娘的懷裏,撅起小嘴巴嚷道:“娘壞壞,去坐船船,都不帶著寶寶……”
“寶寶長勢還真是不錯,呃,好像有點過了。”薩雲蘿下了車駕,伸手捏捏國寶胖胖的小臉、小胳膊,發笑道:“看來娘這幾天沒在,寶寶又吃了不少好東西,有沒有給娘留下?”
國寶“咯咯”笑著,揮開娘的鹹豬手,嚷著說道:“婆婆說了,不許這樣說寶寶胖。婆婆——”
“哦?還不許說啊。”薩雲蘿看了眼正笑意盈盈的麗妃,繼續看著著女兒笑道:“不過沒關係,胖就胖點兒嘛,都說了,胖點出去打架有力氣。”
薩雲蘿忽覺旁邊有誰拉住了自己的衣衫,低頭一看,家寶正眨巴著桃花眼,扯著自己的衣服,眼巴巴的看著,家寶又來眼神控訴自己的不公呢,薩雲蘿囧了一下,低頭親了親家寶的小臉笑問道:“寶寶最近打架有沒有打贏?”
“哪裏有你這樣做娘的?”麗妃笑眯眯搖搖頭,拉了國寶的小手,彎腰哄道:“寶寶乖,寶寶不聽娘亂說,好寶寶是不打架的。”
見國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還瞅了娘一眼,薩雲蘿撇撇嘴,看了看麗妃,隨即點點頭,伸手摸著家寶的小腦袋嘻嘻笑道:“聽到沒有?婆婆說了,不能和人打架,記住啦。如果出去打架,回來娘揍你的小屁屁。”
家寶蹙著小眉頭,感覺娘的手從小腦袋轉移到臉蛋上,又捏又摸的,看到國寶“咯咯”笑,薩雲蘿接住說道:“寶寶你也記住了。”
太妃聽了直搖頭,笑嗬嗬的說道:“陛下,你怎麼威脅寶寶?不許寶寶打架,陛下您卻要體罰,還要打人家小屁屁?”
薩雲蘿張了張嘴卻沒話說,咦,是哦,教育寶寶是要溫柔的,不能體罰呢,想了想,隻是笑沒有做聲。
碧藍海眨呀眨,國寶看了看啞口無言的娘,憋的小臉紅紅,正懊惱著的薩雲蘿伸手敲了他一下,笑道:“寶寶,想笑就笑,憋啥?”
國寶瞬間眉眼一綻,碧藍海盈盈都是笑意,看的薩雲蘿不由彎下腰來,“吧唧”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腦海裏瞬間閃過那座大冰山的影子,還真是越看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