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你永遠無法理解,我心裏的恨到底有多深?方幽烯,如果你不是瀟銳桀的女人,或許,我還會放了你一條生。”

他什麼意思?“啊。”

在幽烯還未明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藍逝風自己抱著腦袋,腿腳不斷地抽筋著,他象是頭痛欲裂,不斷地在地板上翻滾,犯病了。

“方幽烯,你個賤人,為什麼你偏偏是瀟銳桀的女人?”

他眼中迸射出絕烈的屬於野獸的狠光,他伸手砸掉了屋子裏的所有東西。

真象一隻著了火魔的狂獸。

“不。”方幽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誰能告訴她,幽烯在心底不停地呐喊,也著實被他狂冷的模樣嚇倒。

“你就是一個被瀟銳桀玩爛的貨色,媽的。”

他歪歪歪扭扭地朝她走來,可是,在即將要接近她身的時刻,又退了回去,最初,幽烯以為他可能是因為頭痛,忍受不住那狂卷而來的眩暈,但是,下一秒,她發現不是,因為,她看到了他雌牙裂嘴,象是狠命地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讓那頭狂獸急竄而出。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不堪,額上的汗水一顆一顆徐徐滑下。

他自製的十分辛苦,他好象在自己給自己作戰,也許他心裏也天人交戰。

幽烯目瞪口呆地凝望著眼前,氣喘籲籲的男人,幾個大字迅速從眼前劃過。

“人格分裂。”

她記得,在上網時,瀏覽過一次資料,美國醫學界俗稱的解離症(DissociativeDisoders)。”,因個體焦慮過度,神經症,出現嚴重缺乏自信、疑神疑鬼、易生妄想等症狀。俗稱“性情大變。”或“判若兩人。”,在心理學上,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表現,它泛指一個人的性格特點出現結構性轉變,變得相當自戀,它突出表現為缺乏同感、剛愎自用、偏執冷酷。

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將引起他內在心裏痛苦的意識活動或記憶,從整個精神層麵解離開來以保護自己,但也因此喪失其自我(Identity)的整體性。

是這樣嗎?藍是得了這種人格分裂的病嗎?他因為,自小缺少父愛與母愛,沒有親情滋潤長大的孩子身心是不健全的,沒有沐浴著親情陽光長大的孩子,心裏總是存在著一種缺陷,再加上絕世的仇與恨,那個溫柔浪漫的男人,還是他藍逝風,隻是,他心中隱藏的恨總是存在,他身體有著一頭狂獸,而當外在的個體無法承受那份致命的傷痛時,他身體潛伏的那頭怪獸就會出來作崇。

這樣的男人是多麼的可悲!可是,他麵目可憎的模樣足實讓她害怕。

她隻能無助悲憐惜地縮躲在牆角,看是否能避開這頭狂獸的侵襲。

“瀟氏的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我等著你們財盡散亡的一天。”

他仰頭瘋笑,滴滴滄然的淚從他眼角滑落,滴落盡衣衫,浸染了他灰白的襯衫。

“幽烯,你走吧!”

他的麵情時而溫柔可親,時而凶神惡劣。

“爛貨,你敢走就試試看。”

“烯,走啊!”

“敢走出這裏,我會把你抓回來剁成十八塊喂魚。”

幽烯猛烈的搖著頭,她逃不走,因為,她手腳被縛,流淌著眼淚,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象是一個豐富的表演家,自彈自說,表演著多種表情,有憂鬱表情的是曾經那個對她嗬護備至的藍逝風,而對她怒不可激的卻是那個裝扮霍思剛的男人。

終於,溫柔怯懦的藍逝風被強勢冷霸的男人壓了上去,隻適合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喘了一口氣,他一臉冷漠地筆直朝著她走了過來。

“方幽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然後,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從一個角落地抓起,強行拉去了另一個房間。

“看吧!”

“爛貨。”

藍逝風拉開那張覆蓋的薄薄絲巾,隨著薄薄絲巾拂向地麵,一幅美麗的巨作呈現在幽烯的眼前。

“愛的天堂。”

記得這幅愛的天堂,還是在他剛遇到她時,她醒來的第一個清晨,他為她畫下的。

當時,本來是寥寥幾筆素描,而現在這幅畫也經過了上色,上過顏色的女人更加嫵媚動人,色彩鮮麗。

更給人增添朦朧的感覺。

她記得瀟銳傑曾經為了這幅畫怒火中燒,還派人前去燒掉了他所有的心血。

隻是不知道藍逝風怎麼會把它保存下來。

而且,細的她還發現,這幅畫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歲月的洗滌?框邊競然一點也沒有損壞,並且鑲邊的框居然一絲灰塵也沒有,可見,主人對它重視的程度之深。

她真的好感動。

“就是它,誘惑了他這麼多年?”

幽烯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當然是指那個沉睡在他身體裏另外的一個他。

那個讓她一生感激的男人。

“為了這幅破畫?他變得越來越軟弱,越來越忘記曾經瀟氏對他做出的種種。”

“所以,我將會讓他永遠沉睡下去。”

他霸狠冷絕地對她宣布。

她當然聽得懂他的意思,他是說將要用這個強勢冷酷的性格一直強行占有著這具身軀。

那個對他柔情似水的藍逝風將永遠不再醒來。

“不……不……”

“爛貨,搖頭是什麼意思?你即然不喜歡他,為什麼又要哭?”

藍逝風眉頭深鎖,語氣冷咧。

“多想嚐嚐你的滋味,他想要得發慌,隻因懦弱的本性不敢做了什麼越軌的事情?今天,就讓我來代他做一做。哈哈。”

他瘋狂地大笑著。

逼到她的麵前,幾把狠狠扯去她的衣衫,她淡紫色的風衣,白色襯衫從他指尖飄落。

“不要……你不能這麼對我?”

“藍。”她手腳被縛,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隻是,慌得六神無主。

麵對這樣邪惡如魔的藍逝風,幽烯一向聰明的腦袋瞬間短路。

他低下頭,性感的唇瓣啃咬著她光滑的肌膚,伸出長舌狠狠地舔咬著她弧度優美的鎖骨處。

“我倒要嚐嚐瀟銳桀的女人是何種滋味?”

他濁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強勁的舌狠狠地箍住了她的嫩唇,嘴際忽然傳來又麻雙辣的感覺。

她張開唇用牙咬住了他的舌,沒想到他早有準備,靈活的舌巧妙地躲開了。

就在他脫了她的外褲,拉下她的底褲,剛要挺身進入她身體的時候,顏霓兒象瘋了似地跑了進來,打擾了他的好事。

顏霓兒見到那兩具火熱交纏的身體,眼瞳裏劃過幾抹冷光,那冷光似利箭恨不得想撕碎那個嫵媚如花的女人。

“你最好有正當的理由。”

藍逝風停下了動作,冷冷地瞥了顏霓兒一眼,仿佛她如果說不出來什麼理由?他就會碎屍萬段一般。

“邁克被瀟銳桀抓去了。”

她驚慌失措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瀟銳桀找不到方幽烯,居然從保鏢手裏搶走了她的兒子邁克。

“就是這件事。”

藍逝風冷哼一聲,冷漠地別開臉。

見藍逝風沒有任何想救邁克的打算,還算再給方幽烯風流快活。

顏霓兒的心涼了,也寒了,原來,她死心踏地跟著的男人,居然是這般的冷血無情。

她為了他生了孩子,為他沒有名份,無怨無悔地跟著他,什麼壞事做盡?到頭來,居然是這般的下場。

“邁克是你的兒子,難道你真忍心見死不救。”

她冷著聲,一字一句地問著。

“顏霓兒,你跟過多少男人?你自己心裏清楚,邁克是誰的兒子,我怎麼知道?”

“有膽你再說一遍?”

顏霓兒的瞳孔急劇地收縮著。

“媽的,爛貨。敢威脅老子。”

他狂囂地怒吼,忽然,他隻看見眼前銀光一閃,腿部即刻傳來一陣劇痛,這瘋女人居然拿槍射擊中自己的腿部。

“真是活膩了。”

“哈哈。”顏霓兒象瘋了似的一陣狂笑。

“你也嚐到了這痛不欲生的滋味是不?”

“我早就想一槍解決你了,我為了你耗盡了一生青春,到頭來,你的一顆心卻係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她終於忍夠了,也活夠了,要死是不?

大家一起同歸於盡吧!

這兩人都瘋了,她得想辦法逃走才是,幽烯拚命地往窗邊移去。

“顏霓兒,你這瘋女人。”

藍逝風狂囂地怒罵著。

眼尾掃到正在拚命往窗口移去,想要借助窗口逃離的方幽烯,他一把揪住了她,他不能放她走,就是死了也絕不放過。

警笛聲由遠而近,不多時迅速包圍了江邊的這座白色公寓。

一輛又一輛警車呼嘯而來,裏麵的顏霓兒聽著,心如死灰,她們的人生都走到了盡頭,霍思剛是藍逝風殺害的,並且,她是幫凶,也難逃法網,如果藍逝風完了,她也一定會去蹲監獄。

“藍,怎麼辦?”她被窗外劃破長空的警笛聲擾亂了心魂,她可以死,也是邁克才七歲怎麼辦呀?

她不想失去兒子,更不想讓兒子看著自己進監獄去。

藍逝風陰冷地瞟了眼窗外,夜色裏,透過暗夜的燈光,他看到了公寓外太多的警車與密密麻麻的人群,此刻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原來,他也會感到懼怕。

幽烯也看到了外麵不斷暗湧的人群,她剛想輕唇喊出,卻被藍逝風緊緊地捂住了嘴唇。

他又用了一塊破布塞住了她的嘴。

讓她隻能發出輕微伊伊呀呀的聲音。

“怎麼辦呀?藍。”

顏霓兒蒼白著臉色,一臉驚懼地扯著藍逝風的衣角。

“爛貨,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藍逝風雲淡風清地說,他拖著傷腿一步一步往門外走去,不多時,就見他拖著冷茹花的屍體進屋。

“你把你媽的屍體拉進來做什麼?”顏霓兒捂著嘴唇,一臉惡心地道。

藍逝風沒有回答,徑自走了出去,不多時,一股濃烈的汽油味從門外飄了進來。

不好,幽烯心頭閃過不妙的感覺,原來,她第一反應,就是藍逝風要放火燒了這間公寓。

“爛貨,嚎什麼嚎?都是因為你。”

顏霓兒氣惱地衝著牆角的幽烯破口大罵。

可是,聞著空氣裏的越來越烈的汽油味,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向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