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忽然從屋子裏再度飄出淒厲的怒吼,他拿起書房裏的古董花瓶。
隻聽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從書房裏傳出,不多時,書房裏把所有值錢的器皿全都砸得稀巴爛。
凝望著滿地碎片,他惱怒地嘶吼一聲。
然後,挫敗地捶打著牆壁,白色的牆壁即刻染上一層血色。
微淡的月色從窗口射入,在他的悲慟的五官上投下一層暗影。
那個賤人居然背叛了他?他,瀟銳桀這一生多麼可悲,總是落得被別人丟棄的命運。
卷起褲管沾染的血液經風一吹,早已凝固了。
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暗紅的鍋巴緊緊地貼在灰色的褲管邊緣。
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肚上,有一個黑紅的小洞口,血汁還在源源不斷地從他血肉裏流出,肉與血混成了一起,顯得有些血肉模糊了。
身體的疼痛又哪得及上心口的疼,原本以為,方幽烯是個不一樣的女人?沒想到,世間女人都一個樣,要不是為了他的錢,要不就是看上了他的英俊瀟灑。
唯一一個夜冷茹可以為了他去死,可惜的是,她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會為她報複的,他要殺了那個冷凝,讓夜冷茹能含笑九泉。
可是,方幽烯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下火熱纏綿的畫麵,老是在他腦海裏回旋,糾纏著他孤寂痛苦的靈魂,他告訴了自己許多遍,不要去在乎,他是堂堂瀟氏財閥的瀟氏皇太子,然而,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為了她痛苦,為她心碎,這個女人與冷凝勾結,三番五次都要奪了他的命。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痛得幾乎要裂開了。
他痛苦地咬著薄唇,狠狠地抓著自己一頭狂亂的齊耳短發,無力灰敗地跌坐到在椅子裏。
一整夜,他就是那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在那個無人的黑暗角落,舔啃著那道血淋淋的傷口。
瀟氏老宅的所有傭人,一整晚都膽戰心驚,因為,從書房裏傳出一聲勝過一聲狼嚎,或者野獸般低低的哭泣,身為過來人的倪媚嬌能夠理解兒子的心境,她也是個過來人,也曾經為了她的愛遍體鱗傷。
即然愛讓他如此痛苦不堪,她必須想辦法阻此。
清晨
春日暖陽剛剛拂大地,倪媚嬌就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與手提醫藥箱的傅醫生,撞開了書房的大門。
她被自己看到了景象嚇呆了,她的兒子一支腿血肉模糊,縮躲在一個陰黑的角落裏,一夜不見,他的麵孔生長了許多的短疵,掛在昂貴的沙發椅上的白色西服血花點點,他的冷硬麵孔上也有幾縷血絲,不過,早已幹涸。
空氣裏飄彌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他被那巨大的撞門聲響驚醒,睜開的眼孔有些酸澀。
“出去。”見到他的母親一臉威儀地站在他眼前。
他狂暴地大吼,不修邊幅的模樣五官更是扭曲不堪。
“桀兒,你不能這相自暴自棄。”
倪媚嬌心疼地說完,衣袖一揮,幾個保鏢擰眉立刻大步上前,不管了,他平時待他們也不錯,為了他後,就算以後他要找他們算債也認了。
“桀少,得罪了。”
說完就架起了他的身子。
“放……開……我。”他森冷地一字一句地咬牙說,他歇斯底裏地掙紮,也許是因為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也許是因為傷口發炎導致全身沒有力氣,他輕而易舉地被他們夾製住。
“你必須醫治你的傷口。傅醫生,快。”
倪媚嬌象一個高貴的皇後般對著保鏢們下令,象傅醫生使了眼色。
傅醫生見少爺無法動彈,急忙上前把準備好的藥水注射入瀟銳桀手臂內,那刺入瀟銳桀手臂的針頭,因他的不斷掙紮而有些彎曲,片刻後,他雙眼一閉,便暈暈沉沉地睡死過去。
傅醫生熟練地拿出手術剪,剪去了他小腿肚上一些模糊的血肉。
留出一個小巧而血淋淋的口子,再用小夾住夾住那個深陷在血肉裏的那塊黑色的彈頭,用力一拉,刹時血花四賤。
他替桀少打了止血針,再清理完傷口,替他包紮好。
開了一些西藥,囑咐一保鏢前去外賣藥,這才抬起頭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眉目凝重的瀟夫人。
“沒事了,夫人,由於長時間沒有取也彈頭,傷口已經發炎了,不過,腿還是能保住。”
聽著傅醫生的彙報,瀟夫人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給我聽著。”她抬起望向門口站立的一排身著黑色服係的保鏢們,一臉威儀地下令。
“傳話黑白兩道,冷凝,殺無赦。”
她出口的話一字一句,異常清晰,眼眸內迸射出狠毒的光芒,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騎在她兒子的脖子上撒野。
冷凝是嗎?跟她鬥,他還嫩了點,想傷害他的兒子門兒都沒有。
黑手黨首領是不輕易下黑白兩道格殺令的,可是,這一次,那個叫冷凝的男人逃不掉了,保鏢們額頭即刻湧出三條黑線,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