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麼了?”幽烯急忙跑上前。

“癢啊!痛啊!”她抓扯著自己的肩膀。

幽烯一查看,原來是被蜜蜂蟄到了,她雪白的脖子起了好多的紅痕。

“唉!姐,把花摘了吧!”說完,幽烯伸手拿掉她馬尾上的幾朵鮮豔的玫瑰花。

“給我。”幽然凶悍地奪過鮮花,繼續把它插在頭發裏。

“我這樣會很美的!桀才會愛我。”說完開始伊伊呀呀地哼起歌來。

“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想的我眼淚流下來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如今又要用真愛,把我喚回來,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賣就能賣……

她淒厲的神情,哀絕的歌聲,讓幽烯的心口漸漸蒙上苦澀。

“切,真是瘋了。”一女傭拿著掃帚繼續清掃著院落。

瘋了,幽烯心口一滯,她怎麼就沒感覺姐姐的異樣……“姐。”她心痛地,驚懂失措地喚著。

“姐,你認識我不。”

她轉過幽然的臉,緊張地問道。

“你啊!”幽然的眸光有些迷離,張唇喃喃地應著。

“你是媽媽。”

什麼?如晴天一個霹靂,幽烯僵在了原地,久久無法動彈,根本說不出一個字,姐姐不認識她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來告訴她?

“我是烯兒,姐。”她痛苦地哀叫,不斷地搖晃著幽然。

“烯兒。”方幽然愣了愣,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絞盡腦汁,可是她想不起烯兒是誰。

滿頭如雲的卷發被她抓亂了,抓散了,她努力地想著,也沒想起烯兒是誰?

“姐,我是烯兒。”她絕不接受姐姐忘卻她的事實。

“烯兒是誰?”幽然痛苦地撕扯著自己的秀發,忽然,一個模糊的身影竄入她腦際,烯兒,她的妹妹,是她奪走了愛她的男人,她還懷了那男人的孩子,讓她變得一無所有。

“烯……兒。”她仰起頭,咬牙吐出兩字,滄然的淚從她眼角汩汩滑落。

她,方幽然一無所有了,生不如死呀!枉費她一直對她愛護有加,她可是自己曾捧在手心嗬護的烯兒,她早已變了,恨,她好恨,恨瀟銳桀,更恨方幽烯,要不是她桀會愛她的,絕不會拋棄她。

“姐。”幽烯吞咽了口口水,感到呼吸困難,因為,她難以承受姐姐向她投射過來的怨毒的眸光,象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你認識我了吧!”

“哈。”幽然聞語仰天長笑,半響,收住笑,扯唇喃喃譏語道。

“我當然認識,我的好妹妹呀!”

“不,姐姐。”姐姐還在怪她,幽烯心裏痛苦不堪,難以言表。

“聽著,方幽烯,從今往後,你不在是我方幽然的妹妹,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說著,淒冷一笑後,轉身離開。

“不。”她不能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姐姐要給她劃清界線,斷絕關係,這樣的事實令她的一顆身心止不住地顫抖。

她剛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沒想到被她狂恨甩開,“啪。”一記耳光殘忍狂狠地甩過來,幽烯白淨的臉孔上五指印怵目驚心,這一刻,院子裏宛若風都靜止。

“姐。”幽烯捂住被她打腫的左臉頰,瞠大雙瞳不敢相信,姐姐居然打她,從小她都不舍得摸她一下的。

“賤人。”她居然敢攔著她,方幽然情緒十分激動,歇斯底地吼出。

“不。”她的姐姐怎麼會這樣罵她?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幽然繼續吼道,她披頭散發,圓眼怒瞪,樣子恐怖,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神情有些癲狂。

“你怎麼不去死?”

姐姐恨她,恨不得她去死,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凝站在原地,好久,好久,就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她想走,腳卻象象灌了鉛,怎麼也抬不起?她想告訴姐姐,不是她毀了她的一切,錯誤是她自己造成,還有不擇手段逼迫她的瀟銳桀,在這場報複遊戲裏,她隻是一個悲哀無助的可憐人而已,永遠都在扮演著微小的角色。

可是,她的喉嚨象是堵有硬塊,怎麼都發不出半個音節?

凝望著姐姐絕情冰冷的臉孔,她想笑,想瘋狂地大笑,數十年的姐妹之情還不如一個男人,他瘋狂殘忍的逼迫,象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斷了她們的姐妹情深,她的姐姐到底是著了什麼魔?

幽然故意用身子把她撞開,瞟了她一眼,踩著微碎地步伐,絕然遠去。

承受著身體上被撞的傷痛,亮麗的眸瞳死死地盯凝著幽然消失在她視野的身影,她死死掐住粉嫩的掌心,這一刻,她咬緊嫩唇,她恨他,好恨,恨到心坎裏,是他把她變成這樣的?

瀟銳桀,她,方幽烯恨他,恨,恨到骨髓裏,恨到心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