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
“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我絕不——我絕不——”我想起過去一個月,我要她天天站在門外聽我與我那些女人纏綿的日子,記得那時我還故意弄得很大聲,為了能刺激她,但現在想起來卻是——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我居然有點不敢抬頭看她,說不出是羞愧,是內疚還是難堪?總之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了。
“其實不是你聽到的那樣,很多時候,我對她們並沒有什麼感覺,我隻是以為你是男子,沒經曆過這些,所以——”但無論我怎樣,我還是說不下去,但我卻沒有騙她,雖然我女人那麼多,其實我並不好女色,明天醒來看到那些臥在自己身旁的女人,我沒有絲毫幸福感,甚至有時會迷茫,我為何會讓她躺在我身邊?
“但我就是聽的太多,我接受不了你,你的唇太多女人碰過,你的身太多女人摸過,我覺得很肮髒。”此刻她漠然地看著我,我很害怕她這樣的眼睛,我怎會那麼糊塗?我怎會看不出她是一個女子?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她像一個女人,她孩子氣,我隻想像不到在滄軍中驍勇善戰的少將是一個女人,也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這個世界居然有一個女人可以跟自己打成平手。
我朝她伸出雙手,但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抗拒。
我一拳打在堅固的木卓上,我怎麼錯得那麼離譜,居然要她這樣難堪?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的身份,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這樣做,如果我知道,我們今天也不會處於那麼尷尬的地步。
她真的不能再接受我了嗎?心一陣抽痛,來勢洶洶,無法阻擋。
我居然要自己的妻子替自己守夜,看自己與別的女人歡愛,試問她又怎可能接受我?我從沒有如此關注過一個女人的感受,我也從來沒有如此想要珍惜一個女人,但到頭來,我發現我傷得最重的就是她,我折磨得最慘的就是她?我很想大喊一聲,我不知道是怨自己一錯再錯?還是怨天意弄人?讓原本就是相依相偎的我們,推遠了。
但她也千不該萬不該去勾引滄祁,滄祁不知道她的身份,難道她不知道嗎?今日弄成這種局麵,我恨自己的同時,也怨她,她是我的妃子,我的休書一日未下,她都是我的妻子,她怎可以瞞著我與其他男子在一起?
我越想越生氣,推開她朝我伸來的手,因為我想起他們在營帳中親吻的一幕,我想起他們剛剛在皇宮糾纏在一起的身軀,心又痛又怨又恨,我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在軍營中的日日夜夜,他們同榻而眠這個事實刺得我的心好痛,她與狄陌是露水姻緣那我也算了,偏偏她與滄祁已經維持了一年多,而我這個真正的夫君卻像外人一般,被蒙在鼓裏,他們一定是笑我傻,他們怎可以這樣?
這叫我如何忍?叫我如何能忍?我發瘋地搖她,晃她,似乎隻有這樣,心才會舒服一點,隻有這樣我才不至於發狂。
“你我不是說好了嗎?從我踏出王府後我們就無半點關聯,你王府的大門也不會為我開一條縫,你現在生氣什麼?當初是你如此絕情,今日你有什麼資格怪我無情?”
我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我知道這些我都曾說過,如果我沒有愛上她,興許她與滄祁的一切,我隻是覺得羞辱,覺得麵上無光,就不會痛得如此錐心,她的指責我無言以對,我是傷害過她,但她給我的還擊太沉重了,沉重得我承受不起。
“風兒,我不知道是你。”想起自己曾經的荒唐,我心虛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但她卻冷冷地說不許我喊她風兒,為何他能我不能?我才是他的夫君,我才是與她共拜天地,夫妻對拜過的男子,她豈能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