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覺我渾身都在顫抖。
這種時候真的很想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忘記小逸,忘記所有,對他說:“不要訂婚好不好?隻要我好不好?”
最終我什麼也沒說,隻是用盡全身所有力氣推開他。
推開他後,我抬腳就朝外走。
秦瑾城跟上來,“你要去哪?”
我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陪你一起。”
我忽然回頭,衝他大聲喊:“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我想一個人靜靜,一個人!”
他已經很久沒見我如此失態了,表情微怔,隨即柔聲說:“想哭就哭,想喊就喊,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怎樣發泄都行,也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許離開我。”
說到最後語氣又變得強硬,不容置喙。
他都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還要把我拴在身邊。
我想林綰綰說得是對的。
她說秦瑾城如此待我,是想把我捧到最高處,再把我狠狠地摔下來。
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真的是最好的折磨方式。
殺人誅心。
如今,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卻還要把我強行拴在身邊,像熬鷹一樣地拴著。
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又把我置於難堪的境地,讓我身心倍受折磨。
我背對著他,咬著牙根說道:“秦瑾城,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做過對不起的事,從來沒有,你不該用這麼殘酷的方式來懲罰我!”
“這不是懲罰。”他跟上來,想來抱我。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厲聲說:“別碰我!”
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與嫌棄。
他用力扳住我的肩膀,把我扳正和他對視,耐心已失,“剛才已經跟你說了,隻是走個形式,為了應付爺爺,你聽不懂人話嗎?”
不是人話,是好聽話吧。
怎麼可能隻是一種形式呢。
即使現在是一種形式,男女在一起時間久了肯定會產生感情。
他們感情不感情的,我不管。
我不想以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待在他身邊。
雖然我現在破落了,不值一文,可我依舊是雲家人,我外公外婆和媽媽教的做人道理,我沒忘。
幾十年養成的性格,也讓我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我眯起眼睫,盯著秦瑾城,“抱歉,我不夠愛你,所以我不會忍辱偷生地以這種身份待在你身邊。你也別說什麼你愛我之類的話。那不是愛,是占有欲,是你自私的表現。秦瑾城,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隻為自己著想,從來不為我考慮!”
秦瑾城下頷線一瞬間繃緊,眼底是毫不加掩飾的失望和怒意。
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骨節泛白。
我抬起腳,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就往外走。
走出去沒幾步,迎麵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顏媚碰上。
我麵無表情,擦著她的肩膀走過去。
她“哎呀”一聲,伸手拉住我的手,“雲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啊,怎麼急匆匆的?”
我冷聲問:“有事?”
她眼珠略略一轉,拿腔拿調地說:“媚姨下午說的話可能沒表達好,讓你產生了一些誤會。這不,媚姨馬上就趕過來向你道歉了。雲小姐,你就原諒媚姨吧。”
我抽回手,輕輕撣了撣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冷冷地說:“抱歉,我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