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還是一樣。”冥君說著,捧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轉而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和苦澀的笑,但是那話語中的意思好像這句拒絕已經聽了千百萬遍,但還是依舊如此的問著。菩提同殘月兩人在一旁聽著,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師姐是誰,但是卻隱隱約約猜得出,覺得他們口中說的人,是她母後。聽到那句話,香香終於認真的看向自己麵前的男人,麵容還是與以往一樣的英俊,雖然這些天的憔悴讓他下巴處長了些胡渣,但卻絲毫不影響他臉上的俊氣,但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卻讓師姐毀了自己的一輩子,與差些毀了自己女兒的一輩子,香香的眼中浮起一抹迷茫之色,似是不明白為什麼該是美好的結局為什麼是這樣。
“媚兒,你就不能……幫幫你師姐麼?”連灌幾杯下去,冥君已有些微醉,終於喚出了這個許久未喚的名字,但是問的,依舊是原來的問題,而眼神裏有著掩飾不住的希翼,縱使這樣,卻還是打不動那眼睛水靈卻萬物皆入不了眼的人兒,隻見香香,不對,是媚兒雖然淡淡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個曾經自己也希翼過的男人喚自己的名字,自己曾經覺得最好聽的名字已沒有任何感覺,或許是看透了自己師姐的苦,又或者是看清了良人非良人,而之前的錯過,或者是老天對她的善待,雖然付出的代價是她的眼睛。是的,曾經為了他,她失去了她最引以為傲的明亮雙眼,若不是師傅厲害,她這雙眼已早已看不到,雖然現在可以看得到,可以看什麼幾乎都是朦朧一片,隻有距離的很近她才能看得清楚,也是因為這樣,她的五感才能比常人靈敏。“嗬嗬,是我奢想了,嗬嗬……”又是諷刺的勾嘴一笑,冥君繼續給自己酒杯添著酒喝著。“師傅要我帶菩提上山。”這回媚兒沒有去看冥君,雖然話是對他所說,但是眼睛卻是看向菩提的。“不可以。”桌子上的酒壇一砸,冥君的聲音大喝了起來,而也傳出了外麵,見此外麵的那一群人皆都揪起了心,個個都有些心驚膽戰的站著,就怕裏頭的怒氣殃及到他們,有的甚至還控製不住的腿一直在發抖。而菩提見到他那激烈的反應心立即揪的不能自己,心裏也隱隱覺得自己猜對了什麼,隻是那裏疼的,好像就快不是她的了,為什麼這麼多次了,還是會疼呢?不再去看那張英俊的臉,菩提低頭,手揪著自己心髒的位置。
“你沒資格說不可以。”聽到冥君大喝的那一句,媚兒一向淡淡的沒有表情的臉立即嘲諷的說著,是的,他沒有資格說不可以,師姐是她們天山的人,自然,她的骨肉也是她們天山的人,師傅此次要她下山就是要她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師姐的女兒,菩提,也是她們天山之人,是她們天山護著的人,不要以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萬年前來不及阻止,而萬年後的今天,她們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在她們麵前發生。
“媚兒,你就……就那麼恨我麼?”看著媚兒臉上那抹嘲諷的笑冥君隻覺得心裏一陣刺痛,雙手捂頭,害怕的問著,他知道,媚兒愛過他,可是他愛的是嫵兒,雖然他不應該讓她為他失去一雙眼,可是他也心痛啊,一直以來他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嗬護和愛待著,他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變味,由兄妹之情變成男女之情,他才會那般的無情的傷害她,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在她與嫵兒隻見他必須選一個,隻是他愛的人,是嫵兒。
“我不恨你,我感謝你。”是的,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放棄我,或許今日的師姐就是如今的我。她不想像師姐那樣那般淒涼,她也慶幸,慶幸當時他選的不是自己,雖然當時會怨、會恨、會傷心不已、會肝腸寸斷,可是,至少不用是這樣。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自己愛的人不選擇自己,而是愛人的最後的割心,良人最後變成狼人,這也讓她看清楚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或許一雙眼睛,代價還小了,至少不用一生悔恨,她承認,這樣的愛情讓她害怕了,而當時就算尚還有什麼怨恨,此時在明白自己師姐的處境之後皆已不複存在,也明白,什麼愛,都是假的,有時就連那些恨,也都是虛的,這一些,要得都不過是一個寄托。是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