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離開那座已然看不出原來麵目已是一片腐爛的嫵園,菩提順著腦中冥畫的地形記憶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來來往往巡查的侍衛帶著殘月輕車路熟的往冥殿的方向走著,因為那是冥君的住處,在又一次的躲過那巡查的侍衛菩提兩人方才看到那冥殿的影子,比任何宮殿都輝煌,都氣派,都華麗,無不向別人宣誓著這就是我冥君的住處,深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如同他的驕傲與心機和狠心。
隱在一個暗黑的不易發覺的小道上,其實也說不上是小道,隻能算是一處被人荒廢的空地,沒有出口,這是冥特別告訴她的最佳隱身的地方。而這已經多年沒人理睬過,所以從上而下慢慢的長滿了一些藤蔓,剛好把菩提與殘月兩人的身子給遮掩住,菩提把手放在嘴邊朝殘月“噓!”的一下便探頭往那冥殿看去,有了那藤蔓的遮掩菩提倒不怕被人輕易發覺到,而且殘月的隱身之法應該還在使用著吧。想到隱身之法,菩提立即看向殘月,問道“你的隱身之法可以維持多久?”“一個時辰。”似乎是知道菩提想幹什麼,殘月說著。一個時辰,聽此,菩提低頭算了一下他們進來時到現在花了多少時間,好像隻花了半個時辰而已,那麼這樣說來,他們還有半個時辰,隻要在這半個時辰內她探出那地宮的位置與開啟的地方在哪就可以了,下次他們可以再再次使用隱身之法過來把她母後帶走。想到這,菩提望向殘月,眼神裏滿是希翼,雖然她那樣想,但是至少,還要看殘月的意見,畢竟這時間很難估量,若是不小心曝光就難辦了。“走吧。”沒有菩提的閃閃躲躲,接受到菩提的目光,殘月帶著菩提立即就是往前一個走去,就連遇到那些巡查的侍衛都沒有避開,沒有人比他跟清楚這隱身之法的厲害,就算他站在他們麵前他們都未必會發現,隻是看著她帶著他那閃閃躲躲的模樣覺得很開心,心裏甜甜的,便任由著她來,但是現在是辦正事,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繼續享受這甜蜜了。
一路被殘月牽著手走到冥殿之內,饒是菩提膽子再大,還是被這強悍的作風給搞的有些膽顫心驚,不過在看到那坐於冥殿之內飲酒的人之後,那本來還有些心驚膽顫的心立即沉澱了下來,變成了一塊被凍結的冰塊。
有些熟悉的身影,英俊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微微有些上翹帶著些諷刺的嘴角,隱隱約約與記憶中那模糊的影子重疊,那寵溺的臉,那疼愛的臉,最後的最後皆變成猙獰,無止盡的猙獰,好似隻要她有不死的一天,那麼他的臉便是一直都是那幅猙獰的模樣,而想到這,本就冰冷的心變的更是冰冷。
遣散殿內的宮女侍衛,有些諷刺的飲著手中的酒的冥君,完全沒發現房間內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兩個人,無法承受嫵兒那眼神的淩遲,所以他剛剛從嫵兒那裏上來,可是一想到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導致成的,他便覺得煩躁,全身的氣血倒流,方才有了這酒與這嘲諷的笑。枉他一直算計,卻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差點失之與死之他之手,一想到那幽怨的目光,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的慢慢被淩遲著,他想解除她封印放她出來,可是他無法想象沒有一身功力的她在他眼前會不會瞬間老去,或者是,倒去!他無法接受,也無法想象,尤其是那老掉的容顏,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會接受的了這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這般,蒼老!有的時候甚至回想,如果要他接受她那老去的容顏,是不是比接受她死還難?而有時他甚至也懷疑如此在意她容貌的自己是不是愛的隻是她的容貌,而非她的本人,可是答案卻始終找不到,而每一日,在看完她之後他便上來接著酒試著澆掉心中那一些愧意,他已經封印了她一萬多年,這麼久長的時光,或許那些神物就快找到,所以他不能放棄,縱使她怨他、恨他,可是一想到她會怨他、恨他,為什麼心裏會那般難受呢?手捂著心髒,眼神也漸漸出現迷茫,最終不知是酒意重醉酒還是因為乏困,便就這樣在菩提的麵前倒了下,而菩提至始至終的看著,沒動,在再看了一眼深深的深呼吸之後才對殘月說著“走吧。”他這樣,他們斷定是不會知曉那地宮的所在處與入口處了,如此,今日就先撤吧,畢竟殘月的隱身之法隻在一定的時間內有效,而且,就算留在這也沒什麼用,難道留在這看一個酒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