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那我為什麼總記得我被那家公司錄取了還跟什麼人簽了個……契約,可那公司裏卻沒有我的任何記錄呢?”
“嗯……嗨!這肯定是你記錯了,你不是說那個公寓是公司租的嗎?所以你就認為你跟那公司有關係。可是警察查了,那公寓就是你自己租的,還有你的簽名。”
這些安慰和勸解我全接受,可是,隨著我身體的一天天康複,我的心裏卻一陣陣空虛。等我能下地走動做些簡單的事了,我就提出搬回我的租屋裏。
周彤幫我收拾東西,我坐在一邊疊著衣服。一轉身,看見周彤正往我的行李箱裏放進一個鐵盒子。
“那是什麼?
“哦,是你的兩個小金豆,我把它們收這個盒子裏了。”周彤伸手遞給我。
“怎麼沒聽你提過?”我打開看,是兩顆金色的小蓮子。
“你……你不會不記得你的這個東西了吧?我可沒想到你會忘了,就是看見你枕頭邊上的,就幫你收起來,掂著挺沉的,會不會是真金的,沒少吧?”
“我……我真的不記得這個是什麼東西了……在我的枕頭底下?”我一邊端詳這精致的小玩意兒,一邊自言自語地說。
“哦,對了,你住的那個公寓裏麵除了你的一些生活用品,和你日常穿的衣服,還有一樣東西跟這兩個小金豆一樣,我也看不懂是什麼。”周彤說完,拿了一副畫卷給我。
我展開一看,那上麵畫的好像的一幅山水畫,可是又有一些線條,像是個地形圖。這個……
“不會吧!你別說連這個你也忘記了吧?哎,這就奇怪了,難道這些東西不是你的,你那公寓除了你還有別人?”周彤也覺得蹊蹺很顯然,要麼這些東西不屬於我,要麼就是我忘了它們,關鍵是我無法判斷究竟是哪種情況。
我很沮喪地看著周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搬好家的第三天,芥蟲又過來看我,這次他顯得有點興奮:“嘿,你是不是傍上什麼大款了?捅你的刀是古董,都考證不出是哪個年代,這金蓮子和那卷畫也一樣。有意思啊。”
我瞪他一眼,胡說什麼呢?我像是傍大款……我看著這屋,怎麼總覺得這裏麵缺了些什麼?好像我買過很奢侈的東西,好像我曾經很有錢,還大肆地揮霍過,我……
可是,周彤的嘴裏,我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再正常不過了。就算是被費明生和樂伶背叛,從此進入感情冷凍期,也沒有消沉,而是忙著排舞台劇,忙著畢業論文,然後到處找實習單位,接著就是說要去實習單位報道然後參加培訓,可是,卻一直沒有消息,沒有聽說有沒有去實習單位實習,再聯係她的時候就直接給了個公寓的地址,最後當然就是周彤看見我的慘狀把我送進了醫院。
轉眼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傷已經基本痊愈,可是,身體長結實了精神卻覺得越來越空虛。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開始播種的季節吧。我去了那家我以為我工作過的公司投了簡曆。公司裏的人早就忘記了我曾經以為他們是我的同事,警察為此去找他們調查的事情。
我隻是覺得,既然我對這個公司有這樣的感覺,那不如就跟它多親近一些吧。說不定對我恢複記憶是大有好處的。
好在這是一家著名的金融公司,我應聘的職位和我的專業也非常對口。隻是,我畢了業以後既沒有什麼實際的工作經驗也沒有再去深造,白白地荒廢了一年似的,所以,人家想不想要我,還不一定呢。
我的床頭放著許多我小時候的照片。還有芥蟲和他弟弟的照片。還有就是那兩顆金蓮子和那幅畫卷。這幾個月來似乎我不記得的就剩下這些了。所以他們把這些放在我的床邊,想通過每天看的強化來幫助我恢複記憶。
然而,事情沒有任何起色。我有些煩躁,起床穿好衣服,想去超市買瓶酒喝。沒有什麼想法,也不是為了借酒澆愁,就是突然想喝了。
正當我伸手去拿貨架上的酒的時候,另一個人的手幾乎同時握住了瓶頸。
“哦,對不起,你拿吧。”見是一個大男孩,我忙鬆了手。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或者說跟一個男人搶酒買,是不是有點尷尬了。
“不了,姐姐喜歡,還是姐姐拿吧,我再去問問他們還有沒有存貨。”
這好看的大男生,笑得時候露出整齊的白牙。這笑容自然而純淨,自有的這種親和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
我,竟然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