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公主,公主,等等我。”暴頭龍追著薑錦一路到了一間屋子裏。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如何擺脫火影使者的,還很納悶。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屋裏沒有任何擺設,卻放滿了架子。奇怪的是,架子上放的是一個個大小相同,顏色卻完全不重複的罐子。罐子是普通陶土罐子,卻被塗成了不同的顏色繪上不同的花紋。遠遠看去非常好看,讓人以為到了一間陶藝展示廳一般。
“好啦,今天多虧你了,你先回去,我回頭找你嘛!”薑錦成熟的女人聲音很性.感,我聽了骨頭都酥了,難怪那龍公子會為她馬首是瞻。
薑錦說完,從架子上拿下一個塗著黃綠條紋的罐子遞給暴頭龍,又捋了捋暴頭龍的龍須,媚笑著用肩膀懟了一下暴頭龍。這龍抱著罐子早已是眉開眼笑,被她這樣親昵的動作一招待,隻怕是龍骨已經化了。
暴頭龍走後,薑錦一揮手,兩個醜魚侍女和那次用飛珠跟妙青相鬥的大漢出現了。
“你們在這裏看著她,等我回來。”說完薑錦一個轉身就離開了。
那兩個醜魚侍女把我推坐在地上,用快要凸爆的眼睛瞪著我——也許她們不是在瞪我隻是天生的模樣吧。
“真費事,公主為什麼不把她吃了算了。”一個醜魚惡狠狠地說。
“就是啊,或者把她做成腐食醃在這陶土罐裏,以後慢慢享用也行。省得我們還得在這裏耗著。”另一個醜魚也好厭煩我。
“你們懂什麼?弄死她還要受天庭審問,不要以為公主就可以隨便處死人,弄不好倒把自己搭進去。”大漢吹胡子瞪眼不讓她們胡說八道。他倒是長得很正常,瞪眼睛也確實能看出來是生氣了。
兩個醜魚聽了這話,嘟嘟著魚唇不言語了。
原來這些彩色罐子裏裝的都是吃的?腐食?那是不是應該都是臭臭的?可是看暴頭龍抱著罐子的時候那垂涎三尺的樣子,似乎……咳!管它什麼味兒呢,還好他們不會要了我的命,把我也作成人肉腐食放在這罐子裏,這簡直就是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多時,薑錦回來了,她心急慌忙地吩咐著:“快,把她給我帶到密室去。”
醜魚們聽說,忙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公主,我聽說密室離這兒有段距離吧,我們是不是把她關到馬蹄鰾裏,省得她太顯眼容易引起注意。”
“關著搬過去才惹人注意,還不如……”
“行了,讓你們快點還在這裏囉嗦,”薑錦一揮手,給我換上了一套跟那大漢一樣的侍衛服,扯下堵在我嘴上的東西,“大羅,你帶著她,我們走!”
那個被稱為“大羅”的大漢舉手啪啪兩下拍在我背上,我就半軟地靠在他身上說不出話來。
一路上薑錦都顯得很著急,其餘三人也不敢怠慢,拖著我緊緊地跟著。
那個囉嗦一些的醜魚侍女忍不住開口問了:“公主為何這麼著急,鑰匙拿到了嗎?”
“我才開了密室的門,娘親就已經進了殿門,鑰匙就自動歸位了。所以我隻能趕著先把她帶過去,等在密室把事情辦完,你們幫我把娘親引出殿門,我才能再拿了鑰匙去鎖門。”
“萬一王妃在這當中去了密室,發現了怎麼辦?”
“所以要盡快,時間越短,被發現的幾率也越小。”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飛過一麵湖水,來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這半山腰沒什麼風景可言,無非就是麵前一片湖水綠得有些過分。但是在這裏居然有條天然形成的隧道。
“走!”薑錦一揮手,帶著我們幾個走進了隧道,隧道不黑,說明它並不很深。果然,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一座石門麵前,石門是半開著的,有些草長在石門連接山體的縫隙裏,強壯得有些過分。
這大概就是薑錦說的密室了。
進到密室裏麵,我頓時打了個哆嗦,牙齒忍不住上下發顫磕了起來,倒不是它裏麵有多冷,而是密室的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麵具,逼真地像一個個人臉被貼到了牆上。
“沒想到王妃有這麼多假麵。”其中一個醜魚驚呼起來。
“這算什麼,那箱子裏還有更多,”薑錦覺得她大驚小怪,“要拿我們就拿箱子裏的,拿外麵的容易被發現。”
“難怪河神神君對王妃怎樣都不會厭倦,原來王妃可以有這許多麵孔出現在神君麵前。”另一個醜魚看呆了,竟然站著不動。
薑錦搖頭,走到箱子跟前喊:“沒見過世麵的蠢貨,還不快把她帶過來!”
就在醜魚把我推上前的時候,薑錦已經從箱子裏摸出來一張麵具來。
她剛想把麵具罩在我臉上,突然停住了:“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