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3章 嫖資算在本縣伯腦袋上(3 / 3)

敬玄無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前方的彌娥川已經依稀可見了,這時候再穿的破破爛爛的就有些不合適了,一邊將馬背上的盔甲取下,一邊衝還在逗狼崽子的蕭嗣業說道:

“把盔甲都穿上,收拾得精神些,咱們此來是代表大唐,可萬萬不能丟了麵兒,否則將來回去,會被那些文官給罵死…”

出使用的旌節自然是沒有的,本來這趟就是敬玄自己臨時起意,可就憑自己一個小小的縣伯,如何能讓人家信服自己也是個大問題。

畢竟找人幫忙,總要許諾好處不是?

自己目下手上雖然沒有什麼權力,但畫張大餅也不是不可以,事後在好好向李世民解釋一番他應該不會刁難自己,好歹也是在為大唐辦事麼?

所以敬玄提著刀子從路邊的樹上隨意砍下一根還過得去的樹枝,又從衣衫上割下幾塊顏色不一的布料綁在上麵,看了看,覺得還有些不滿意,黑的黃的顯得不是很喜慶,冷不丁想起蕭嗣業這家夥穿了一套紅色的裏衣,立刻握著大夏龍雀朝他走了過去。

“你要對我幹什麼!?”

見敬玄臉上掛著壞笑,讓自己把衣服脫了,蕭嗣業著實嚇了一大跳,丟下狼崽子慌忙往後躲,嘴裏還大叫道:

“別啊!要找姐兒你回長安去找,老子可不好龍陽!你走!再不走老子不客氣啦!”

“胡說八道你娘咧!趕緊把衣衫脫了,做根旌節呼弄人去,對了,你不是還有頂貂帽?一並拿出來係上!”

《周禮.地官.掌節》有雲:貨賄用璽節,道路用旌節。

以旌節做為出使者信物的傳統已經延續了上千年,所以哪怕是胡人也是知道有這玩意兒的,不然被人家當成細作一刀給宰了連哭的地兒都沒處去!

一聽說是要做旌節,蕭嗣業明顯鬆了好大一口氣,不滿的嘟囔道:

“貂帽可以給你,我這裏衣還是阿祖她老人家親手縫製的哩,要不就算了吧…”

“趕快脫!你他娘的哪來這麼多廢話?!”

敬玄發現自己的脾氣最近也變得愈發不好了,這大概是因為身處西北荒涼,導致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十分粗獷了,估計等回到長安享受到平康坊的鶯歌燕語大概才會重新斯文起來。

“脫脫脫,這就脫,催什麼催…”

蕭嗣業十分不情願的解開外袍,露出大紅色的裏衣,跟個新郎官似的…

“一個大男人,裏頭穿這麼騷包?是不是還穿了肚兜?來讓本縣伯看看?”

敬玄壞笑著拿刀把子捅了捅蕭嗣業的肚皮,這家夥羞得麵紅耳赤,大聲爭辯道:

“誰…誰穿肚兜啦?!你才穿肚兜,你全家都穿肚兜!!”

敬玄哈哈一笑:

“這就是你說錯了,本縣伯家裏,就連女人丫鬟都不穿肚兜,你這個土包子,恐怕還不知道什麼叫三點式內衣吧?回頭去了長安,隨便到香樓找個姐兒長長見識,嫖資算在本縣伯頭上便是,就當壞了你這身嫁衣的賠償!”

蕭嗣業哭喪著一張臉,十分心疼的看著敬玄將自己的裏衣裁成一截一截的小布條,嘴裏還不忘埋怨道:

“係那麼多做甚,顏色不一樣就成了…說好了啊,嫖資算你的,回了長安我就去包場,你可不能不認賬啊…”

敬玄眉毛一挑,這狗日的得寸進尺啊,香樓包場一夜下來不得好幾千大貫啊,就你這小身板,吃得下那麼多姐兒麼?

“這趟李靖他們打來,阿祖積攢下來的好多財貨都被你們唐軍給搶走啦,回了長安,恐怕連吃穿用度都成問題,也不知道阿祖他們能不能受得了這份苦…”

蕭嗣業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敬玄忽然明白他為什麼才剛剛投降,就迫不及待的要從軍了,大概是想為家人親眷掙得一份在長安的立身之本吧?

倒也還算是個孝順的,不過李靖治軍什麼時候這麼不堪了?

縱容手底下的軍士搶劫?

大唐軍律上寫的明晃晃的:

所到之地,淩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

李靖這老頭子才剛打下定襄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開始自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