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沈顧容的這一丁點特殊對待,已經足夠他欣喜若狂的了。
不記得他也沒有關係。
一點事都沒有。
沈顧容一門心思便是抄書,明明牧謫已經糊弄過他書已經抄好了,但沒過一會,他又開始端端正正坐在桌案前,擰著眉頭奮筆疾書。
這次抄的是弟子規。
牧謫從最開始的滿心慌亂,到了後來的逐漸安靜,沈顧容不明不白地突然瘋了,他不能再亂了陣腳。
今晚定要去酆都,尋找一下沈顧容變成這樣的原因。
隻要尋到緣由,那事情自然就好辦了。
沈顧容抄了一的書,最後手腕都在發抖了依然不停,仿佛自虐似的,最後還是牧謫勸了許久,沈顧容才茫然地停下筆。
他訥訥道:“可是先生要抄五遍。”
牧謫愣了一下,就今一,沈顧容抄的書已經不止五遍了吧。
知曉現在不能按照尋常的邏輯來判斷沈顧容,牧謫隻好哄他:“等明再抄,現在已經很晚了。”
沈顧容疑惑地看向外麵,泛絳居自成地,常年白晝,牧謫見狀立刻一揮手,外麵頓時變成暗黑的夜幕。
沈顧容順利被糊弄住了,還牽著牧謫的衣角,笑著道:“入夜了,是不是有花燈看呀?”
牧謫:“您想看花燈?”
“嗯!”沈顧容點頭,重複道,“看花燈去。”
牧謫並不知曉沈顧容的心結是什麼,見他這樣歡喜,便點點頭答應了。
反正都要去酆都一趟,帶沈顧容過去也可以。
沈顧容知道要去看花燈,歡喜地地去泛絳居的箱子裏東翻西翻,似乎在尋找衣裳。
隻是這箱子中的衣服都是牧謫為他置辦的,除了白色便是青色,沈顧容鼓著臉頰,一點都不喜歡,翻了個底朝都沒尋到。
牧謫想了想,試探著拿出之前素洗硯送給沈顧容的紅衣。
沈顧容一看,歡喜地接過來,開開心心地換上了。
牧謫帶著他出了泛絳居。
虞星河正在瑟瑟發抖地看著不遠處緩緩打開的酆都城門,看到牧謫和沈顧容出來,眼睛頓時一亮。
他從靈舫上跳下來:“師尊!”
虞星河行了個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顧容,想著向之前那樣讓師尊摸摸頭。
但沈顧容眼眸虛無,牽著牧謫的袖子,似乎根本沒看見他。
虞星河左等右等,沒等到師尊摸頭,委屈地抬起頭:“師尊?”
牧謫沒讓虞星河騷擾他師尊,道:“酆都如何了?”
虞星河忙收起自己撒嬌的心思,道:“入夜後,城門便開了。”
而那被燒出焦痕的廢墟,也在黃昏時瞬間變成了這番熱鬧的鬼城模樣。
牧謫點頭,反手握住沈顧容牽著他衣袖的手,將沈顧容纖細的五指攏在寬大的掌心中。
牧謫牽著他往酆都走,虞星河錯開幾步在後麵跟著。
虞星河一直都在盯著兩人相牽的手目不轉睛地看,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步子。
“師兄。”
沈顧容正在動著手指在牧謫掌心劃來劃去,不知道在劃什麼,撓得牧謫掌心發癢。
他緊緊握著沈顧容的手讓他別亂動,偏頭對虞星河道:“怎麼了?”
他語氣難得溫和。
虞星河目光複雜地看著牧謫半,才訥訥道:“往後……”
牧謫眼皮一跳。
虞星河耳根發紅地聲:“往後我要喚你師娘了嗎?”
牧謫:“……”
作者有話要:牧謫對虞星河的好感度-100,瞬間暴漲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