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顧容在師尊麵前強硬一會,但很快就蔫了,見狀如蒙大赦,一把拽起奚孤行,飛快跑了。
一離開玉絮山,奚孤行直接甩開沈顧容的爪子,轉過身去,冷哼一聲,道:“方才我才不是為你話,你別誤會。”
沈顧容:“……”
都被打成這樣了,也難為奚孤行還有心情口是心非了。
沈顧容隻好:“我沒誤會,如果不是師兄提醒,我都根本沒想到你是在為我話。”
奚孤行:“……”
奚孤行氣得又要吐血了。
沈顧容忙去扶他,奚孤行氣得一下拍開他的手,氣咻咻地轉身就走:“以後我再也不管你了,去死!”
沈顧容:“師兄?師兄!”
師兄跑得更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見奚孤行還活蹦亂跳的,南殃君下手應該沒那麼重,沈顧容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又有另外一個問題要解決。
他看了看周圍,麵無表情道:“我怎麼回去?”
該死的奚孤行,又把他丟半道上了。
好在,他現在知道怎麼用道侶契了。
玉絮山吹來的風依然裹挾著一股冷意,沈顧容攏著大氅漫不經心地尋了個路往前走,肩上的紅蝶緩緩撲扇著翅膀。
片刻後,牧謫跟隨著道侶契從不遠處的道上快步而來。
“師尊。”
沈顧容一看到他,微不可查鬆了一口氣。
牧謫還沒走近,就聽到他師尊“哇”了一聲。
「師尊真可怕,太可怕了,和先生一樣可怕!我都怕他會罰我抄書!」
牧謫:“?”
師尊?是南殃君?
牧謫還沒想完,就已經走到了沈顧容麵前。
沈顧容幽幽看他。
牧謫猶豫了一下,才道:“師尊,我來接您回去了。”
牧謫自認為這句話得衣無縫,細聽下來還勉強算是一句甜言蜜語,按照道理來他師尊肯定喜歡聽才對,但為什麼沈顧容卻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
、錯了?
就在這時,牧謫聽到沈顧容道:「混賬崽子,就這麼不會看師尊臉色嗎?」
牧謫一僵,茫然看向沈顧容的臉。
那張昳麗絕美的臉上看不出來多少神情,牧謫從那微蹙的眉緩緩往下,再落到被沈顧容無意中咬得微紅的唇上。
牧謫還是沒看出來師尊的臉色,徹底迷茫了。
沈顧容等了半都沒等到,臉上全是隱忍的怒氣:「愣著幹什麼,抱我啊!看不出來我被嚇到了嗎?!」
牧謫:“……”
如果不是能讀心,牧謫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師尊現在的臉色竟然是要抱?
見沈顧容已經氣得轉身要走了,牧謫上前一步,雙臂收緊一把抱住了沈顧容。
沈顧容欲拒還迎:“你做什麼?”
牧謫蹭了蹭他的白發,柔聲道:“抱您。”
沈顧容冷哼了一聲,別扭半才伸出手回抱住了牧謫的腰身,聲嘀咕:“這還差不多。”
兩人膩歪了一會,牧謫才握著他的手回泛絳居。
剛剛推開門扉,沈顧容就明顯察覺到了泛絳居房中有人在,而且似乎還不是一個。
沈顧容蹙眉:“有誰來了嗎?”
牧謫也才剛回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沈顧容鬆開牧謫的手,快步上前一把推開了房門。
看著房中的場景,他突然愣住了。
偌大的房間中已是一片狼藉,地麵上全是清澈的水痕,瞧著已經沒過了腳踝,不知是雨灌進來了還是被人潑來的水。
而在一汪水中,有幾把劍正糾纏在一起,鏘鏘鏘一陣亂響,劍柄上的綢子穗都相互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沈顧容:“?”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幾把劍好像分別是奚孤行的短景劍、朝九霄的青麟劍。
另外一把,看著分外熟悉,也不知道為什麼劍身上正在緩緩冒著水痕,被其他兩把劍壓在最下麵,撲騰個不停。
沈顧容一時間分不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隻好將神識鋪了出去。
很快,那幾把劍的動靜順著神識傳回沈顧容的腦海中。
奚孤行朝九霄修為都不錯,佩戴的劍自然也已生了神智,此時正在分別薅著林下春的劍穗,將它拚命地往窗外扯。
短景劍:“快點!把他拖出去毀屍滅跡!不能讓聖君知曉他從埋骨塚出來了了,否則離更闌逃出埋骨塚的事也瞞不住了!”
青麟劍:“我知道!你別指使我!他到底是什麼鑄的,怎麼那麼沉?我劍穗都要斷了都掰不過他。”
短景劍:“管他呢,先做了他再。”
青麟劍:“嗯。”
林下春一句話都不,默默流淚,默默掙紮。
沈顧容:“……”
牧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