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輕風:“……”
妙輕風輕聲:“他大概是怕你糾纏他吧。”
宿芳意滿臉淚痕,茫然道:“什麼意思啊?”
妙輕風猶豫了一下,才道:“方才在他身邊的是道侶契。”
宿芳意一愣,連哭都忘記了。
“他已有道侶,自然不會同其他女人過多糾纏。”
宿芳意怔了半,才歪了歪頭,喃喃道:“那他還真是個好男人啊。”
妙輕風:“?”
“不行!”宿芳意擦幹臉上的淚水,哼了一聲,道,“我倒要跟上去瞧瞧,看他的道侶是何方神聖,他又會不會對他道侶惡言相向不人話?”
妙輕風麵露難色:“不、不了吧。”
宿芳意一把拉住妙輕風的手,氣勢洶洶地追上去:“不,就要去。”
妙輕風:“……”
不人話的牧謫走了一會,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著他,他也沒在意,依然自顧自地跟著“弟子契”往前走。
九息就負責在一旁啃凶獸,啃了一路牙口依然很不錯。
走了半,宿芳意和妙輕風終於追上了牧謫。
前方的凶獸有些多,九息啃了半還是沒啃完,牧謫懶得出手,隻好站在原地等,輕輕抬起手指,讓蝴蝶似的紅色契落在他的食指上,盯著那明顯很奇怪的契看個不停。
幼時他曾看到過溫流冰的弟子契,那是如潑墨似的蝴蝶模樣,和這個樣式十分相似,但顏色卻是大相徑庭。
起先牧謫以為每個人弟子契的顏色都不一樣,但後來無意中撞見過其他人的弟子契,好像都是和溫流冰如出一轍的潑墨,他才終於有了些疑慮。
隻是他的弟子契能和師尊如常地聯係上,似乎和其他弟子契沒什麼不一樣,所以牧謫隻好歸於他體內有一半師尊元丹的原因。
但九息總是在他耳邊個不停,攪得牧謫一時間也有些不太確定了。
而且昨日他闖入靈舫師尊的房裏時,那契就一直在莫名的騷動,最後攪和得牧謫像是被什麼上了身似的,覺得床榻上的師尊對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他若是不下手,根本就是違背道。
所以牧謫就順應著道,麵不改色就對師尊做了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太奇怪了。
牧謫心想,這契實在是太奇怪了。
因為九息的開道,這一路宿芳意和妙輕風都沒遇到什麼凶獸,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隻是走了一路,原本殺氣騰騰的宿芳意就徹底收斂了鋒芒,覺得她們蹭著牧謫一路的“護送”,再冷臉相對,好像太沒有禮數。
宿芳意方才還叫囂著牧謫不人話,此時瞧見九息一路無差別地開道,她才意識到,方才或許牧謫根本沒打算救她們,隻是順路而過罷了。
他那句“謝我的劍”也並非有意侮辱。
這麼一想,宿芳意的幽怨之氣才緩緩消散。
她幹咳一聲,邁著輕巧的步子走上前,知曉牧謫有道侶不喜和別的女人糾纏,她特意離得遠一些,問道:“方才誤會了你,對不住。”
牧謫皺眉,偏頭看她:“誤會我什麼?”
宿芳意:“誤會你冷血無情,不人話。”
牧謫:“……”
牧謫古怪地看著她,覺得女人真是奇怪,方才還在背後罵他,現在竟然當著麵罵他了。
就在這時,九息已經開好了道,牧謫手指輕輕一抬,“弟子契”往前振翅一飛,繼續搖搖晃晃地引路。
牧謫抬步去追,宿芳意也跟了過去,隨口問道:“你道侶也來孤鴻秘境了啊?”
牧謫不甚在意地繼續往前走,隻是走了三步,他步子突然一停,怔然地看著宿芳意。
“你……什麼?”
宿芳意奇怪地看著他,指著麵前飛來飛去的道侶契:“這難道不是道侶契嗎?”
牧謫一時間頭腦整個空白一片,他生平第一次滿臉寫著茫然:“道侶什麼?”
宿芳意:“道侶契。”
牧謫:“什麼契?”
宿芳意:“……”
宿芳意臉一紅,斥道:“你看看,你又開始不人話了,在耍我嗎?我要把我方才的道歉收回來。”
牧謫:“……”
道侶……
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