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從來沒有過的安靜!每個人的目光都投落在緩步走進來的夜傾城身上,好似被下的詛咒,無法離開……

眾人之中,隻有一人,發出不屑的冷哼聲,眼睛雖然也盯著剛剛落座的夜傾城,卻是帶著幾分憤怒。

吉他放在腿上,曲譜放在上麵的台子上,夜傾城沒有看下麵讓她厭惡的人群,手指抬起,宛如一絲綢緞,溫柔百舞,輕輕撫摸琴弦,歌飄舞起……

來吧伴我飛

不休不睡去飛

來盡力忘記

兩腳降落何地

若記憶憑據

到某一天告吹

回望即使太蠢

都相信我做得對

原來風雪可以使我健壯

使我堅強

假使敢夢與想

假使天真地唱

我也會笑容漂亮

原來歲月太長可以豐富

可以荒涼

能忘掉結果

未能忘記遇上……

琴美,歌更美,沒有人敢呼吸,仿佛時間隨著歌聲靜止一般,那優美的旋律在每個人心中,久久不能散去。仿若見到空中,一位美麗的仙子,撒播著悲涼的種子,落到每個人的心中,這一曲,唱出了夜傾城心中的悲傷,唱出了她曆經的一切蒼傷,唱的她,心也跟著滴血……

夜傾城分明感覺,眼睛酸澀,有些潮濕……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在蕭雅閣想起,這裏從來都不是演出會場,從來都沒有想過掌聲,但是,今天卻是從來沒有過的熱烈。

角落中的白墨,看著低垂眼睛的夜傾城,撲捉到眼睛中那一抹失落,掙紮過後,轉身離開了。

“再來一個!”下麵的人仿佛忘記了今天來此的目的,居然對著夜傾城強烈懇求著。

夜傾城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懇求而動搖,起身,帶著吉他,離開……

那一絲美好,就像水中漣漪,蕩過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一場夢,沒有真正的存在過,隻是,那悲傷,一直在人們的心中,揮之不去。

……

很快,花樓中一名以奇怪樂器和優美歌聲讓人心動的琴師,便被城中所有人所知道。

話說,歌美,人更美,這位不過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仿佛天上仙子一般,把這不凡之美,帶於人間,與大家分享著他的喜怒哀樂。

每天晚上,夜傾城隻會唱一首歌,每首歌,都會讓眾人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朦朧卻帶著悲傷美,大家仿佛也習慣了來自他的悲傷,看到他的人,就會不自覺的傷感失落,回蕩心腸……

花樓後院有一個比較大的空地,晚上‘工作’過後,她都會來這裏練劍,每次唱歌,都唱盡她的心中,叫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隻有耍劍發泄,直耍到肝腸寸斷,渾身無力。

“公子。”這天,夜傾城比每天耍劍的時間都要長,碧瑤擔心,在一邊不免開始呼喚她,卻是一直沒有回應,寒光中,見到一雙猶如來自地獄般的眼神,從來沒有過的冰冷讓碧瑤直冷到腳底,夜公子,到底有過什麼樣的經曆,剛才那眼神,叫人無法揣摩,仿佛憤恨,仿佛無奈,仿佛彷徨,仿佛悲涼……

正著急時,一個人拿著長劍飛到夜傾城身邊,一招一式的與夜傾城對決起來。

今天的夜傾城,卻是怎樣發泄都無法釋懷,許是多日的積壓,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卻是越耍越痛,越痛越耍。

見到白墨舞著長劍也自己比試起來,夜傾城沒有手下留情,揮舞銀輝,直逼過去,左右橫掃,不給白墨一點還擊的機會,直打的他不斷後退。

馬上要到牆邊,白墨一個急轉,隨後一個大翻身,靈巧的落到夜傾城身後,但是沒有還擊,隻是握長劍在手中,臉上燦爛的笑著。

夜傾城急了,銀輝抵在牆邊,回首就是一腿飛踹過去,一身紫衣,在寒光中閃過,速度之快,叫白墨根本觸不及防。

嘶!衣服被劃破,鮮血一滴兩滴。

“白公子,你受傷了。”碧瑤見到白墨右臂上的鮮血,馬上跑上前去,大驚失措的叫道。

這一聲驚叫,把一直沉寂在憤恨中的夜傾城喚醒,看到白墨胳膊上已經被鮮血染紅,臉上卻依然是那最最燦爛的微笑。

“剛才怎麼不還擊?”

“夜公子,什麼煩惱,也不應該來摧殘自己。”白墨一席話,仿佛春天的微風扶動著夜傾城受傷的心,原來他什麼都看出來了,隻是一語不發,今天也是故意傷在自己的手上,隻為能讓自己明白,世界上還有溫暖。

“碧瑤,拿些紗布和藥,白公子的傷需要包紮。”幸好自己已經耍的疲憊,沒有多少力氣,不然,自己的力量加上削鐵如泥的銀輝,想必白墨要成了神雕俠侶中的斷臂大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