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擋刀
“蝶衣,蝶兒,衣衣,小衣衣……”
寧蝶衣嘴角抽搐,額頭上青筋暴跳,手用力地握緊,恨不能夠直接一拳打過去將那個聒噪的家夥給打暈算了。
雲炫麟卻是根本不管她是否正在暴怒的邊緣,繼續腆著臉湊到她的麵前,笑眯眯地說著:“你喜歡我叫你哪一個?蝶衣,蝶兒,衣衣,還是小衣衣?”
寧蝶衣雙眼噴火,狠狠地盯著他,低吼道:“雲炫麟,你有完沒完?滾一邊呆著去!”
“嗚嗚,蝶衣欺負人——家!”
聽到他那刻意拖長了聲音說出的人家兩個字,寧蝶衣突然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更的掉了一地,隻感歎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
無奈之下,寧蝶衣隻能加快腳步,快步往前走,就隻想要離得他遠一點,跟這樣的一個變態的家夥走在一起,實在是太丟人了,可千萬不要讓人知道她認識他才好啊!
雲炫麟如影隨形,很是輕鬆地緊跟在她的身邊,滿臉的笑容,咧著嘴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在陽光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蝶衣,你不要走那麼快呀,我們是在逛街,不是趕路,你走這麼快的,怎麼欣賞周圍的景色啊?”
不理他不理他,我不認識他,他不是在跟我講話……寧蝶衣邊走邊在心裏默念著,不然的話她真的會忍不住轉身給他幾拳的,可是想到他好像身體有點受損,她就隻能強迫自己忍耐,就當他是病人好了,病人一般都是比較變態的,所以,她不跟他計較。
“蝶衣,你別不理我啊,好委屈好難過好傷心好孤單好寂寞好可憐好……”
“閉嘴!”寧蝶衣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如果不是顧忌他有傷在身,她真的想打扁他算了,不過她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雲炫麟當真是閉了嘴,隻是巴巴地看著她,那樣子說多無辜就有多無辜,讓寧蝶衣都忍不住的感覺,她好像真的在欺負他。
連忙搖了搖腦袋,將這種簡直可笑的想法拋出腦外,她怎麼可能會欺負他,明明就是他一直在欺負著她的嘛!
伸手指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有讓自己衝動得不顧形象地罵出來,咬牙切齒地問道:“雲炫麟,你到底想怎麼樣?”
雲炫麟滿臉幽怨地看著她,說道:“蝶衣,你明明說你以後會叫我麟哥哥的,為什麼現在依然是連名帶姓的呢?好委屈,蝶衣你說話不算數,你欺騙我的感情,傷了我的心!”
“厄。”
寧蝶衣滿臉愕然,神色僵硬,瞪著雲炫麟不知道應該說他什麼才好了,敢情他聒噪了這麼久竟然隻是為了這麼個事情?不過,不過,真的要叫麟哥哥麽?
啊啊,叫不出口呀,不過,不過,好像真的是自己說的要叫他麟哥哥的,難道真的是說話不算數,欺騙了他的感情,傷了他的心?
連忙搖頭,不要想這些不必要的事情,隻是,厄,這個家夥幹什麼用這樣幽怨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伸手將他的腦袋推開一點,嘴角抽搐著跟他商量著問道:“換一個行不行?”
雲炫麟卻是連忙搖頭,很是幹脆地回答:“不行!”他好喜歡這個稱呼呢,怎麼感覺都很親熱,所以絕對不要換一個!
寧蝶衣卻是不幹了,直接雙手插腰,一副凶巴巴惡狠狠的模樣,說道:“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叫你那個的,你自己選擇換一個!”
“不要,蝶衣你要說話算數,不可以做說謊話的小騙子哦!”
“切!”寧蝶衣可是一點都不介意當小騙子。
嶽燁權一行十幾個人在山林之中快速的騎馬行走,那司馬先生幾乎是與嶽燁權並肩而行,伸手指著前方,說道:“皇子殿下,隻要再過大約半個時辰就能到前方的小鎮,而寧蝶衣和雲炫麟兩人應該就在那裏。”
聞言,嶽燁權隻是微眯了下眼睛,眼中有著一絲寒光閃過,嘴角也是漸漸地浮現了一抹冷笑,點頭說道:“很好,隻要將那寧蝶衣抓到手,不管易輕風還是雲炫麟,都將會不得不聽從我的號令,哈哈!”
司馬先生卻是有著一絲隱隱的擔憂,總感覺試圖掌控寧蝶衣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或許先前的時候還是個很好的機會,但她現在卻是和雲炫麟在一起,為了一個寧蝶衣而得罪雲炫麟,卻是不合算。
但他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作用,三皇子幾乎已經走火入魔,認定了隻要抓住寧蝶衣,將她掌控在手中,那麼所有好的一切都會朝著他的方向靠攏。他,已經聽不見任何不好的話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那些隱隱的不安壓下心頭,他們現在確實是已經無路可走,就算是再不合理的事情,他們也必須去做。
身後還有著易輕風的追趕,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將易輕風那唯一的軟肋控製住的話,他們必將會永無翻身之地!
隻是沒想到啊,易輕風竟然會對一個女子動了情,而且竟然還是雲炫麟的王妃,如果不是因為到了絕路,再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的話,他們是說什麼也不會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將主意打到寧蝶衣的身上!
嶽燁權雙眼中閃爍著寒光,冷哼著說道:“要怪就去怪易輕風吧,誰讓他愛上了你,不然的話,肯定是可以繼續平靜地當你的王妃的!”
然後再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策馬就朝著前方的小鎮趕去,說什麼也要在身後的易輕風趕到之前將寧蝶衣抓住,隻是,那雲炫麟確實太麻煩,聽說他有著不弱於易輕風的功力,而且身邊還有兩位功夫同樣功夫不弱的隨從。
要想將寧蝶衣從他的手中抓到,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呢,身邊的這些人,恐怕到最後也不能剩幾個。
不過那又怎麼樣?這些本來就是他打算在必要的時候用來犧牲的人,不然他留他們在身邊做什麼呢?
而且,隻要掌握了寧蝶衣,那麼他的生活自然就會大大地改變,以後想要再找到一些忠心的手下還不是最簡單的事情?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是死幾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更何況,做這種事情的,怎麼可能會不死人?
雲炫麟和寧蝶衣兩人一路打鬧著,誰也不管周圍的那些異樣眼光。
有必要去管那些人是怎麼看他們的嗎?那些人他們可是一個都不認識,而且他們現在都有點自顧不暇呢!
雲炫麟牽著她的小手,寧蝶衣用力地甩著小手,但是他的手幾乎如影隨形,讓她連甩都甩不掉,慢慢的,她也不想浪費這個時間了,他想牽就牽著好了,大不了要幹什麼事情一隻手不夠的時候,讓他代勞。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寧蝶衣總感覺有一陣陣的暖流從他的手心從傳來,一直傳遍了她整個身體,讓她感覺到渾身都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左右張望了一陣,寧蝶衣有些不解地看著雲炫麟,問道:“你的那兩個隨從呢?好像這兩天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們呢!”
準確地說,應該是自從她出現之後,那兩個人就好像失蹤了一樣,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雲炫麟輕笑了一下,說道:“他們有事要去辦。”
廢話,當然沒人了,讓他們跟在身邊幹什麼?會打擾到他和蝶衣培養感情的呀!所以,他讓那遠遠地跟在後麵,反正就是絕對不要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就可以了。
那兩人也明白王爺的心思,再加上因為王妃的原因,王爺好像又恢複了正常,甚至比他們所有見過的時候都要開心,他們自然也是樂得清閑,遠遠地跟在後麵,隻要慢慢地晃悠,還不用伺候王爺。
寧蝶衣皺了皺鼻子,倒也不再繼續發問,那兩個人,她看著其實也覺得挺礙眼的,所以,沒在更好,厄,為什麼看著礙眼啊?真是奇怪哦,他們好像也沒有得罪過她,甚至連見麵的次數很很少的。
想不通,寧蝶衣也就搖搖腦袋不想了,然後突然頓了下腳步,微皺著秀眉側過了身去,隻是雲炫麟卻在她還沒有轉過身去的時候就阻止了她,眼帶笑意地看著她,眼中有著些閃爍的神色。
愣了一下,寧蝶衣有些不滿地輕聲說道:“你早就已經發現了?”
雖是發問,語氣卻是那樣的肯定,而雲炫麟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在剛才離開茶樓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盯上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麼人,不過,你不覺得這個地方有點不適合打架嗎?”
看了看周圍,人流不息,確實不適合打架,寧蝶衣不由得輕笑了一下,然後幾乎是和雲炫麟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裏,那裏好像很隱蔽的樣子,大半天都沒見到一個人影!
如果寧蝶衣知道結果的話,或許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真的到那裏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轉身就朝著那裏走了進去,至於身後的那些人,自然也是如影隨形地跟上,還很是小心地想要不被他們發現。
距離這個小鎮大概二十裏的地方,雲炫麟的那兩名隨從慢悠悠地晃蕩著,盡量地保持著他們所能夠達到的最慢的速度,隻是那兩個人,並肩而行,卻是幾乎大半天都說不上幾句話,氣氛實在是沉悶了一點。
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長時間地不說話,因為跟在王爺的身邊,基本上並不需要他們多說什麼,時間長了,自然的也就形成了不喜歡講話的習慣。
身後隱隱地傳來了馬蹄聲,那兩人幾乎同時將馬停下,轉過身去,臉上有著些許的戒備,因為隻是從馬蹄聲中就可以聽說,那是一匹極品好馬,而一般能夠擁有這樣的馬的人,也不應該是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