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容不得雲炫瑾不想,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易輕風是個很危險的人物,隻是因為逍遙山莊一直以來都很安分,自然的也就降低了一些朝廷對他們的注意。

但是這一次,他們為何突然就做出了這樣的行為?是真的想幫天雲王朝嗎?還是說,又有著什麼別的目的?

他們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會引起朝廷對他們的更深的忌憚,甚至於等到這邊的戰事結束之後輾轉去對付逍遙山莊?

或者說,他們還有著更深的底牌,根本就不怕朝廷的忌憚。

雲炫瑾越想越不解,前段時間聽七弟說起過,逍遙山莊其實就在三國交界的一處山林之內,隻是那個地方,處處危險,毒蛇猛獸多得連想要對付的心情都會沒有,所以想要進入到最深處找到逍遙山莊確實也不容易。

那個地方,軍隊幾乎沒有任何的用武之地,因為可能還沒有到達逍遙山莊,那些士兵們就已經成為了那個山林中野獸的晚餐。

除非如他們這般的有著強悍的武功,才能在那個地方安然地行走,否則的話,那裏的野獸可不會管你到底是什麼人,有食物上門,還需要客氣的嗎?

寧蝶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心的鬱悶,讓她連想閉上眼睛睡覺都睡不著。

她當然是不知道逍遙山莊原來竟然是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反正那次她去的時候路上好像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隻是偶爾的好像還會有一些野獸出沒,但有易輕風在,她根本就不需要動手,而且,在山林中遇到這裏,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而她現在,也根本就不可能去想這些東西,因為此刻在她的帳營之內,多出了另外的一個人,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是賴在這裏不走了,連趕都沒有用!

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過身去瞪著那個趴在旁邊睡覺的無恥家夥,沒好氣地吼道:“雲炫麟,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裏的話,我就會睡不著?”

雲炫麟抬起頭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趴在床沿上閉著眼睛睡覺,嘴上說著:“為了防止你再次突然就失蹤,我覺得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這樣的話,就算有人偷偷地進來想要將你帶走都不行了。”

寧蝶衣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幾下,感覺到眼前一陣發黑,這個家夥,怎麼就這麼的厚顏無恥呢?

伸手推了下他的腦袋,很是惱火地說道:“雲炫麟,你走啦!你趴在這裏,讓我怎麼睡覺啊?”

雲炫麟又抬起了頭來,托著下巴壞笑著看著寧蝶衣,輕聲說道:“那難道娘子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是趴在這裏睡覺的話,你就沒有意見了?”

“厄?”寧蝶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總感覺雲炫麟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不過還是愣愣地點了下頭,說道,“對,所以,你還是快點走吧,我保證,今天晚上絕對不會消失!”

雲炫麟卻是一點都沒有要站起來離開的意思,隻是嘴角的那一抹壞笑加深了一些,然後站起來轉身就在寧蝶衣的床上躺了下來。

“這樣子的話,就不算是趴在那裏睡覺了,你應該能睡著了哦?”

眨巴著眼睛,再狠狠地眨了兩下,臉色一陣陣地轉變,伸手指著滿臉無賴表情的雲炫麟,直接揮手就朝著他的腦袋打了下去。

“啪!”

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麵,雲炫麟直接就跳了起來,轉過身來有些頭疼地看著她,其實真的是頭疼了,臭丫頭,下手還真重,怎麼就不會稍微手下留情一點的呢?

兩個人麵對著麵一起盤坐在床上,對視的眼中電閃雷鳴。

半晌之後,雲炫麟突然就朝著寧蝶衣伸出手將她扯進了懷裏,然後朝著床上一倒,直接就閉上了眼睛,說道:“好了,乖,很晚了,可以睡覺了哦。”

寧蝶衣愣了一下,被雲炫麟的這個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有些犯暈,然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已經整個人都躺在了他的懷裏。

轟!

寧蝶衣整個人都開始冒起了青煙,被氣的,或許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害羞,在雲炫麟的懷裏長牙舞爪了起來,伸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的想要將他推開,但是該死的,這家夥抱這麼緊幹什麼?

“啊,雲炫麟,你該死的快點放手啦!”

雲炫麟卻是伸出一隻腳,將寧蝶衣那亂踢的雙腳給夾住,然後手上也是同時用力,緊抱著她,讓她幾乎就無法動彈。

嘴角掛著一絲壞壞的笑容,眼底也滿是笑意,湊到寧蝶衣的耳邊,輕聲說道:“娘子,很晚了,難道你真的是不想睡覺了嗎?當然,如果娘子不想睡的話,為夫也是很樂意相陪的。”

全身都動彈不得,寧蝶衣就隻能抬頭狠狠地盯著他,企圖有眼神能夠將他給殺了。不過她隻看到雲炫麟那越發燦爛的笑容。

不由得一陣咬牙切齒,她現在好像就隻剩下一張嘴巴還能動了,嗚嗚,該死的雲炫麟,混蛋,變態,流氓!

使勁扭了幾下,根本就動彈不得,不由得更是腦袋充血,被氣得直想殺人。

雲炫麟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斂,看著寧蝶衣被氣得通紅的小臉,眼神不由得一暗,被她磨蹭得小腹處忍不住一緊。

連忙閉上眼睛將心裏的那些雜念全部都去除,深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終於又睜開了眼睛,有些憂傷地看著寧蝶衣,說道:“蝶衣,別趕我走,好嗎?我隻是希望能夠看到你而已。”

寧蝶衣愣了一下,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他怎麼變臉的速度這麼快?

“你先放手。”

“好!”雲炫麟果然是馬上就放手了,隻是在鬆開了她之後,感覺到懷抱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心裏也跟著空虛。

寧蝶衣在雲炫麟一鬆手的時候就朝後扭動著身子,待得距離他一段距離之後才停了下來,而見到她這一連串動作的雲炫麟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苦澀。

那絲神色隻是一閃而過,讓寧蝶衣根本就來不及見到就已經消失。

“雲炫麟,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著她那戒備的神色,雲炫麟的眼裏再次閃過一絲苦澀,隨即略帶著些憂傷地說道:“我隻是想看著你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寧蝶衣卻是輕蹙其了秀眉,有些不滿地嘟囔著說道:“幹什麼要看著我?我又不是囚犯。還有啊,我也說過了,我不會突然又失蹤了的。”

“蝶衣。”不由得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隻是她馬上就避開,這讓他微愣了一下,心裏一陣是失落,她好像真的很討厭他。

緩緩地將手縮了回來,然後轉身背對著她,說道:“誰知道會不會有突然消失了?你不是說上次就是在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的情況下被帶走的嗎?我隻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雲炫麟背過身來,在寧蝶衣看不到的方向,語氣平和,眼神中卻是流露著太多的傷心和失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將臉上的所有的傷感的神情收斂。

寧蝶衣靜靜地看著雲炫麟的背影,聽到他的話的時候隻是輕皺了下秀眉,不置可否,但是等了好久都沒有再等到他說話,不由得疑惑。

微微抬起身子,朝著雲炫麟的方向湊近了一些,聽到他平穩的呼吸,然後還看到了他輕閉的眼睛,扁了下小嘴,輕聲嘟囔了一聲:“竟然睡著了,怎麼跟頭豬一樣?”

然後又朝後退縮了一些,轉身也是背對著雲炫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可能是因為剛才運動了一下,所以很快,她就感覺到了濃濃的隨意。

在寧蝶衣轉過身去之後,雲炫麟卻是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直到聽到她平穩的呼吸之後,他才小心地轉過身去,臉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到底誰才是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