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一)
知道他對我的心意之後,要撩撥他就實在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首先,自這日之後,我便不再著男裝,開始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了晚上,就算對麵的那張床和床上那張俊美容顏對我的吸引力再大,我也拚命的克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化身成餓狼的傳人撲過去。
此舉果然取得一定成效,白衣人師父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難從我身上挪開。
不過,卻也帶來一個負麵效應,我被白衣人師父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禁足在山上,玉光也不知道被白衣人師父使了什麼手段,支使著去做什麼事情去了,自從那日我說要玉光陪我睡,並要嫁給他之後,我發現白衣人師父便對玉光有了一種莫名的敵意,總是有意無意的阻撓或減少我與玉光碰麵的機會。
現在,每隔幾日往山上送日常生活用品之人變成了鳳來莊的一名叫榴兒的我師侄輩的女弟子。
而我把持住自己,不讓自己越雷池半步的行為也讓白衣人師父變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夜裏,我裝睡時看到他偷偷看我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其次,我循著腦海中的印象,在紙上勾勒出幾張現代人所穿的增添閨房樂趣的情趣內衣式樣,當然,比起現代人的,還是要保守了不少,至少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托那個我師侄輩的女弟子去附近的集市,找裁縫用薄紗或絲綢依樣做出來儲備著。自然,我是不會告之那榴兒,這些是用來作什麼用的,以免太驚世駭俗,將她給嚇死。
終於,夏日到了,我光明正大的秀這些衣服的時間也到了。
這一日,估摸著白衣人師父下山辦事快要回來了,我未等他,自己先吃了晚飯,然後洗了個香噴噴的澡,躺在床上,靜候著他的歸來。
“嫵兒……嫵兒……嫵兒……”進屋之後,因為沒有看見我的身影,他有些奇怪的喊了一聲,卻沒有聽到任何應答,不知是不是我上次下山找玉光陪我睡之事給他留下了陰影,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慌亂起來。
“師父,我今日身體不太舒服,想先睡會,飯給您準備好了,在廚房,您先去吃吧。”感覺到自己若再不應聲,他可能會再次衝到山下時,我便連忙裝出一副有些虛弱的口氣應聲道。
“哦,不舒服得緊嗎?為師來幫你看看吧。”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快步走到內室,邊點亮馬燈,邊關切的詢問道。
“不用了,師父先吃飯吧,可能就是中了點暑氣,睡一覺應當就好了。”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但是口中卻用更虛弱的口氣,口是心非的拒絕道。
“為師肚子還不餓,還是先替你看看,這樣為師也放心……”
一聽我說話的聲音,白衣人師父的心就更放不下了,他提著馬燈,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我的床前,頓時,身著一件薄如蟬翼、澹澹色連體短衫,頭發散亂,麵色酡紅,輕輕嬌喘的我就完全呈現在他麵前,我方才攬鏡自照過,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說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所以對白衣人師父突然間停住話語,麵色緋紅,喉結不斷蠕動的模樣也不算太奇怪。
“師父……”很滿意自己所製造出來的視覺效應,我我見猶憐的喚了麵前的他一聲。
他一驚,緩過神來,將馬燈放在床前的椅子上,人坐在我的床前,伸手替我把起脈來,隻是,他那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和正襟危坐、不敢到處亂看的模樣泄露出他此刻的緊張,以至於我的病情他尚未診斷出來,倒流出了一臉的汗水。
“師父,莫非……莫非嫵兒的病情很嚴重,所以師父半天都未診斷出來?”
因他的心不靜,手也在顫抖,因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仍舊未診斷出我現在體內的症狀,偏偏我還唯恐天下不亂,作出一臉的驚慌狀,眼睛含著晶瑩淚珠的詢問他道。
“沒……有……”被我這樣一說後,他慌忙扭過頭來向我解釋,卻似乎一下就看到了我身上一處不該看的地方,這讓他更是無法冷靜下來,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暗啞起來。
隨後,我看見他用力悄悄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才勉強定下心來,診斷出我中了些許暑意,這皆是我方才洗熱水澡引起的,然後,他便以給我煎藥為籍口,逃難似的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