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被舒靈通紅的眼睛嚇到了,愣怔在原地,如果不是護士上推她一把,她還不知道上前去阻止舒靈繼續自殘的行為。
舒靈推開走過來的護士長,護士長差點踩到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上,如果不是身後的小護士扶了她一下,可能護士長要變成舒靈那樣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舒靈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父親對她讚賞的目光此時回想起來卻像是一塊千斤之鐵死死壓在她的心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隻有不斷的用疼痛來刺激自己的呼吸。
見舒靈還要往花瓶碎片上踩去,護士長連忙從舒靈身後抱住她,小護士已經去請醫生了。
“放開我,你憑什麼束縛我,你憑什麼毀了我的一切?”
舒靈低頭咬住護士長的手,頓時鮮血淋淋,護士長吃痛,舒靈趁機從護士長的轄製中逃出。散亂的頭發被鮮血黏在臉上,通紅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護士長。
她瘋了一樣的往病房外衝去,在走廊上狂奔,腰間被扯開的傷口血跡不斷滲出,不斷失血給舒靈帶來陣陣眩暈感,她看著身邊路過的人群,看向她的眼光除了嘲笑就是指責,父親仿佛就站在她前麵,舒靈害怕了。
周圍路過的病人往一旁躲去,看著好像瘋子一般的舒靈往前狂奔。
她止住腳步,淚流滿麵的看著前麵的“父親”。
父親的臉龐依舊是那樣慈祥,像小時候舒靈做錯事的時候那樣寬容的看著她,並無絲毫責備,但舒靈卻不敢上前,即使內心極度渴望投入父親的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
“不,不是我,嗚嗚,爸爸,不是我。”
舒靈痛苦的捂住臉,猛然轉身向走廊的牆壁上撞去。
趕來的護士來不及阻止,舒靈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嚴重失血讓她皮膚白的可怕,臉更是比蒼白如白紙一般。
陸屹陰沉著臉看著躺在病房裏,身體被裹得猶如粽子一般的舒靈,在她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
最刺眼的是,舒靈的床上被綁上了繃帶,橫在病床上的繃帶完全把舒靈固定在了那裏,身體無法移動絲毫。
在舒靈痊愈之前隻能待在比牢籠還猶有過之的病床上。
陸屹沒有進去,而是到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詫異的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精神病院?唉!也隻有這樣了。”
“現在就去辦。”陸屹毫無感情的聲音在院長耳邊響起,院長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寒顫,疑惑的看著陸屹問道:“現在病人的情況還沒有好轉……”
“我說現在。”
陸屹銳利的眼神直逼院長,院長隻得無奈點頭,隻能在心裏暗暗為舒靈祈禱,希望舒靈的傷口盡快痊愈。
秋季的風很冷,車窗被緊緊關閉,舒靈手腳被綁上,和在醫院一樣被束縛在車子的座位上。外麵的人看不見車子內便是全市著名的舒家大小姐舒靈,那個親手摧毀她養父全部心血的女人。
沒有等舒靈看夠,她便被工作人員粗魯的帶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這裏麵。除了一張床,其他什麼都沒有。
舒靈在進來之前見到了這個地方的名字,精神病院四個大字高高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