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朋友?(1 / 2)

敵人?朋友?

最是懸崖連峭壁,一襲銀白臨風而立,衣襟在空中幾經翻飛,發絲繾綣,飄乎如謫仙。深邃的眸子望著天際由蒼白轉為金暉粼粼,霞光萬裏。金黃色的光芒渲染著那銀白,除卻衣襟舞動,那銀白卻是如石化了般,一動不動。若非那眸子深深的落寞與悲戚,真仿若是尊雕像。

當他弄清楚自己心意時候,雀躍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的時候,卻又來個晴天霹靂。兜兜轉轉,當他毫無保留地全部付出的時候,上天又給了他張禁止令,他和小小,中間隔著的,是不可跨越的銀河,沒有鵲橋的銀河,兩兩相望的,隻是那閃爍的銀光。宮傾宇閉上眸子,將那一抹抹的苦澀吞進心裏。任懸崖風刮過如玉臉龐,如何能抵得上心裏那股深切的痛,痛得呼吸都是種奢侈。

上天太愛開玩笑了!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踏著滿是石子的崖頂,卻隻發出輕微的聲響,可見來人武功之高。

“你來啦!”宮傾宇深深吸了口氣,將一切情緒掩埋進幽深如海的眸子裏,表麵上依舊換上了淡淡的清華模樣。

身後的那一抹玄黑沒有看向宮傾宇,而是站在宮傾宇旁邊,一同俯視著依舊有些霧氣繚繞的懸崖山頂,連綿的青山,和遠處縮成一個點點的的景色,“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宮傾宇輕輕扯唇,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沒有一絲的諷刺,卻猶如霽月破雲,兀自綻放著一抹絕塵脫俗的美,“好抱負。這才是你獨孤曄的抱負。”

一黑一白立在山巔,臉上一冷一淡,卻都是光華異常,人中龍鳳。無論是那長相,那氣質,還是那遮掩不住的才華,皆是淩越人上。

獨孤曄望了望身旁的宮傾宇,臉上依舊是冷酷的模樣,“今天找我來,不是來賞景聊天的吧?抑或是,來看你這傷心欲絕的模樣?”

宮傾宇眸子射出一抹冷光,掃過獨孤曄,他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他不願被別人瞧見心中深埋的那抹痛,“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所謂何事。”

“你有什麼籌碼和我談?”獨孤曄冷峻的臉龐輕輕一動,付出一抹淡淡的諷刺。

“一晃十五年了,本以為我們會是一起戰在最後的,偏偏命運如此安排,我們始終走向了不同的軌跡。”宮傾宇的風中微微歎了口氣,“你手中原東方的兵力是可以和西番一較高低,不然我也不會找你。真正害得你如此的人,是朵朵上邪,你怎麼可能會甘心為他所用。不過你六年來都按兵不動,不就是怕與西番硬碰硬,兩敗俱傷,讓南蠻漁翁得利了?你六年來依舊以日華王身份出沒,住在日華王府,不是向世人表明,你的心,依舊在東方嗎?我手中的西番兵力,東方睿手中的東方軍,東方璿手中的奴隸軍,加上你手中的鐵軍,足夠滅了西番和南蠻了。在共同的敵人麵前,我們便是朋友。等滅了西番南蠻,我們再一較高下。想想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對付手中隻有零散兵力的我們,總比對付手中有皇家正規軍的西番南蠻來得容易吧?”

“這麼吃虧的事情,你也願意做?這不是你暗宮的作風吧?”獨孤曄輕輕譏誚地勾起嘴角,臉上依舊是冷漠看不出心事。

“不吃虧,我的敵人是西番,不是你。隻有強大的聯合軍一舉進攻,才是讓百姓少受塗炭的方式。戰爭,受苦的始終是百姓。”宮傾宇轉身麵對獨孤曄,一臉的慎重。

獨孤曄不言語,隻是享受著風揚起衣襟的愜意。半晌才緩緩說道:“東方家的那三兄弟會願意?東方,可是破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