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這些年頗得賀毅喜愛,但她自己非常明白這份喜愛源於自己的安分守己,不爭不搶,所以嫁入賀家這麼多年,從未想過生下一子爭奪金錢和名利,因為她對現在的丈夫親情多過愛情,每天打打牌,逛逛街豈不妙哉,何必爭風吃醋耍手段玩心眼。
她年輕時,也真心實意愛過一個男人,然而那男人騙過她的身子和錢財後,她的心就死了,愛情也一去不回。
賀毅看見兒子進來,懶洋洋問:“近日可還好?”
賀延深回:“一切順利。”
賀毅說:“要是你弟弟有你一半讓我省心,我就不用發愁了。”
躺在病床腳綁著繃帶的賀景陽不滿道:“爸爸,我怎麼不讓你省心了,我看您就是太愛操心了。”
賀毅斥道:“你個小兔崽子!還敢頂嘴!等你病好了,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碰賽車!”語氣雖然帶著點不滿,但其間的怒意和威懾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可見他對自己這個頑劣的兒子,溺愛至極。
蘇玉卿溫柔的聲音適時響起:“老爺,你這是幹什麼?景陽沒受什麼傷就行,您就別生氣了。”
賀景陽笑嗬嗬:“還是小媽疼我。”
“小兔崽子,明天開始哪都不許去,給我乖乖去公司上班,賽車你再碰一下我手給你剁了!”
賀景陽不怕死地大聲道:“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不關心你兒子有沒有傷著,光想著讓我去工作了。”說著又扯著嗓子幹嚎,“媽媽!你怎麼去的這麼早!你看看你兒子現在過得是什麼苦日子啊!?”
賀毅約莫是被氣得不輕,吼出來的聲音都變了調:“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說完狠狠摔門而去。
宋冉有點哭笑不得,看賀景陽的做派,由此可知,平日他爸爸是怎麼寵溺縱容的,更是沒想到這位太太不是他的母親,是繼母。
站在一旁的蘇玉卿淡定勸道:“景陽別跟你爸爸一樣的,人老了脾氣也臭,我出去勸勸他。”離開前還對賀延深和宋冉友善一笑。
倆人走後,賀延深輕笑一聲,挑了挑眉,看著病床上的人淡聲道:“技不如人?怎麼玩個賽車還能弄傷。”
賀景陽訕訕一笑:“哥,我就是看不慣富二代馮楓那顯擺樣,勢必要滅滅他的氣焰,跟他在山區比賽,不過老天不給麵子,下過雨的山路太滑了,出了點小意外,但哥你放心,他比我傷的更重。”
賀延深往背椅一靠,皮笑肉不笑看向他道:“你不是富二代?你這是看不慣你自己?”
賀景陽被噎了一下,這話還真不假,雖然當年老爺子有點根基,但是還是到了賀毅這一輩才發家,父親當年那可是城裏正兒八經的公子哥。
在自己哥哥這討不到便宜,賀景陽將目光落到宋冉,咧嘴笑:“宋冉來看我啦,真是我的榮幸。”
又慢悠悠飄來一句,“要是慧子小姐能來看我就更好了。”
宋冉看著他受傷的腿嘖嘖兩聲,賀景陽這是點著她呢,不以為意道:“她來怕是要嘲笑你一番,聽她說她有賽車執照。”
賀景陽眼睛一亮,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眼神透著蠢蠢欲動,賀延深看著他這蠢樣,嗤了一聲,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消停養傷,別想搞花樣。”
賀景陽也不和他爭辯,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