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特意去買牛奶的,唐意舒又問:“那你那天是看到我了,所以過去幫我的?”
如果真是這樣,還算陸錦洲有些好心。
陸錦洲動了動唇,“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陸錦洲整理了下措辭,“我是去買別的東西的,你擋我路了。”
“後來聽到你嘴裏說出了我的名字,我就大概知道你是誰了。”
“拿牛奶挪位置都是我故意的。”
唐意舒不得不佩服,陸錦洲這麼誠實。
她放下手中的飯,氣的從袋子裏掏出一個橘子,扒著橘子皮泄憤。
這本來是她給陸錦洲買的,現在看來他這樣的人也不配吃。
隻配吃橘子皮!
她塞進嘴裏一瓣橘子。咬破果肉,酸澀的汁水瞬間在嘴裏迸發,霎時間溢滿整個口腔。她覺得兩腮漲的發酸,酸的兩頰的口腔內壁都能流出水來。
她的臉一瞬皺起來,表情酸到扭曲,又強行忍住恢複正常,假裝無事發生。
那酸到的表情沒被陸錦洲看見。
唐意舒拿著手裏的橘子,遞給陸錦洲,“吃吧,我給你剝的橘子。”
陸錦洲將信將疑的接過這個“為他剝的卻少了一瓣”的橘子。
“我剛才吃了一個,”唐意舒指了指自己,“替你嚐的。”
“特別甜。”
陸錦洲掰下一瓣橘子,塞進嘴裏。
唐意舒緊緊地盯著他。
陸錦洲僅皺了下眉,又嚼了兩口就若無其事地把橘子咽了下去。
唐意舒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不酸嗎?”唐意舒很驚訝,吞吞吐吐道,“其實我剛才吃那個特別酸。”
陸錦洲搖了搖頭:“還好,可能隻是你吃的那個比較酸。”說著他又遞回給唐意舒。
他的表情很坦然,坦然到讓唐意舒覺得陸錦洲應該不會跟他一樣有這樣的惡趣味,於是唐意舒就又重新拿了一瓣塞到嘴裏。
好酸!
唐意舒的五官都皺在一起,表情很扭曲,找了個垃圾桶把橘子吐了出來。
吐完,唐意舒幽怨地看著陸錦洲。
“你剛才不是說很甜嗎?”
陸錦洲慢慢悠悠開口:“你剛才不也是說很甜嗎?”
“那你還挺能吃酸的。”唐意舒咬著牙,又急又氣,“這麼酸都能忍住。”
陸錦洲笑了笑,沒說話。
剛才唐意舒遞給他橘子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唐意舒在說謊,為了再騙回去,就將計就計了。
唐意舒把他們兩個吃東西的痕跡打掃了一下,中途護士過來給陸錦洲換了瓶水,告訴他們看著時間,這瓶輸完就可以回去。
輸著液,剛吃完飯再加上今天天氣不錯,兩人都覺得有些困倦。
可即使唐意舒很想睡一會,也照顧到陸錦洲還是個病人的情況,自告奮勇道:“你睡一會吧,我幫你看著點滴瓶。”
陸錦洲想推辭,但唐意舒執意讓他睡一會。還幫他把病床上的被子拽好,讓他躺下。無奈之下,陸錦洲隻好聽了她的話。
見陸錦洲躺下,唐意舒趴在他的床邊,拿出手機開始劃。為了不犯困,她還專門找了些搞笑的帖子看。
看了沒一會兒,唐意舒就覺得屏幕裏的字怎麼看怎麼眼花,迷迷糊糊的。她想讓自己振作起來,努力和瞌睡鬥爭。
抬頭看了一眼陸錦洲的點滴瓶,還有很多。
唐意舒腦內開始思想鬥爭。少睡一會應該沒關係的吧?就十五分鍾。
就十五分鍾,應該沒事的。她說服自己,拿著手機訂了一個十五分鍾的鬧鍾。
而後趴在床邊,手撐著臉打盹兒,搖搖欲墜。晃了兩下,唐意舒徹底睡著,頭枕著自己的胳膊,呼吸均勻綿長。
待她熟睡之後,床上的陸錦洲緩緩睜開了眼。
他剛才躺在床上一直沒睡著。
即使閉著眼,感知到唐意舒在他身旁,他就睡不著。
他微微側著身子,看著趴在他床邊的那顆小腦袋。陽光透進來,灑落在她的發間,讓她看上去溫暖又幹淨。
那露出來的半張側臉小巧精致,白的透亮。此刻正安靜地睡著,沒有了平時的靈動,卻多了幾分甜美和可愛。
看來不說話的她也蠻好的。陸錦洲這麼想著,伸出了手。
鬼使神差地,摸上了她的頭。
寬大又瘦削的手,輕輕地揉著烏黑柔順的發,而此刻,熟睡的唐意舒一無所知。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也好笑,我剛寫完陸總過敏去醫院,我就不知道吃什麼吃壞了肚子,也去了醫院,今天一直肚子不舒服
還有一更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