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
是的,她一心報複,已經是無所謂對錯,顧不上其他,即使是害人害己,傷人傷己……
“不錯,正是。”望著眼前逐漸盛怒的俊臉,心思劇顫,腦中一片混亂,無處可避,無路可退,隻能是挺身上前,慘然笑道,“不僅是他,我與薩朗,與二師兄,與嵐哥哥,與這眾多男子故意親密如斯,盡情纏綿,都是為了向你尋仇,對你報複!”
“你……”
“我要報仇,自然不拘小節,而現在你已經看清楚了,我一意孤行,這卑劣無情之心性,怎麼配得上你輔政王高貴的靈魂,你正好已經有了純潔專情的如花美眷,那過去的事情,我們便都不要提了——”
吸一口氣,無力掩麵道:“你寫一封休書,將我休離吧。”
“淩宇洛!你!”齊越低吼一聲,麵上痛楚之色愈重,嘶聲道,“你說什麼!事到如今,你竟然還要離開我!在你心中,到底把我當作什麼?!”
“我……”淩宇洛眼眶一熱,其間水汽浮動,啞聲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愛你了,不愛了!”
“你說謊!方才在房中的時候,你親口說的,你愛我,你還愛我,否則,你怎麼會將那藥丸留著給我服用,我聽得清清楚楚!”
淩宇洛慘然一笑道:“那是騙你的,我已經不愛你,我做這些,隻是歉疚,我錯怪了你,我對不起你……”說話間,目光轉冷,淡聲道,“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淩宇洛了,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還是散了吧……”
“我不準!”齊越厲聲疾呼,目光淩厲,直直朝她射了過來,“你如此作怪,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一句對不起,就想輕易離開嗎?!”
淩宇洛閉上雙眼,無力道:“你……還想怎樣……要我如何謝罪……”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齊越喃喃說著,驟然將她打橫抱起,走向旁邊的軟榻,一把放了上去,自己隨之壓上。
“不——”淩宇洛驚呼一聲,雙掌齊出,抵住他堅實的胸膛,“齊越,你不能,不能這樣!”
“我不能這樣?那麼,誰能?是大師兄,還是別人?!”齊越已經是嗓音發冷,猶在強自壓抑。
“你別管是誰,齊越,你是堂堂金耀輔政王爺,天下女子都是對你敬愛仰慕,我這不貞不潔的女人,你又何必苦苦糾纏?放手吧!我們已經……”
話沒說完,已是被他一口吻住,唇舌侵進,帶著漸漲的冷冽與怒氣,毫不溫柔地啃咬她的唇瓣,猛烈激然地吮住她的舌尖,無休無止,狂熱糾纏。
“你放開,你住手,唔——”淩宇洛左躲右閃,手足並用,卻哪裏抵擋得住他狂妄激怒的力道,心思狂亂之際,隻覺口中有一團火,身上也有一團火,燒得她頭腦發昏,忘乎所以。
他的手,一隻托住她的後頸,將她緊緊按向自己,另一隻手則是在她身上摩挲遊離,淩宇洛重重喘息,身不由己,驟然間,過去兩人歡愛激情的記憶,潮水一般湧上心頭,令得她不由攀上他的寬肩,剛一握住,忽然,那一抹豔紅顏色在腦中一閃而過……
“不著急,婚書才剛剛送出,猶在路上,本王晚個幾日出發,也是無妨……”他的話聲散漫,卻是曆曆在耳。
劇痛之下,便是愴然喊道:“齊越,我與青哥已有婚姻之約,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你不能碰我!”
“你……胡說!”齊越撐起身軀,微微顫抖,眼中卻是又痛又悔又恨,這眾多情緒交織在一起,頓時化作萬千烈焰,渲天而出,“你竟然真的與他……我已經不願去想,你為何還要一再提起!你將我的一腔情意踐踏足下,肆意淩辱,你已傷我至此,難道還嫌不夠嗎?”
“我……”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辯解,怎生麵對,隻是下意識朝榻邊退去。
“你還想逃嗎?逃到別人身邊去?你要將我置於何地?!”齊越盛怒不斷,一步一步逼近,倏然大手過來,抓住她的領口用力一撕,清脆的撕裂之聲,驚醒了渾濁迷亂的她!
“不要,不要這樣,非我所願,你不能強迫我……”
齊越雙目血紅,憤怒到極致,切齒道:“你我同門學藝,夫妻一場,這多年的感情,你卻是毫不眷戀,隨意舍棄,為了報仇,刺激於我,竟是甘願委身於他人!我問你,你與別的男子在一起時,可有一絲一毫想起過我,想到過我們之間的情分?”
那一張俊臉,近在咫尺,幾乎就要伸手撫上去,這樣的一個男子,從來就不曾忘記,又談何想起……
若非牽腸掛肚,怎會在那相似之人麵前方寸大亂;若非難以忘情,怎會麵對詐死的他心傷落淚;若非愛得彌深,又怎會痛得寒心刺骨,喪失理智,不顧一切報複到底!
心碎欲裂,卻是執意硬撐:“我……沒有……從來都不曾想起……”
“那好,現在我就來讓你想起,那些被你忽略的,被你淡忘的,被你拋棄的,統統都會讓你想起——”大手狂亂動作,剝去她的外衫,撕掉她的裏衣,清除掉那些擋在彼此之間的束縛,寸縷不著,坦裎相見,按在那光潔柔軟的胸前,一字一頓道,“別人在這個身子之上加諸的印記,在這顆心裏刻下的痕跡,今日就讓我來全部去除,一絲不留!”
“齊越,你瘋了,不要——”雙手被他隻手扣住,固定在頭頂之上,那比起以前略微瘦削,卻依舊強健的身軀覆蓋上來,左胸上方,一道傷疤清晰現出——那一劍,當時卻是帶著,滿腔恨意,深深刺進他的身軀!
傷的是他的身,痛的,卻是她的心……
“我是瘋了,為你這沒有心沒有感情的女人,早就瘋了!”齊越厲聲說著,身軀一挺,在沒有任何撫慰,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將無休無止的痛恨與憤怒,深深埋入那緊致的花海之中。
淩宇洛痛呼一聲,不由自主朝後縮去,眉心緊蹙,眼淚長流,拚命搖頭道:“不要……齊越……越……痛……好痛……”
兩年未經人事,而之前都是濃情蜜意相待,即使是他醉酒狂熱那一回,也都是有所顧及,卻哪裏承受過如斯痛楚,被灼燒,被踏碎,被撕裂的痛楚!
他一直是那麼溫柔,那麼多情地對她,現在,這一回,卻是毫不憐惜,一味地掠奪,一味地發泄,那漫天的怒氣,那激蕩的傷痛,隨著他猛烈衝刺,狂亂肆虐的動作,盡數到得她的身體深處,也是到得她的內心深處,痛楚難耐!
“你也會痛嗎?這一點痛,卻是比不上我兩年來心碎心痛之萬一!”齊越閉上雙眼,身軀狂動不止,墨發飛揚,俊臉扭曲,眼中也是晶瑩一片,嘶聲喊道,“你可知道我的痛苦,痛失所愛,萬念俱灰的痛苦!你居然舍我而去,毫不留戀!你對不起我!不止是你恨我,我亦恨你,恨你這無情無義的女人!”
“你做這許多事情,曾幾何時,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夫君啊……”他的嗓音顫動,氣息不穩,隻是咬牙壓抑,又似被壓抑得太久,如今全然釋放,以更加狂妄暴虐的動作,將身下之人蹂躪到底。
淩宇洛咬緊牙關,卻是不再示弱,也不再言語,隻無聲反抗著他的進犯,同時也承受著他的狂怒,在他身軀微顫之時,忽然被一把摟緊,垂首靠了過來,肩上有著冰涼的觸感,令得她稍微瑟縮一下,耳畔即是一聲壓抑的低喃:“洛……”
聞聽那一聲,當即淚流滿麵,側頭過去,屋中燈兒半昏,窗外月色正明,幾乎是一輪滿月,這一場婚姻,這一段感情,卻不能象這月亮一般再次圓滿。
清漣的月光之下,身上的糾纏仍在繼續,齊越絲毫不顧她的痛楚與抗拒,瘋狂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仿佛永遠得不到滿足,又似乎壓抑太久,要在這迷亂的夜裏,將心底的痛恨與淒寒全然傾瀉出來。
看到他慘白的麵容,無助的表情,以及那無聲的眼淚,身上痛,心裏也痛,終於,在他又一次狂亂侵入之際,再也無力承受,身心俱疲,徹底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