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下來以後,他們也就感覺到了饑餓與疲憊。

溫條看著他們疲憊的神色,讓人帶著他們下去休息。

等到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劃去以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的時間。

他們都被溫條安置了下去,溫族有很多空缺的木屋,因為人數稀少的原因,再加上近年來被放逐的人很多,所以導致空缺的房子尤其的多。

溫條帶著顏卿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匆匆吃了點飯菜,洗漱一番以後,兩個人這才疲憊的一起睡去。

兩個人也是勞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來以後,自然是無比的疲憊。

第二天一早,溫條就感覺有些呼吸不暢,睜開眼睛就看到顏卿正捏著她的鼻子,溫柔的看著她。

溫條倒是沒有什麼臉紅心跳的小女兒姿態,她直接一把將顏卿的手給拍開了。

“大清早的,你這是做什麼呢。”

溫條坐直了身體,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長發,任由它們披散在腦後。

“……”

顏卿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而後歪著頭笑了笑,神情無辜,讓溫條看著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起來吧,今天我還要帶你去見見溫族的族長呢。”

顏卿歪著頭,細碎的長發在他的眼前淩亂的鋪陳著,他伸手將溫條一拉,就往自己懷裏一扣,溫條溫順的趴在他的懷裏。

“不想起來。”

顏卿抱著溫條,低聲在她的耳邊輕念道,聲音輕柔,含糊著撒嬌的意味。

溫條摸了摸顏卿的發頂,而後從顏卿的懷裏直起身體來,如同哄小孩一樣的哄著顏卿。

“乖,先起來好不好。”

“……●v●”

顏卿賣萌的看著溫條,溫條一臉黑線的回望了過去。

“起來了。”

於是顏卿終於無可奈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兩人洗漱著裝以後,吃過侍女送來的早飯以後,溫條就帶著顏卿前往宗祠的方向而行。

她離開的這幾天,溫族的形勢已經是越來越緊張了,平靜之下的暗潮洶湧已經是可見一斑了。

“你來了。”

溫子木坐在宗祠大堂的主座之上,不知何時回到溫族的溫霓站在溫子木的身後,低眉順眼的收斂著自己的存在感。

“嗯。”

溫條與顏卿坐在溫子木的對麵兩個椅子上,正對著上首,這椅子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備在這裏的。

“溫族交給你了。”

“我不需要。”

兩個同樣冷臉的人互相看著對方,七八分相似的容顏看起來就像是姐妹一般。

“你不需要也要接下溫族。”

比起溫條有些散漫的姿勢,溫子木才是真正的優雅,雍容華貴。

明明是略帶柔和的聲音,但是在溫子木說來,卻是斬釘截鐵一般的睥睨。

溫條垂下眼睫,而後抬起頭,對著溫子木嘲弄的一笑。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溫族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是我的女兒,不管你認不認為,溫族你必須接下。”

“嗬~誰需要就給誰吧。”

此刻的溫條就像是一隻豎起全身利刺的刺蝟一般,又像是一個得不到關注的孩子,帶著傷害的看著溫子木。

顏卿坐在溫條的身側,將溫條的一隻手拉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掌心裏麵,十指緊扣在一起,微微合攏,緊密的分不開。

溫條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控,她低垂著頭,平複著內心不知道何時湧起的憤懣不甘,甚至是怨恨。

“族長,抱歉,我失態了。”

溫條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溫和且疏離的笑容又出現在她的臉上,就像一層薄膜,隔斷了所有的可能。

溫子木歎了一口氣,她試圖激怒溫條,也隻是想要溫條麵對她的時候,更加的真實一點而已。

明明是母女,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她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最是重要,最是無法割舍的心頭肉。

但是因為她的錯誤,卻導致了如此的場麵出現。

這或許就是上天給她的懲罰,也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悲哀。

“你真的不要溫族嗎。”

溫子木終於軟下了態度,她疲憊的撐著自己的額頭,一直挺直的脊背都好像被壓垮了一般。

“言木長老他們翻不起什麼風浪,更何況李姨他們也回來了,助你完全的鎮壓溫族那些宵小不是問題,所以不需要放權給我。”

溫子木頹然的張了張嘴巴,而後闔上了雙目。

“既然如此,你盡早的離開吧,以後也不要再回來了。”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能夠給予最後的勸告了。

溫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假麵笑容也被她卸了下去。

“我知道了。”

談話到這裏也已經是說不下去了,溫條與顏卿相偕著離開,溫子木在他們的身後,神情恍惚的看著。

直到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以後,溫子木這才垮下了肩膀,捂著嘴巴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血絲順著她的指縫間溢了出來,染紅了她淡色的嘴唇。

“族長!”

溫霓連忙將懷裏的帕子掏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溫子木嘴邊旁邊的血跡。

“咳咳…咳咳…”

溫子木拿過帕子,捂著嘴巴猛烈的咳嗽著,感覺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