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在夢境當中內的記憶雖然沒有完全恢複,被人生生截斷以後叫醒,但是醒過來以後,其實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當初她跟著林彥還有賀辰淩在山裏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直到賀辰淩認為他們可以離開的時候,這才在半年以後,再次踏上湖城的土地。
但是意外往往都是不期而至的,她回到湖城的第二天就被人擄走了。
而且擄走她的人,竟然就是顏卿的管家。
就算盡管如此,她依舊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這是顏卿的主意。
她想的是不是管家背叛了顏卿,然後以她做人質來要挾顏卿。
顏卿也如她所預料的那般,前來救她了。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也讓那時的溫條記恨上了他。
哪怕安慰自己說,一般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會如此的選擇,但是溫條依舊無法說服自己。
她始終都在暗示自己,那個時候顏卿放棄她的選擇是對的,她不應該有任何的怨恨。
比起她,拉登家族的繼承權顯然要來的更加有吸引力一點,她被拋棄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不行,她根本沒有辦法說服,說服她被拋棄也是應該的。
明明她已經可以接受命運付諸在她身上的任何不公。
但是麵對來自顏卿的拋棄,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是心生絕望,因為在乎所以心痛。
她在乎顏卿,所以被顏卿拋棄才會受不了。
她當時來到湖城的第二天就被管家抓走以後,就連林彥他們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
其實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情,管家背叛了顏卿。
抓走了她,因為她是顏卿最在乎的人,所以管家以她為籌碼,要挾顏卿自己放棄拉登家族的繼承權。
那個時候,她就被關在隔壁的房間,清楚的聽到了來自顏卿的回答。
那個回答的殘忍,她都現在還清楚深刻的記得。
“哦,你抓住了溫條,那又如何,隻不過是一個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寵物而已,何必在意,你竟然會想到以她為籌碼,來要挾我放棄拉登家族的繼承權,管家,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後麵管家的回答她早就已經忘記了,唯一記得的就是當初她的整顆心都是冰涼的。
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結成了冰塊一般,冰冷的就像是置身於冰窖當中。
後來,救出她的人並不是她期待的顏卿,而是林彥帶著族人將她救出去以後,帶著滿地的血腥。
她尤其記得,那個時候她踏著一地的血液,被林彥帶出去的時候,顏卿無比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哪一眼極為的冰冷,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像僅僅隻是看她一眼一般,沒有任何的含義。
然後她就昏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她並不是被那滿地的血腥給嚇到昏迷的,而是被顏卿那一眼傷到,所以才自欺欺人的昏迷了過去。
因為她認為,顏卿是不會對她那麼的冷漠,因為她認為,顏卿是不會認為繼承權比她還要重要的。
隻可惜,現實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她在昏迷當中,並沒有被林彥賀辰淩他們帶去美國,尋找森特,而是跟著族人一起回到了湘西苗疆。
在這裏,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溫子木,但是溫子木將情蠱從體內引出來的同時,也抽取了她所有的感情。
麵對溫條這個女兒的時候,她依舊表現的無比冷漠,冷漠的與對待普通族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繼被顏卿傷到以後,再一次被自己的母親傷到。
那種冷漠的態度,冰冷到淡然,甚至是無視的眼神,她到現在還依舊記憶深刻。
給人最大的痛苦,永遠都是你滿心期待的時候,別人給與你的卻是冷漠的無視。
那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的刺進你柔軟的心髒,在心髒裏麵狠狠的攪動著,直到你痛苦到窒息,它也不放過你,如同鬼魅,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