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中毒
盡管剛才已略有所疑,可是經院判大人證實後,楚筱菱還是感到大大的顫栗,整個身體立即往後踉蹌傾倒。
琴兒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邊對院判大人說道:“大人,您確定是筱菱姐把毒傳給皇上的嗎,您確定沒有診錯?先別說筱菱姐沒服過這種藥,就算有,她一旦得知自己體內存有這種毒,是絕不讓皇上有機會染上,畢竟,筱菱姐那麼深愛皇上,處處為皇上著想,又豈會加害皇上呢!!麻煩您再把一次脈,確診清楚!”
醫術被一小丫鬟質疑,院判大人頓感不悅,不過礙於她是楚筱菱的人,又念在她護主心切,便也不跟她計較,嚴肅應道:“不錯,這種毒隱性很強,一般大夫可能查不出,但不包括本官在內!作為大夫,特別是太醫,最基本最首要的準則是言行嚴謹慎密,不容半點誤斷,所以本官做出宣告之前,已經檢查清楚,菱太醫若是還有懷疑,大可另宣太醫診斷一次,梁太醫對此毒也深有了解和熟悉……”
“呃,不用!我相信院判大人的醫術!”楚筱菱輕聲打斷他,眉頭還是不振,繼續陷入困惑紛亂的狀態。
院判大人則暗暗打量著她,一會兒後,遲疑道出:“菱太醫,微臣敢問一句,您何時服過此藥,因何服用?憑您的醫術,您該明白這種藥對身體有害無益,特別是皇上又這般寵愛您!”
聽著院判那略帶質疑的詢問,楚筱菱心頭抖了一抖,不錯,若她預先得知有此情況發生,她又怎會傻到去服這種藥,且無論如何也不會跟流雲洛祺歡愛。隻是,她真的不清楚幾時吃過這種藥。
“一般來說,中毒的頭三個月是此藥毒性最強的時期,菱太醫不妨仔細想想,這三個月內有無服過一些奇怪的藥?”院判提醒了一句。
最近三個月?淮南中雪凝毒之後,自己身體沒再出現毛病,別說這種古怪恐怖的銷魂散,就連普通的風寒感冒藥也沒吃過半顆,隻除了……師父給的那瓶藥丸!但師父明明講過是給自己治宮寒症的,莫非……不,不可能,師父絕不會害自己的!
捕捉到她的麵色大變,院判又趕緊道:“莫非菱太醫想到什麼了?”
“呃,沒……沒有!”楚筱菱壓住心中慌亂,急聲否認,“很抱歉,我暫時還是想不出到底何時服過這種藥!”
院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沉吟了數秒,緩緩地道:“如今看來,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菱太醫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遭人下毒了!”
琴兒這一聽,立刻大嚷出來,“是誰?誰那麼可惡?筱菱姐的飲食一向是燕兒姐負責,難道是她?她幾時變得那麼壞?敢情被人收買了?那凶手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加害皇上……”
聽琴兒呱呱不休的痛罵,楚筱菱不覺更添幾分心煩意亂,邊阻止她,邊跟院判講:“毒源方麵,我們暫時別理,目前最主要的是怎樣救治皇上,對了,皇上現在情況如何?幾時能醒?”說罷,回到床前,悲痛憂愁地看著依然昏睡的流雲洛祺。
院判大人神色再次呈現凝重,憂心忡忡地道:“皇上暫時是沒性命危險,明早應該醒來!可惜,臣等無能,迄今尚未研製出徹底解除此毒的辦法,隻能暫時穩住皇上的病情!”
楚筱菱聽罷,內心又是一陣悲痛。
“另外,從今天開始,菱太醫再也不能服侍皇上,微臣是指,不能再與皇上歡愛!否則……隻會增加皇上的病情,後果不堪設想!”院判大人做出警告。
楚筱菱俏臉一熱,迅速閃過一絲不自然,訥訥地點頭,“我知道!”
接下來,院判大人告辭而去,琴兒也帶著其他人退下,流雲洛祺由於仍處昏迷狀態,故繼續留下。
房內恢複了寧靜,楚筱菱在床畔坐下,靜靜俯視著毫無知覺的流雲洛祺,小手慢慢撫上他那死氣沉沉的蒼白俊顏。
基於是女子,加上師父傳授醫術時並無觸及這方麵,所以自己對閨房之事一直處於懵懂和不甚了解狀態。
對於他每晚不停地索取,她從不感到驚訝,以為每個男人都是這樣,原來,實際上並非如此,他之所以情欲那麼旺盛,是自己所害,自己使他變得性饑渴。
半個月前,她閱讀過一本醫書,不經意了解到男人縱欲過度的後果,這才感到事態嚴重,在他當晚求歡時,將此情況告訴他,勸他節製一點,他卻一副吊兒郎當地回答,說什麼自己已把他迷得不可自拔,隻要能和自己夜夜不休止的纏綿,即便要他精盡人亡也無所謂。
當時拿他沒轍,便也無多加理會,想不到他一句玩笑話,如今竟然成了真的!
以往,他總在自己麵前展現出一副邪惡肆虐的壞痞子樣,不害臊地問自己是否覺得他很帥很迷人,問自己是否被他吸引得腦子混沌分不東南西北。而自己每每都是回他臭美,說很討厭他的自大樣。
如今,直到他安靜躺下,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懷念他的痞子樣,多麼想見他的壞壞模樣。
“皇上,您快點醒來了吧,您不能有事,筱菱不能失去您,是的,筱菱很喜歡您臭美的樣子,所以,您快快醒來,做給筱菱看,求您,筱菱求求您了……”楚筱菱哭著低吟,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深邃的五官,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從眼中直湧出來,不停滾落到了他蒼白的麵龐上。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她的痛呢,或是已經到了清醒的時刻,流雲洛祺猛然睜開雙眸, 一觸及她那痛哭流涕的模樣,心頭瞬時一揪,昏迷前的情景也隨著回到腦海。
他伸過手去,柔緩地拭去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虛弱地道:“菱菱,對不起,朕又讓你受驚害怕,讓你難過傷心了!朕真沒用。”
見他終於醒來,楚筱菱激動欣喜,同時,搖頭阻止他的道歉:“不,不關您的事,是我害了您,若非我把毒傳給您,您就不會變成這樣,都怪我,都怪我!”
流雲洛祺聽得一頭霧水,納悶地疑問出,“你……怎麼這樣說話,傻瓜,根本不關你的事,幹嘛要自責!”
“不,就是與我有關,是我連累了你。”楚筱菱再次打斷他,隨即將整個情況詳細說一遍,接著申明,“皇上,為了性命著想,接下來您要聽太醫的話,不能再碰我了……”
聽到這裏,流雲洛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荒謬,朕才不信,什麼銷魂散,簡直胡扯!這院判大人,肯定是上了年紀,腦子老化了,看來他是時候告老鄉了。”
“院判大人沒診錯,是我中了毒,然後傳給您。”楚筱菱既感到焦急,又感到無奈。
流雲洛祺陡然大震,但很快的,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語氣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抱怨,“菱菱,你是故意的,你常說朕是一隻猛虎,把你折騰得疲憊不堪,說要好好想個辦法對付朕,莫非就是這個辦法?那你還真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