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姑娘好好休息;本王先去處理些事。”說完,就快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幾欲出去,但他前腳剛邁出去就又收回來,站在門口,笑著對我說:“姑娘,我叫夏梓楚;不知你……”

“陪兒,你叫我陪兒就好。”

夏梓楚欣喜的答應,沒想到她竟然叫陪兒?好溫暖、好可愛的名字。

夏梓楚不知何時晃回書房,隻知道在自己回神之際,四處已高燈滿掛,月上梢頭。

見韓佐安靜的站在身側,夏梓楚輕咳一聲道:“什麼時候進來的?”

“下午。”

韓佐認真的回答道,但眼角還是忍不住的飄向坐在上位的王爺;他真不敢相信,一向沉穩淡定的王爺竟然獨身一人坐在椅子上,傻笑了整整一下午;他從未在王爺臉上看到過那種快樂幸福的表情,那種滿足的神色,似乎得到了今生最珍貴的寶物。

夏梓楚慢慢站起身,不顧韓佐疑問的神色,幸福的開口:“佐,我的她來了。”

“什麼?”韓佐仔細回味著夏梓楚的話,忽然恍然大悟道:“難道是那個畫中的姑娘?”

夏梓楚輕笑出聲,手拿折扇輕搖,看著窗外高懸的明月,暗暗起誓:“陪兒!夏梓楚對月明誓,今生定於你在一起。”

韓佐聽到這話,頓時大駭的看著神迷的王爺,心裏不免擔憂;王爺的感情向來如此,認定了就如火山噴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他,敏感而又長情!可往往這樣的人,又是最容易受傷的;現今見王爺這般幸福,隻望那名女子好好珍惜王爺的感情。

黑夜像一根有毒的蠶絲,將湛藍的天空蒙上一層灰暗;而往往在夜深人靜之時,罪惡會與之同在。

尹藍帶著數百名鐵衛軍,徘徊在鄴城城樓外。

高舉的火把,照在銀製的軟甲上,發出滲人的寒光。

城樓看守眾人見城下忽然湧現出百名鐵騎,都驚嚇的躲在上麵,過會兒終於有人鼓起勇氣大嚷:“城下何人?”

尹藍輕夾馬肚子,一揮白色的披風,瀟灑的喊道:“快開城門。”

“大夏法令,入夜後禁止任何人出入城樓,你們明日再來吧。”看守接著大喊。

尹藍輕笑著看著那躲在上麵的看守,又轉頭見眾兄弟浮躁的怒氣,細想之下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朝上麵扔去:“看看這個,是不是要比大夏的法令有用的多?”

看守見撂上來的令牌,忙撿起湊到火把前查看,誰知,當看到上麵的‘尊’字時,頓時嚇得雙腿發顫,連拿令牌的力氣都快消失。

其他看守也湊近細看,都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多言。

這是暗皇的‘尊’令,此令隻有在國家動蕩不安時才會出現,那時,天下兵馬皆受暗皇指使;可以說這小小的令牌可要比皇帝的金牌令箭還要管用;沒想到城下之人竟手持此牌,難道他們是……

看守們對視一眼,趕緊跑下城樓,連滾帶爬的推開厚重的城門,跪在地上恭候來人。

尹藍見打開的城門,大手一招,眾鐵衛騎馬進入。

那手拿‘尊’令的看守,跪在尹藍的馬下,雙手托著令牌,戰戰兢兢的說不出一句話。

尹藍手拿馬鞭,卷起令牌帶回身邊,看著一臉土色的看守們,欲要進城時,忽然聽見身後陣陣馬蹄鋪天蓋地而來。

漸漸地,一身黑色的玄衣男子臉帶半邊鐵麵,陰冷強勢的出現在大夥兒麵前;赤紅色的坐騎甩開四蹄飛揚狂奔,銀色的麵具下,俊美異常的臉頰沒有任何表情,鷹厲的雙眸閃著灼人的煞氣;他後麵也跟著幾名身著銀色軟甲的鐵衛,個個精神抖擻、眼如蒼狼。

尹藍趕緊和眾鐵衛紛紛下馬,半跪在地上道:“屬下參見主子。”

原來來人竟是蕭寒啟。

蕭寒啟傲如天神的高坐在駿馬上,一臉冷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起來吧。”

毫無溫度的話,似裹著千年的寒冰,讓人背後發冷。

尹藍立馬起身,走到蕭寒啟身邊,剛要開口,就被蕭寒啟打斷:“去醉花樓。”

聽到蕭寒啟的話,尹藍頓時愣在原地,他知道主子雖然人在莊中卻時刻關注著他找小姐的進程,但沒想到主子會這般隻知甚清,他日夜兼程、查盡線索才知道小姐來過鄴城,出現在醉花樓中;但沒想到主子竟然後來者居上,根本不用他的彙報就已完全操控大局,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霸主。

尹藍也不敢多言,騎上駿馬帶著眾人跟在蕭寒啟身後朝城裏奔去。

看守驚嚇的不敢抬頭,隻是心裏已明白,那個讓天下人都敬畏的暗皇今晚竟然現身在這裏,他們雖沒有看到暗皇的真正麵容,但那股肅殺之氣和陰狠的味道,足讓他們嚇破了膽。

直到來人盡數進城,看守們才一一起身,剛想湊在一起議論,誰知就從前方射來一隻飛箭,直愣愣的飛進堆砌如鏡的城牆上,牢牢地嵌入石塊中,箭尾還發出‘嗡嗡’的回音;看守們驚嚇的抱著腦袋,害怕的看著掛在長箭上的紙條:“今日之事,皆屬夢!”

簡單的七個字,就讓看守們忙扯掉紙條,嚇得竄頭亂跑,逃回營帳跳到床上,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他們倒真的希望,趕快忘掉剛才的一切,真如做夢。

喧鬧的醉花樓,越是在深夜,越是春色撩人、香風撲鼻。

蕭寒啟拉緊馬韁,看著熱鬧非凡的醉花樓,心口怒氣騰升;陪兒竟然出現在這裏?她難道不知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還是,她被綁架,不得已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