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挑挑眉。“又是不知名的好心人送的點心?”
“是,放在廊下就跑,婢子在廚房追出去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她可能就是不想露麵。”沈漁沉吟片刻。“我們也不能總吃人家的點心。這樣,明天你也放些點心在廊下送她。”
“婢子明白。”
沈漁接過油紙傘離開清風居。下山的路上,提著裙子避免被雨水打濕。
廣場外的廊下,聚集了不少弟子,看著祖師爺石像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小聲的說些什麼。
他們的聲音小,隻隱約聽見‘活該’‘色迷心竅’
沈漁被挑起好奇,偏頭看去。石像下苟師兄跪在雨中。臉色慘白身上的衣服滴著水,看起來跪了不短的時間。
她記得苟師兄幾人被帶進刑罰堂,隔日才出來。好像被受了刑,似乎傷的不輕。
那現在又是哪一出?
不服,要申訴?
有弟子看到沈漁的出現,咳嗽一聲,其他弟子回頭嘈雜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沈漁下巴向雨中的人努了努。
有個膽大的弟子上前一步。
“聽說是胡長老要將苟師兄送回苟家,他不願意走……”
沈漁懂了。
向那位回答的弟子道謝,撐著傘轉身離開。
求情不可能。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她最好的修養。
藏書閣很安靜,或許看書的弟子都被廣場的人吸引。莫宵抱著一摞書,一本本放進書架間。聽見腳步聲回頭,掃了沈漁一眼回頭繼續放書。
“莫師兄。”
莫宵走回書桌前,撩起眼皮。
“有事?”
“謝謝你在廣場幫我說話。”
沈漁拿出個儲物袋推過去。
莫宵在烈焰宗表麵上很安全,實際被暗殺的次數不下兩位數。丹藥必不可少。她準備了上百瓶療傷丹藥,裝了一儲物袋。
莫宵掃了一眼沒有接。
“並不是幫你,我隻是說出事實。”
“弑神弩那次要不是你,秘境的事肯定說不清楚。你不會說是手抖吧?”
正準備開口說手抖的莫宵:……
沈漁看他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竊喜一會,沈拿起儲物袋放進他手裏。“不管怎樣都謝謝你。不要我會以為你要我以身相許。”
莫宵抿起唇,收了儲物袋。
“……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我懂我懂。”
沈漁麵上微笑,心裏嗬嗬。
想她以身相許?想的倒是挺美。
“莫師兄先忙,我隨便看看書。”
沈漁不等他開口,走到書架前隨手抽了本書,找了個絕佳的位置,即隱蔽又可以看到莫宵的臉。
藏書閣靜下來。
莫宵翻了一頁書,餘光瞟了眼角落的沈漁,若無其事垂眸盯著書頁。
偶爾有弟子進來,借了本書記上名字又離開。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馳銳跑進藏書閣。
“少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
“閉嘴。”
莫宵看向角落,沈漁不知何時背靠書架睡著了。
“大小姐對您果然沒死心。”馳銳也發現了她,瞪大眼,眼底竄起火氣。“她找人畫了上百張出浴圖、脫衣圖,據說清風居從走廊到臥室,隻要經過的地方都貼了你的畫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