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中央的亭子,四盞燈罩打開,夜明珠下亮如白晝。
紅憐搬來圈椅,鋪上柔軟的墊子。走到一旁,恭敬請沈瑜落座,
她雙腿交疊,目光看向平靜的湖麵,紅唇輕啟。
“多久了?”
“兩刻鍾。”
“拎起來吧。”
另外三名侍女解開石柱上的繩子,隨手一扯,苟師兄等人摔到亭子裏。全身滴著水,地板上暈開一團水漬。
苟師兄捂著胸口平息好咳嗽,心中升起怒火。
“私設刑堂在烈焰宗是大忌,等我出去一定稟告師傅,即使你是宗主的女兒也不能壞了祖師爺的規矩。”
“對,我等必定告到刑罰堂,
沈瑜皺起眼底滑過嫌棄。
“扔回去。”
噗通幾聲,水麵揚起水花。片刻後,湖麵恢複平靜。
沈瑜的指尖輕輕敲擊扶手,抿了抿紅唇,了無生趣的歎口氣。
“客人的脾氣還是這樣暴躁,紅憐給他們來點刺激的。”
“是小姐。”
紅憐飛到湖麵之上,抓住一根繩子拎起一個鐵網球,打開小門上百條活蹦亂跳的魚,掉進湖裏。
沈瑜挑起眉由嫌不夠,朝湖裏扔了一顆白色的珠子。片刻,平靜的湖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紅唇輕勾,終於滿意笑了。
上次失手讓沈漁奪回身體,還差點被無形的力量絞殺,隻能狼狽躲回原來的棲息之地靜待機會。
一個多月的時間,看著沈漁遠離莫宵,看著她努力改變暴戾的形象。看著她為了拜師努力。
沈瑜冷嗤,有什麼用?太善良什麼垃圾都能上來踩一腳。尤其是姓苟的。
像極了他們……
這具身體搶到了就是她的,她絕不允許。
好在有紀瑤,她又找到機會奪回身體。她現在是烈焰宗的大小姐,敢在她身上潑髒水,絕對不能饒了這群苟東西。
小美人就乖乖的沉睡吧。
指腹摩挲下巴,餘光飄向旁邊瑟瑟發抖的女人,勾勾手指。
“紀瑤的好朋友,叫什麼?”
“大小姐,我……我叫寒依。”
“不錯的名字。”
寒衣雙腿抖得厲害。
她現在後悔了。
“知道為什麼你沒有被丟下水嗎?”沈瑜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開口。“剛剛那些魚喜歡血。你這張臉還算美,我舍不得毀掉。”
“當然了,你臉色再白一點可就算不上美人了。”
寒依咬的唇瓣發白,垂下眸,擰了兩下臉頰。毫無血色的小臉變得紅潤。
沈瑜笑出聲。倒沒有繼續為難她,目光再次落到湖麵上。一旁的紅憐遞上一盤點心,她愣了下還是接過。
沈漁倒是挺會享受。
吃了幾塊,沈瑜將點心遞回去。
“差不多了,撈起來看看。”
苟師兄五人被甩進亭子,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身上的黑衣破破爛爛,慘白的臉上被劃了數道傷口。血水混在一起,滴落的水變成了粉紅色。
沈瑜眼尾微挑。“玩的開心嗎?”
苟師兄艱難的抬起頭。
“無論你想幹什麼,請不要難為我的師弟師妹,有事衝我來?”
“嘖,在湖裏遊了兩趟,居然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將他們扔回湖裏。”
“不……大小姐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其餘四人向前爬了兩步,扯著嘶啞的嗓子。
話落,其中一位已經受不住,暈了。
“認錯的態度還算不錯,既然知道錯了,我也不好將你們扔到湖裏。這樣吧,我們換個遊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