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
風嗖嗖的吹過,帶著一絲夜的清冷,深深淺淺的血腥味,淡淡的擴散在空中。清幽飄渺的夜就那麼染上一層詭異,一時間空氣低沉的令人窒息。
怔怔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木心被浮在那張臉上的笑刺痛了眼。雖然夜很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可她還是看清了那把插在他身上的劍。
“你!”清冷的聲音顯得有些別扭,木心終是沒有問出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亦或者有什麼樣的目的。許是這樣的氛圍不適合說那樣傷人的話吧!
“你沒事吧!”雖然是關心的話語,卻依舊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聽著木心的話,正在扭頭查看是否還有異樣的商子軒,含著淡淡的笑,狡猾若狐的眼中浮著絲絲得意,將頭猛的轉了過來。
“嗯。”有人要將頭轉過來,有人要將頭扭過去,這一來二去的,兩張唇如羽毛似地輕輕的碰撞在一起。那柔軟的觸感,令兩個人不禁一怔,臉上染上些許緋紅。剛才那劍拔弩張凝重的氣氛,立刻被一種說不出的曖昧取代。
“你。”驚訝退去,猛的清醒過來的木心,眼中充斥著濃鬱的肅殺之氣,一把推開了還壓在她身上的商子軒,怒意橫生的低吼道,“你,該死的,居然敢非禮我,看我不殺了你。”
“嗯”被木心一推,尖銳的痛迅速蔓延至全身,商子軒忍不住輕哼出聲。大片大片的血在他背上盛開,纖塵不染的白衣人遍布妖嬈刺目的色彩。清冷的風一陣陣吹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臉上滾落,難以遮蓋的痛仿若濃重的暮靄一般,籠罩在他慘白若雪的臉上。
聽著那記悶哼,木心微一顫,才想起來他受了傷,而且那傷還是為她所受的。
“喂,喂,你沒事吧!快點回答,不要嚇唬我。”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久久的回蕩著,可惜的是始終得不到答複。
他該不會死了吧!見倒在地上的商子軒一動不動,這個念頭毫無預警的劃過木心腦海,令她心頭一緊,大驚失色的狠狠拍打起商子軒濕漉漉的臉。
“啪……啪……”一下,兩下,三下……
不消片刻,某人的臉就又紅又腫,有像豬頭發展的趨勢。
“喂……喂……你快點醒來啊,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木心的眼眶有些微紅,聲音哽咽,眼看絲絲水霧就要傾瀉而出。怎麼辦?怎麼辦?她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若是他死了,她該怎麼辦?
“吧嗒”一滴冰冷的液體滴在商子軒的臉上,順著他的臉緩緩落下。那冰冷的觸感,令商子軒心頭一顫,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細不可見的憐惜。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若是你答應負責的話,我就不死了。”就在木心認為商子軒已經死了的時候,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難掩虛弱。
“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騙我。”聽著那道聲音,木心的眼睛越睜越大,滿是被捉弄的怒火,掄起拳頭便如雨點一般落在商子軒身上。她這個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看她不打死他。
“啊!原來你那麼希望我死啊!”輕咳幾聲,商子軒弱弱的說道,聲音中隱著濃濃的戲虐,彎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木心,好似被遺棄的小獸那般楚楚可憐“既然如此,我看我還是去死好了。”
“你敢……”又是一陣拳頭,木心臉色一冷,微微眯起眼睛,好像要把商子軒淩遲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屍體丟去喂狗。”
“果然冷血無情啊!也不想想我是為誰受傷的。”小聲的嘀咕道,商子軒像個大爺似的,對著木心高高的舉起一隻手,眼中精光乍閃,頗有些賴皮的說道,“扶我起來。”
“有力氣騙我,沒力氣自己起來,騙誰呢?你愛起來就不起來,不愛起來就在這躺著欣賞夜景吧!”刺鼻冷哼道,木心高高的揚起頭,看都沒看商子軒一眼,盡自轉身離開。
你會回來的。聽著木心的話,商子軒無言的說道,優哉遊哉的閉上了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所期盼的那抹藍始終未曾出現。
該不是遇到危險了吧!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經生成,商子軒猛的一躍,淩空而起,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足尖輕點如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此刻,掛著他臉上的再不是那痞痞的笑,細長的狐狸眼,微微彎起,閃爍著致命危險的寒光,淡漠的臉上浮著濃鬱的霸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周身遍布淩駕於九天之上的傲然之氣,儼然是一個真正睥睨天下的王者。與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心兒……小心兒……”正當商子軒焦急尋找的時候,一抹藍悄無聲息的從一顆樹後站了出來,看著不遠處的那襲白,清清冷冷的臉上浮著若隱若現的笑,那笑中滿是勝利的光芒。然而她還沒有笑完,一雙骨節分明的上便掐上了她的脖子。
“是誰”陰沉沉的聲音,仿若一般犀利的刀,割的人生疼生疼。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張與剛才一模一樣的臉,木心被那上麵所噙著的殺意,下了一跳。現在的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剛剛那個為了救她,甚至不惜以身擋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