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殤

聖天,七七九年,注定是一個多事之秋。

枝繁葉茂,百花爭豔,眼所到之處均是一派生機勃勃。然天公不作美,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好似要壓下來那般,空氣沉悶的令人窒息,淒淒瀝瀝的小雨,整整下了五天好似在哀悼什麼一般。到處彌漫著一股蕭條,憂傷的味道。

“各國齊發戰爭,這絕不是偶然,看來是有人想一統聖天大陸了。”勾著狹長的鳳尾眸子,眼角噙著一絲冷意,鳳千夜輕抿一口烈酒,抬眸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臉上彌散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凝重,這種表情是鮮少出現在他臉上的,看來此次的事絕非一般。

“是啊!看來我們要盡快回國才可以。”依舊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夜如歌斂盡笑意,低沉沉的說道,溫潤的臉上隱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夜瀾國的百年基業決不能在他手上毀於一旦,就不知在背後操縱一切的究竟是何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可以同時向四國出兵。

“若夜皇沒事的話,我們明日就動身吧!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早回去也好早做應對。”一襲妖豔的紅,莫殤垂著頭,淡淡的看著杯子中的液體,臉上浮著淺淺的滄桑。看來玥煙的事,對他的打擊不小。這也難怪,一直深深愛著的母親,搖身一變,變成殘害父親,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凶手,換誰也受不了。

鳳千夜,夜如歌,莫殤,這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謀劃同一件事,然這絕不是最後一次。此時,他們幾個人有誰能想到,不久的一天,他們也會像這樣坐在一起,共同商討著一件事,不摻雜一點私心的隻為了一個女人。

帶著寒氣的風一陣一陣吹過,手舉酒杯鳳千夜率先站了起來,全無往日的放蕩不羈,一派嚴謹的說道,“來,朕就在這裏為諸位送行,恭祝大家盡快掃平叛亂。”

“謝夜皇。”夜如歌,和莫殤齊聲說道,也舉起酒杯站了起來。

“嘭”三隻酒杯碰到一起,聲音清脆而響亮。這不僅僅是一次碰杯那麼簡單,更是他們之間無聲的誓言。如今四國皆亂,難免會有不軌之人,趁機向別國發難。互不侵犯,便是他們此時定下的盟約。

我這麼做是放虎歸山嗎?掛著一絲淺薄的笑,半垂眼瞼的掃視著夜如歌和莫殤離去的背影,鳳千夜臉上的笑很是無奈。鳳羽獨大的局麵,早已名存實亡,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如今不管是夜瀾還是漠北,亦或者是西川都不可小覷。本來想要趁機將他們一網打盡,永除後患的。可現在的局麵容不得他這樣做,因為憑他一舉之力,很難將這股不明勢力掃去。

同時向四國開戰,那是怎麼樣的實啊!四國之中,沒有一國具有那樣的實力。

離,我又該拿你怎麼辦呢?還有木心就那麼睡下去吧!永遠不要醒了。這樣與誰來說都是好的。冷冷的瞥了一眼低沉沉的天空,鳳千夜邁著沉重的步子轉身離去。

他的路,他早已選好了,容不得一點退縮。

“皇上,明日就要回國了,聽說木姑娘還在昏睡,臣妾想去看望一下她,畢竟她救了皇上的性命。”噙著落落大方的笑,鳳冠綰發,一襲淡漠的紫色,冷月傾微微俯身,隱下眼中的那絲落寞,不疾不徐的說著。

“哦!那種事皇後自己做主就好。”淡淡的掃了一眼冷月傾,夜如歌隻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朝寢宮走去。對於這個皇後,他說不上討厭,但也絕對說不上喜歡。成親許久,他們始終想陌生人一樣。

“是。”無限傷痛的看著夜如歌的背影,冷月傾笑的那般落寞,那般孤寂。絕世容顏上布滿沉重的憂傷。他終究不會愛她的吧!即便他已經忘記那個,他深愛入骨的女子,也從來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縱使她曾經苦苦哀求的跪在他麵前,請求他賜給她一個孩子,他還是殘忍的拒絕了,不留給她一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