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殺是嗎?她早料到她也會了。但這又如何呢?比起第十三層的風滅來說,那隻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這怎麼可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那沒到木心麵前便盡數消散的風,白衣女子一臉震驚的大聲喊道,然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覺無形的空氣全部化作厲刀,狠狠的割在她身上,一種擠壓的痛緊緊包裹著她,讓她無法動彈,忽的,她的臉一白,大口大口的血從她口中飛濺而出。

“知道嗎?風殺並不是頂層,所以你注定隻能敗。”額間的梨花閃爍著刺目的金光,木心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馭風而落,低低的掃視著跌落在她腳下的白衣女子,勾著邪肆的笑,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服嗎?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已化作灰燼。知道我為什麼手下留情嗎?因為你不配那樣死,當你動了他,當你將他變得那麼悲慘,你就失去了那種權力。我要將你的血一點點放進,我要將你的手筋腳筋挑斷,將你一點點淩遲。讓你親眼看著你是怎麼死的。”

“哦,就像這樣。”看著木心朝她揮下的劍,白衣女子豪不驚恐,然而笑的燦爛,笑的妖媚,語氣淡淡的,卻那般殘忍的說道,“死,我都不怕,又怎麼會在意怎麼死?隻是在我死的那刻,他也會灰飛煙滅。”

“咣當”一聲,聽著白衣女子的話,木心手中的劍應聲而落。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低低的笑起。像是欣賞似地看著一臉慘白的木心。

灰飛煙滅嗎?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的沒有一絲神采,木然的看著正在和左離打鬥的冷閻,木心的眼中再流不出一滴淚,隻剩下蒼白的無力,與絕望的心死。

淺薄的陽光下,黑衣銀發的女子,身上流著這一股被全世界拋棄無助。那樣悲涼,那樣孤寂,那樣落寞。

一時間,木心隻覺得天好像塌了一樣,所有的力氣一絲一絲的從她身上抽走,整個人都變得無法動彈,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卻生死相隔的他。

“心兒,小心……”木心失神之際,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倉惶的站立起來,舉起手中的劍便朝木心刺下,見此,剛趕來的月蒙大聲吼道,足尖輕點,飛一般的朝那白衣女子掠去。

“噗”白衣女子的劍還沒觸到木心,整個人便被月蒙一掌拍飛,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

“玥煙……真的是你……你居然沒死……”蹲在地上,一把扯掉白衣女子的麵紗,月蒙驚喊出聲,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被藥迷的昏昏沉沉的莫殤,猛的睜開了眼。

玥煙,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喊這個名字?

“哧……”一白一黑彼起此伏的空中狂舞,隨著兩把劍的交彙,一簇妖豔的火光一閃而過。撫著疼痛越發劇烈的胸口,左離滿含歉疚的看了一眼木心,緊擰眉頭,用盡全力的舉起劍對準冷閻的脖子揮去。

不管他是誰?與她有過怎樣的過往,他都不會手下留情,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與其這樣存在世上,還不如徹底消失。那樣對他來說才是真正解脫與救贖。他知道她下不了手,既然如此就由他來做好了。

“不,不要……”看著這一幕,木心猛的回過神來,拚了命的朝冷閻奔去。她不準他這麼做,不準,即便他變成這個樣子,明知道他這樣活著生不如死,她還是自私的想要留下他。

“那是……”奮力的睜開眼,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莫殤一陣眩暈,刹那間,隻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在夢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寒潭似的眼紅的彷如泣血那般,他小心翼翼的一遍又一遍,細細的打量著那張伴隨著血永遠留在他記憶中的臉。

看著那張仿佛停留在十多年前,絲毫未曾染上歲月痕跡的臉,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的真的。他還清楚的記得,她是怎樣口吐鮮血的倒下他懷裏,氣若遊絲的拉著他的衣袖告訴他一定要報仇,不然她會死不瞑目。而今她卻這樣突然的出現在他麵前,搖身一變變成要殺他的人。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淒迷的望著那張埋在他記憶深處的臉,莫殤不顧身中劇毒,將身上僅存的內力聚集到一起,猛的震斷他身上的繩索,蹣跚不穩的朝地上的白衣女子奔去。

他要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