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沉沉,車廂裏一片安靜。
喻言坐在靠窗位置,手臂撐住腦袋,思維有點散。
一到了晚上坐車,好像就很容易牽引出身體的疲憊感來,整個人都開始犯困。
AK基地離比賽場館不近,到了基地已經差不過快淩晨,喻言迷迷糊糊地下了車,她前麵的男孩子一個個也垂著腦袋往前走,就連似乎精力無限的炮都跳不起來了。
江禦景最後一個下,在喻言和其他人已經了晚安的時候,男人才從車裏冒出個頭來,慢悠悠地。
喻言打了個哈欠,衝他擺了擺手:“景哥晚安啊。”
男人腳步沒停,略微側過頭輕飄飄瞥了她一眼,唇邊塌著。
沒話,也沒應聲,直接從她身邊擦肩過,往屋裏走。
喻言整個人都處於被瞌睡蟲包裹著的困倦狀態,也沒在意,繼續打著哈欠回去了。
直到回家洗了個澡,整個人稍微清醒了一點,她從包裏翻出手機來,看見有一條短信。
此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這短信已經發了很久了,來自江禦景。
喻言有點詫異,點開來看,三個字一個標點符號。
——我贏了。
她眨眨眼,想著中間都已經間隔了這麼久了,喻言心裏默默批了個已閱,沒有回,直接把手機丟到床邊櫃子上睡覺去了。
第二中午,喻言買了吃的去AK基地。
她現在基本已經完全掌握了AK戰隊每個人的作息時間,其中hene是他們當中最營養健康的,一日三餐按時按點,早上八點起晚上一點睡。
而江禦景是他們一群人裏麵睡得最早的,他一般早上六七點睡。
所以下午一點,在倒數第二個炮下樓來的時候,喻言沒怎麼在意。
一個多時後,在喻言一個人默默地打完兩盤遊戲以後,上麵依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喻言抬頭看了兩眼那扇緊閉的房門,戳了戳旁邊的炮,往上指了指:“怎麼還沒起?”
炮抬起頭來:“不知道啊,一般這個時候也差不多該起了。”
少年著推開椅子站起來,蹦躂上樓了。
過了一會兒,炮從裏麵出來,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下樓坐回到電腦前:“好像還在睡,可能是昨比賽太累了。”
喻言點點頭,也沒在意,又開了把遊戲。
兩個時以後,下午四點,樓上依然靜悄悄的。
喻言腦袋伸過去問hene:“景哥昨幾點睡的?”
hene想了想:“一回來差不多就睡了。”
十幾個時了。
這個人是什麼轉世的嗎?
喻言歎了口氣,拉住捧著個杯子剛走過來的浪味仙的袖子:“你上去把江禦景給我弄醒,就他已經睡了一兩夜了馬上就要開始下一場比賽了。”
浪味仙低下頭,眼鏡邊反光:“老大,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喻言:“?”
“你為什麼這麼急著把我往黃泉路上趕?”
“……”
推開椅子站起來,喻言直接上樓去,敲門。
裏麵沒聲音。
喻言耐心的站在門外喊了他兩聲,然後等了三秒。
依舊是一片寂靜。
表麵工作做完了,她直接握上門把手壓開,走進房間裏去。
這是她第二次進江禦景臥室,看起來和她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依舊幹淨的不像是個職業選手的房間。
左邊那張單人床上,被子裏裹著一大坨,鼓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喻言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掀他被子這事兒她已經做過兩次了,非常熟練的走到男人床邊,俯下身去剛捏住被角,還沒等掀——
江禦景唰地睜開了眼睛。
男人剛睡醒的時候眼神沒了平時的深濃,一片短暫的茫然過後,他幅度的眨眨眼,睫毛顫抖著閉合又張開,眼角柔軟的垂著看她。
“幹什麼?”
聲音喑啞,沙沙的,非常沉。
喻言眨眨眼,愣了一下:“你醒了?”
他低低嗯了一聲,聲帶震顫,
“被你吵醒的。”
“……”
我還沒出聲音呢。
男人撐著床麵坐起來靠在床頭,黑發散亂,長得有點長,發梢垂在耳後脖頸處。前額有點薄汗,額前碎發些微濡濕。
眼睫垂著,看起來有點無精打采。
喻言坐在他床邊上,猶豫了一下開口:“你不舒服嗎?”
江禦景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掀了掀眼皮子:“你覺得我看起來像舒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