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許在朕身下(1 / 3)

你隻許在朕身下

你隻許在朕身下

內心的震撼,難以形容,但冷君柔知道,自己必須極力忍住。

其實,冷君柔暗暗震驚、悲憤和難以置信之際,冷若甄何嚐不是心潮起伏,思緒不斷。

前幾天,她收到消息,說北夏國為了促進兩國友誼,送了一名郡主過來和親,這樣的情況本很正常,因而即便自己心裏多不願意,多不舒服,也還是欣然接受,且沒過多關注,直到昨天過後,據說古揚非但親自率領眾臣迎接和大肆宴席款待,還當場冊封這位郡主為賢妃,跟自己平起平坐的級別,更甚至……聽說這個新來的郡主,長得跟冷君柔那賤人有幾分相象!

各種出乎意料,讓她再也無法冷靜,一起床用完早點便飛速過來,準備親自驗證怎麼回事!

想不到,事實果真如此!

按耐住思緒的翻滾,冷若甄輕蔑睨視著冷君柔,紅唇開啟,冷嘲道,“看來,北夏國對禮儀不是很注重嘛。”

冷君柔也連忙定一定神,稍怔了下,微微福身,“參見良妃娘娘,不知良妃娘娘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聲音不一樣!

冷若甄心頭又是一震顫,繼續目不轉睛,高高在上狀,而後,帶著試探的目的,直截了當地道出,“據聞皇上極其寵愛北夏國送來的和親郡主,對她賞了從未有過的榮耀,本宮深感好奇,於是過來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皇上如此破格!”

“夏雪素聞人言可畏,不料如今會親身體驗到,幸虧不是什麼壞事,不然夏雪真不知如何是好。其實大家說辭誇大了,皇上是念在兩國友好的份上,稍微照顧一下我而已。我初來乍到,還望賢妃姐姐多加關照。”冷君柔圓滑地解答出來。

這頓時讓冷若甄又是一陣困惑,沉吟半會,問,“你剛才自稱什麼?夏……雪?”

冷君柔稍頓,輕聲應答,“是的,夏雪正是我的閨名。”

冷若甄柳眉微蹙,鳳眼一凜。

“請問臣妾與皇後娘娘真的很像麼?”冷君柔驀然問出一句。

出其不意,令冷若甄又是一陣震顫和迷惑。

冷君柔沉吟狀,“皇上昨晚突然跟我說,我長得很像皇後娘娘。對了,請問賢妃娘娘見過皇後娘娘麼,我和她是否真的很相像,還有,賢妃娘娘能否告訴我關於皇後娘娘的一些情況和喜好,譬如她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喜歡做什麼,她是因何離開皇上的?”

“你問這個作何?”冷若甄猛地快速打斷。

冷君柔一愣,訥訥地道,“我……我……看皇上的樣子,似乎很愛皇後娘娘。”

“所以,你想取代她?”

“我……呃,我……”冷君柔又故作為難和窘迫,結結巴巴地。

“本宮奉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冷若甄則冷哼出來,對著冷若柔那張濃妝豔抹的臉龐投以一個厭惡鄙咦的瞪視,隨即扭頭,趾高氣揚地離去。

冷君柔目送著她,直到她的身影全然消失,自己則依然一臉呆愣。

“看來,她不會再懷疑郡主的身份,郡主大可放心了。”慧如突然出聲,雙眼也看著冷若甄消失的方向。

冷君柔卻不以為然,慧如不了解冷若甄,但自己不同,很明顯,冷若甄剛才是一時氣惱以至做出這樣的反應,事後冷靜下來,必會再起疑惑,絕不就此輕易放過,所以,自己還得萬分警惕和謹慎。

“郡主,來,奴婢扶你到椅子上坐一會。”慧如又道,挽住冷君柔的手臂。

冷君柔坐下之後,李浩出現,剛才,他躲在一旁,把個過程都看到了。

“浩,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你能幫到我嗎?”冷君柔馬上問他。

李浩毫不猶豫,即刻領命,“好,我會的。”

冷君柔回他一個感激的注視,再一次看向大殿門口,陷入沉思。

李浩和慧如也默不做聲,靜靜陪伴於旁,同樣是各有所思。

至於冷若甄,如冷君柔所料,的確不會就此被蒙住。她對冷君柔恨之如骨,連帶任何與冷君柔有關聯的人和事,也列入仇視。

所以,剛才聽到古揚可能是由於冷君柔才給那個異國和親郡主殊榮,聽到那個郡主竟然想模仿冷君柔,她便怒從心起,簡直怒發衝冠。

隻是,當她回到寢宮,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先前的疑惑恢複不少,於是命人立即出宮,去把娘親召來。

不到半個時辰,上官燕便火速抵達,形色匆忙,然而聽了冷若甄的稟告後,更是氣急敗壞得渾身抖起。

冷若甄見狀,遲疑地問出,“娘,莫非您還不知道?爹沒跟您提及嗎?”

上官燕看準她,搖頭。

冷若甄胸口一凜,雙眉皺起,“為什麼呢?昨天的事那麼轟動,爹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沒見到這個郡主的!”

上官燕滿腹困惑,靜默片刻後,開口詢問,“甄兒,你和她碰過麵,當真確定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不,甄兒就是因為不確定,才把娘親叫來。”冷若甄細長的丹鳳眼裏,漸漸浮起迷惑和惘然之色,“那五官確實很像,可舉手投足間,完全是兩個人。這個郡主,一看便知是宮廷裏長大的人,其圓滑精明,根本不是冷君柔那賤人能比,除非這短短幾年間,那賤人能夠脫胎換骨。”

“當年她中了你爹一刀,加上跳崖,就算不粉身碎骨,也會當場死亡,可惜的是,我們尋遍整個崖底都見不著她的屍首,娘親擔心,這賤人會不會太好運,能死裏逃生。但是,當年為了斬草除根,娘親還私下派人四處追查,預防她逃過那一劫,所以,娘親寧願相信她已經賤命歸西矣。”上官燕也繼續不解地呢喃分析。

“這個郡主,最好與那賤種無任何關係,否則,我絕不讓她好過!”冷若甄忽然咬牙切齒地冷哼,恢複其陰險惡毒的模樣。

上官燕見狀,連忙安撫,“甄兒,你別激動,別氣憤,一切就交給娘親好了,你的病還沒完全好,不宜動氣。”

可惜,上官燕這一提,冷若甄更是怒火中燒,憶起當年被冷君柔堝刺全身的情景,痛定思痛,憤恨交加。

原來,冷君柔那一次報仇,令冷若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徹心扉和生不如死。

當年,上官燕及時找來師父倪淨師太,即真正身份是易寒的母親,神秘人容太妃,對冷若甄做出極力搶救,總算保住冷若甄的性命,卻要麵臨終生癱瘓。

這樣的結果對冷若甄來說,比要其性命還嚴重、還痛苦,上官燕唯有繼續哀求倪淨師太幫忙,說無論如何也要讓冷若甄恢複原狀。

經過兩天兩夜的研究,容太妃告訴上官燕,想救冷若甄也不是不可,但要集中七七四十九個統一在某年某日某時辰出世的童女,因為這樣的童女陰氣屬最重,利用她們的元血冶煉出一種藥汁,連續給冷若甄服用,不但能補充冷若甄所失的血,還能令她千瘡百孔的身體在惡化之前愈合。

要找到七七四十九個同年同日同時辰所生的童女,本就屬於一件難事,更何況,還有時間限製!

不過,愛女心切的上官燕,什麼也不管,要死要活的,硬是要求冷睿淵出馬,結果,在道義和親情之間,冷睿淵這個曾經被世人尊稱為一代宗師的武林盟主,毅然拋棄道義,與古揚訂下終生為其效勞的協議,讓古揚利用選秀的名義,終及時集合到這些數量的童女。

七七四十九條年輕如花的生命,換回了冷若甄一個人的完好無缺!

母女兩人沒有半點內疚和不安,有的隻是對冷君柔的深深痛恨,恨不得冷君柔就在眼前,好讓她們以牙還牙,對冷君柔千刀萬堝,淩遲處置,讓冷君柔也切身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且,是永遠地體會!

“這事先這麼著,娘親回家,看你爹有何想法,必要時,我們會派人去調查這個北夏國來的郡主。”上官燕忽然又道。

冷若甄從回憶中出來,對著上官燕無限關切的表情,便也抿一抿唇,訥訥地笑,“甄兒謝過娘親。”

“傻孩子,你是娘親的女兒,你的事,就是娘親的事,為了你,娘親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上官燕對冷若甄,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和寵溺。

接下來,上官燕走了,冷若甄則叫來她的貼身宮女,吩咐宮女暗中留意和觀察榮華宮的情況,然後,她重新深思起來……

冷家別苑,相較幾年前,如今更顯宏偉和壯觀,隻可惜,主人的心情,已經大不如從前。

偌大的書房裏,安寧靜謐,除了書香味,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墨水味。

巨大的書案後麵,端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麵容英挺,威風凜凜,卻眉頭深鎖,一臉哀愁。

他手執毛筆,不停地揮動,譜寫出一張張意義深重的經文,裏麵每一個字,都帶著他濃濃的愧疚,是對那四十九條無辜生命的禱誦和祝福,祝福她們的靈魂得以安息,早日重生。

不久,沉寂的空氣中響起一陣開門聲,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人影,他直接走到書案前,看著鋪滿桌麵的一頁頁經文,幽邃的黑眸不覺更加暗淡,不吭聲,拿起硯台內的石條,慢慢磨起墨來。

約過片刻,坐著大椅上的英挺男人猛地開口,低沉的嗓音透著無奈和慚悔,“逸天,你將來不管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千萬別學為師這樣,一步錯,步步錯,然後再也回不了頭,隻能痛苦終生。”

磨墨的手,陡然一停,溫潤的聲音作出安慰,“師父那樣做,是逼於無奈,是身為一個慈父的表現,再說這些日子以來師父一直懷著虔誠悲痛之心去追贖,那些冤魂九泉之下定能得發安息,不會再怪師父的。”

“是嗎,那些無辜的父親,他們何嚐不是慈父?是我硬生生地剝奪了他們的權利,我的女兒能完好無缺地活著,他們卻要麵臨與女兒永世相隔!其實,我抄這些經文又有何用,根本無法減輕我的罪惡,這隻是我自欺欺人,逃避罪名的一種行徑!”冷睿淵說罷,突然一甩手臂,將握在手中的毛筆甩到地上,連同那一疊疊辛苦抄寫、凝聚著他無限歉意和祈禱的經文也一並掃到地麵去。

冷逸天麵色稍變,連忙繞過書案,來到冷睿淵的身旁,急聲安撫道,“師父,別這樣,別激動……”

冷睿淵停止發泄,目光呆然,看著散落滿地的紙張,漸漸地,高大的身軀跌坐回到椅子上,整個人呈無力狀。

他一聲不吭,回想那些年在冷家堡的平靜日子,回想這幾年在京城的日子,又一次意識到,榮華富貴,並非那麼簡單,並非那麼容易,有時候,得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些代價,有可能會像噩夢一樣,纏住自己一輩子。

冷逸天也緘默下來,心頭同樣充斥著數不盡的悲涼與哀愁。曾經,師父光明磊落,笑傲江湖,如今,師父盡管依然還能呼風喚雨,威名四方,可惜,已不是過去的那種涵義,現今的威風四射,是用沒日沒夜的精神折磨所換取。

師徒兩人,就這樣靜靜陷入愁思當中,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度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上官燕。

她先是為滿地狼藉皺了一下眉頭,其實,每次見到冷睿淵做這些無聊的事,她都忍不住在心裏鄙夷和唾棄,甚至氣惱,在她心目中,冷睿淵是個瀟灑豪邁、無所不能的江湖盟主,而不是這樣一個隻因小小事情就感到愧悔終生的懦弱之輩!

當然,心裏氣惱歸氣惱,她表麵上還是佯裝慈悲善良,每次都假惺惺地陪他贖罪,用各種溫言細語開導他,安慰他,將賢妻良母的形象進行到底。

這次,也不例外。

不悅的神色被她藏起,換成一副關切狀,疾步奔至冷睿淵的麵前,急切道,“淵哥哥,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不是抄經文抄累了?那就歇一會,再不,讓燕兒為您代勞。”

冷睿淵回神,定定注視著她,看著她蹲下,一一撿起那些被他掃落地麵的紙張。

這時,冷逸天也加入,不久便把地麵和桌麵都收拾整理幹淨。

上官燕回到冷睿淵的身邊,繼續展現溫柔和體貼,為他按摩,槌骨。

果然,她才忙碌一陣,冷睿淵便叫她停下,拉她一起到前麵的長形榻坐下,滿眼疼愛。

上官燕微笑回望,少頃,忽然瞧了一下冷逸天,視線重返冷睿淵身上時,遲疑道出,“今天上午,甄兒命人叫我進宮,她跟我說,北夏國送來的和親郡主長得與……冷君柔那……那毒婦很像,淵哥哥昨日受邀參加迎接洗塵宴會,應該見過那郡主吧,她們當真長得很相似嗎?”

不僅是冷睿淵,還有冷逸天,瞬時間,皆身體僵硬。

昨天的慶典,兩人都參加,也都見到那個郡主,為其熟悉的麵容所震懾住,隻不過,他們將迷惑放在心裏,都沒主動去點開這個話題。

“淵哥哥,淵哥哥你怎麼了,甄兒所說屬實嗎,如此奇怪的事,你怎麼不跟我提一下?”上官燕又道,語氣略微急促起來。

冷睿淵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而後,頜首,“嗯,是長得有點相似,我……我見沒什麼特別,便不對你說。”

上官燕則馬上低嚷,“沒什麼特別?雖說這世上人長得相像並不出奇,可淵哥哥別忘了,當年那冷君柔生死未卜,任憑我們怎麼搜尋也毫無結果呀。”

“師母的意思是,這個北夏國郡主是冷君柔?難道甄兒發現了什麼?確定了什麼?”冷逸天也開始做聲,問得急切。

上官燕稍頓,緩緩道,“甄兒早上去看過那郡主,還借故與她聊談幾句,暗中觀測,可惜並沒發現任何異樣,才托我回來詢問你們的意見和看法。”

冷逸天突起澎湃的心猛地又沉下,訥訥地應,“我和師父當時都是遠遠看著,並沒任何發現,或許,她們真的隻是碰巧長得像而已。”

“淵哥哥呢,對此事又是怎麼認為的?”上官燕再問冷睿淵。

冷睿淵沉吟片刻,冷不丁地反問,“你又想我去做什麼?”

上官燕怔了怔,神色微微窘迫,卻仍裝得一副憂愁狀,無限感歎道,“為了甄兒,我們付出了許多心血,也曾做過一些不該做的事,如今,甄兒有可能再一次麵臨危險,我們也得再次為她,我希望淵哥哥能想辦法調查一下這個北夏郡主的詳細來曆和情況。”

冷睿淵聽罷,內心忽覺如釋重負。對眼前這個愛妻,自己曾經疼入骨髓,對她是有求必應,然而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竟然變得害怕起來,每次對上她懇求的眼光,自己都感到心慌意亂,生怕又會作出任何違背道義甚至傷天害理之事。

上官燕一直暗暗留意著冷睿淵,為他那令人費解的表情感到納悶,不過也沒多加探究,繼續央求著。

結果如她所願,冷睿淵答應了,而她呆了一陣子後,暫且離開。

寧靜的書房裏,又是隻剩冷睿淵和冷逸天,一會,冷逸天首先做聲,“師父,假如……她真的是冷君柔,您會對她怎樣?會不會……”

冷睿淵眸色恍了一下,不語。

冷逸天沉吟著,語氣猛地轉為乞求,“假如君柔有幸尚在人世,逸天懇請師父放過她,別再傷害她。”

冷睿淵定睛,銳利的眸子直射冷逸天,將他一切表情都仔細認真觀察一遍,繼而,言聲道出,“逸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冷逸天微愣,辯解,“當然不是,師父請別誤會!不可否認,逸天曾經對她有著異樣的情愫,但逸天如今已為人夫、為人父,自知自己的責任,也自認再沒資格去遐想,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曾經的悸動,逸天希望她能安好,甚至希望她能幸福快樂地活下去。”

冷睿淵緊繃的臉,逐漸鬆開,但不吭聲。

“上次她那樣對甄兒,興許過分了點,然而,是非因果,孰對孰錯,非一言兩語能定斷,既然已經事過境遷,我們何不采取既往不咎的態度,別再冤冤相報?”冷逸天繼續解說,突然朝冷睿淵走近幾步,聲音低沉下來,幽幽地道,“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在逸天心目中,師父依然是那個仁慈正義、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嗎,師父?”

冷睿淵繼續眸色深深地審視著他,一會,終點了點頭。

冷逸天暗暗鬆了一口氣,回冷睿淵一個感激的淺笑,但很快的,當他想到上官燕,心情馬上又沉重起來。曾經,師父的專情與深情,令他無比崇拜和敬重,可現如今,對於師父的愛妻如癡,他感到的,除了無奈,還有悲哀。

他心裏希望,這個北夏國的郡主就是冷君柔,那代表著,冷君柔還在人世;但另一方麵,他又不希望如此,因為這又代表著,她會再一次被卷入愛恨情仇的紛爭!

但願,天酬好人,一切災難和傷害,不會再延續下去……

同一個下午,皇宮後山,兩個人影秘密相見,分別是古煊和李浩。古煊依然帶著麵具,李浩也仍一副嬤嬤裝扮。

等了將近一天一夜的古煊,心急如焚,見李浩總算出現,忍不住先對他輕微責備,“浩,怎這麼久才來,你明知我有多難熬!”

李浩來不及喘氣便解釋,“對不起主子,皇宮戒備深嚴,想逃過那些守衛本就不容易,更何況,我還要在夫人不覺察的情況下偷溜!”

“她還好吧?昨天晚上她沒……並沒有被那惡鳩怎樣吧?”古煊停止糾結,迫不及待地詢問最重要的事。

李浩於是趕忙做出彙報,“昨晚我問起夫人,她說自有辦法,還叫我別出現攪合,所以,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其他宮女說,夫人床上的被褥,沾有處子之血。”

處子之血!

看來,昨晚古揚那畜生占便宜了,被他侵犯的人,真的會是柔兒嗎?又或者,柔兒安排了其他人代替?那會是誰?還有,她用的是什麼辦法蒙天過海?

瞧古煊眉頭深鎖,極盡犯愁狀,李浩不由安慰,“主子,您別擔心,我想應該不是夫人,或許夫人會做好犧牲的打算,但不到緊要關頭,我覺得她不會就範。可惜我無法服侍夫人更衣或沐浴,不然可以從夫人身上的情況來做斷定。”

說到最後,李浩改為呢喃。

古煊則下意識地給他一記瞪視,這小子,還敢指望為柔兒更衣沐浴?看朕不挖掉你的眼睛,不砍掉你的手!

正在呢喃的李浩,驀地打了一個寒顫,收到古煊的瞪視,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不覺嘿嘿直笑。

古煊又是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思緒回到糾結點上,眼中再次現出苦惱和焦急。

李浩望著他,猛然道:“主子,不如你向夫人坦白身份吧?”

“現在坦白身份?”古煊回神,眉頭挑起。

“上次繼續隱瞞,是考慮到趙玉,如今趙玉沒有再跟夫人住一起,咱們也就無需再顧忌,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夫人比以前成熟睿智了許多,我們根本不用擔心會出啥意外。”李浩解釋,說出自己的看法和提議,“另外,郭將軍那邊,主子拒絕他無非是為了夫人,若然主子坦白身份,正好可以跟夫人說明此事,夫人明白事理,必以大局為重,同意主子接納郭將軍的女兒。”